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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三妙睁开眼,天光大亮,身旁空空如也,李雘已经早起,洗漱完毕。
他瞧见她醒了,用温水为她净脸。
离得那么近,柴三妙盯着他瞧,目不转睛,把李雘看笑了,“怎么?昨晚梦见我了?”
“……”
她怀疑李雘是不是对她下过黔中道(贵州)的蛊,连她做什么梦都知道。
“我只是没有见过你有胡子。”
“不好看吗?”李雘摸摸下巴,已有青影,“她们可都喜欢得紧。”
“她们?”呵呵。
“谁?窦宣仪、郭赞德,妖媚的舞姬还是部曲的美人?”
一顿质问,李雘立刻闭嘴,哪里还敢继续这个话题。
柴三妙觉得不用他回答了,她请他出去,她要更衣。
“等等。”李雘让她别急,他说要请医师进来给她瞧瞧伤口,顺带换药。
李雘撩开帐篷唤了两声,法滋在外面通传。
不一会儿,提着药箱的医师弯腰进了帐篷,看着帐中男女,笑容满面。
“以往都是给大家疗伤,没想到这次竟成了小姑娘你,听闻你是为救大家脱险受伤,真乃有勇有谋也。”
柴三妙看见来者,惊得从毛毯上坐起身,“龟兹老医师!”
龟兹医师作礼,“多日不见,正是老朽,唤我图翁便是。”
图翁查看创面后,表示伤口恢复良好,创面比预料的还小,只是可惜了会留疤。
柴三妙说:“没关系,旁人也看不见。”
李雘握了拳,图翁笑说:“用了我去疤痕的方子,定时保养,恢复之后的疤痕会很浅很浅,再用海珠磨粉覆盖,也看不出多大的异样。”
算是安慰旁边不开腔的男人。
图翁重配好内服和外敷的药,将使用的注意事项告知李雘,到末了,想起什么,悄声嘱咐他,“……克制些……”
李雘扫了柴三妙一眼,表示自己有分寸,图翁点头离开。
柴三妙有口难辨,分外憋屈,“请你也出去!”
处理好伤口,收拾妥帖,着便袍的柴三妙走出帐篷。
临时宿营地已然清理干净,法滋看见她,关心了几句,柴三妙询问李都尉在何处?法滋领着她走到侧面的灌木后。
李雘正在跟暗卫布置任务,看见他俩走近,将柴三妙唤到身边,李雘给她介绍为的暗卫将领。
将领比划个动作,“贵人可还记得在下?”
“你是……你是糖人摊的摊主!”柴三妙认出他的脸。
难怪上元节那晚他要画条龙,暗搓搓的指李雘。
将领哈哈大笑,“在下拓跋宏,糖人摊主正是我,左千牛卫将军也是我。”
千牛卫,掌执御刀宿卫御前。
拓跋宏,暗卫之,长安人言:神龙见尾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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