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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节 檀溪纪事（第13页）
「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这样写了！」他挠头，似乎不敢面对我的眼神。
檀沉使劲拉我，我看了檀沉一眼，他眼神示意地和我摇头。
我明白他的意思，心头血不能取。
再看凤无涯，我也是无语，心头血是说取就能取的么？
我在这个世界十年，除了吃食上，想吃兔子烤鸡的时候血腥一些，可从来没有做过其他血腥的事情。
男主一上来就让我取心头血，实在难以接受。
「不过，取了心头血还有个好处。」凤无涯抬头小心翼翼地看我反应。
我瞪着他：「把话说完，还有啥？」
「取了心头血，你可以选择回到现实，这里留下的就是原本小说里的人，但和我也彻底解除关系。」凤无涯说，「你只有这一次机会可以回到现实世界，否则你就得留下来。」
回到现实？回到十年前的现实？我一时被冲击得有点茫然。
檀沉的手又开始不老实，我捏捏他指头，示意他别闹。
我问凤无涯：「你还遇到其他和我们一样情况的人么？」
他摇头，看来我们是这世间唯二特殊的人。
那我又忍不住问：「那我不取心头血就不行么？」
他想了想说：「不取心头血，必要的时候，你还是会不受控制地来到我身边，我也不一定能控制自己。」
这？？？作者也得走自己的剧情？所以更何况我这个路人甲。
我好惆怅。
这一天我们没走师徒剧情，三个人在这片水域打了一天。
捕鱼的时候，就辛苦凤无涯一下，毕竟我要领着徒弟，现在正好多一个壮劳力，不用白不用。
晚上坐在火堆前，我靠在檀沉怀里吃烤鱼，凤无涯看着我俩感觉要长针眼。
真是少见多怪，难道他就没有左拥右抱的时候？那不比我还刺激？
我忽然想起来问他：「我的声音也是你设定的么？」
天选之子果然又开始挠头了：「我当时就想写个美艳形象但是拥有萝莉音的反差萌，所以。对不住啊！」
他充满歉意地说。
我恨得牙痒痒：「那这声音一辈子都这样么？」
凤无涯摇摇头：「只是前两年这样，后面慢慢就正常了，我的设定是开口的声音也需要时间来成长。」
那就好，那就好，我拍拍心口，转眼又一想，不用操心，万一我回现实了，声音就不再是困扰。
这么想着，感觉檀沉把我抱得很紧，我抬头，做口型问他怎么了。
他不说话，眼神定定地看着我。
看他眼里的我，我忽然反应过来，今天和凤无涯说的这些都没瞒着檀沉。
所以檀沉到底听懂了多少呢？
晚上，檀沉要拉我去解手，我硬是安排他和凤无涯手拉手去。
自从碰到凤无涯以后，檀沉就在我俩手里换来换去。
至少能保证我们都能安静思考问题。
等凤无涯单独去解决问题的时候，檀沉搂着我小声地说：「师父，我觉得不对劲，凤无涯这个人，你还是要小心。」
我抬头看天上的月亮，半晌才说：「檀沉，你不用替我担心，他是我老乡，你今天也听了，我们从同一个地方来的，这个世界都是他建构的，包括你，他非常了解我的这副身体，所以我在想——」
檀沉将我搂得更紧：「在想什么？」
「你松一点」我扯扯他的袖子继续说，「我在想，要不要回去呢？」
「师父，不要。」我背后的人这么说，他把下巴抵在我脑袋上，「师父，你不能把我抛下。」
我要么？把我这十年的所有一切抛下回到现实？
我想，仔细想。
现实中，我是被放在孤儿院门口的弃婴，不知道父母是谁。
我读历史系，所以我知道晨嚼齿木，我知道很多能在这个世界生存的方式和方法，所以才能在檀溪峰上过十年虚拟人生。
如果说我对这个世界有什么留恋，大概唯一的就是我徒弟。
徒弟半年来的无微不至，我有时候不自觉地依靠他，这种安心是从来没有过的。
从小的孤儿院经历告诉我要独立，但是我现在有了檀沉。
我一直没有深入思考我们之间的关系，只是用有缘和贵人来形容这种联系。
但现在也不想考虑这个问题，我可能还要再纠结纠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