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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当即就从茂密的竹丛中跌下,砸到了地上。
幸得下方是一层软软的残叶,不然当真是摔死得不能再死那种。
就在白墨坠地之时,红叶已不动声色地站在了他的前方,脸上露出嫌恶之色,微微垂眸看着地上的人,冷声道:“我说过要你不要弄坏我的东西,你打算要我砍掉你哪一只手?”
白墨两手都向前伸着,哪只手都暴露在红叶的面前,不及回答,急忙将双手收回,藏于身下:“哪只都不给。”
“我这人说一不二,说砍就得砍。”
“你砍我手,坏了的东西又不能变回来,而且,你怎么向银楚宸交代?”
白墨无计可施,只能拿银楚宸来挡剑。
“我并不需要向他交代什么,即便你被我所杀,”红叶语气决绝道,“戒日,你的手我砍定了。”
神经病,砍我手,你拿去吃?
白墨心中虽然骂对方是个神经病,可脸上却一改之前的态度:“不就是一副琴嘛……我赔给你还不行吗?”
红叶却无动于衷,但并未有进一步的行动,两人对视了许久,久到白墨的脖子快被自己望断时,才见到对方将那一脸的杀意给收了起来,对白墨丢去之前的那个绣包:“从戒日起,把这个给我戴上,只要你取下来,我就砍你手。”
说实话红叶也是够绝的,这东西味道真的很臭,能臭的人五识不辨,生不如死。
这是一种杀人不见血的酷刑。
不过,白墨反复权衡了一番,今天他要是不戴,估计红叶真要砍他手,所以不得不屈服,毕竟他害怕砍手那种血淋淋的场面。
过了两戒日,白墨终于想到了一个能让自己神清气爽,闻不到臭味的法子。
他在院子后的山体上找来一些苦涩的草,将其剁碎挤出苦汁,再将布条浸泡其中,然后搓成团,直接塞进鼻孔中,外人看不出来,他也只能用嘴巴呼吸,但真是一点臭味也闻不到了,只不过两个鼻孔很不舒服。
不过总比臭到他想死,强多了。
于是打算测试一下能坚持多久,就在外面闲逛起来,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拱桥边,平日里,此处都是雾蒙蒙,凉飕飕的,能见度极低。
可不知为何,今日,这边的云雾倒消散了不少,居然能看见,石桥底端很长一段距离,并觉在一侧的山壁之处,有一块突出的山泉池,而且有路可下。
于是他便顺着那条逼仄的石阶探了过去,自上面看下去感觉挺宽敞的,可当下到这座泉池边才觉,能站住脚的地方极少,再加上他本就恐高,先前的好奇心顿时没了,就想着按原路返回,可刚一转身,从山体内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地动山摇,直接将他给震到了池中。
一跌入水中,就被一股奇怪的力量朝着岩壁一侧吸去,而池中的水,并不像上面那泉池那般暖和,寒冷刺骨。
还没多久,他及时抓住一侧岩壁,才没有被那股力量扯进那股旋涡中。
可由于鼻子刚刚被自己塞住,所以在这点时间内,也差点要了他的小命,急忙伸手将鼻腔中的布条扯出来,趴在石壁夹口处,大口大口地喘了好几口气,才缓过劲来。
等到水下那股怪力减弱,他从池中爬出来时,浑身已经被冻得没了知觉。
不过他并未休息,而是直接朝红叶的屋子跑去,因为他肯定刚才的那声巨响,不是地震,也不是山崩,而是从石壁内传来,酷似什么爆炸了的声音。
“红叶……”
一把推开门,红叶却不在屋内,他只得挨个将一旁的房间打开来找。
“红叶……”
“你死哪里去了?”
直到打开最后一间屋子,白墨开始也并未现异常,整个屋子除了多了许多大红挂帐外,和别的屋子没什么不同。
可就在他打算转身离开之时,余光却扫到一股青烟从屋内的床边腾出,紧接着又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而且越是靠近那张冒青烟的床,那种味道越来越浓烈。
像是一种水藻气味还带点腥味,带着点寒意,与他之前掉进去的那山泉池中的味道相似。
他刚走到床边,就觉烟雾是从床边,一道缝隙溢出来的,而此处那奇怪的气味,也比任何地方都要重,他忙弯下身子顺着那道缝隙仔细查看。
果然在拐角处,有一个可以抓握的把手,不及思索,他抓住那把手,只稍加用了点力,就掀开了一块木板,一股浓烈的腥味掺着浓烟扑面而来,呛得他不得不连连挥手驱赶面前的烟雾。
待到烟雾消散了些,竟然觉是一个通道,于是想也没想就跳了进去。
洞口很低,他只能猫着腰前行,不多久就走到了一个低矮的黑洞边,面前又出现了一条可以伸直身子的甬道,石壁凹凸不平,两壁上很潮湿,但是并不粗糙,洞是天然的,没有人为留下的凿痕。
这条甬道往下倾斜,几经曲折,终于下到一处平坦宽敞地方,他甫一走到平坦的空间,就觉一股十分寒冷之气扑面而来,令他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寒噤。
紧接着看到四周石壁上全是闪闪光斑,照得整个洞都明晃晃的,目之所及清晰可辨,又朝里走了几步,现石洞中央有一寒潭,寒潭中央还悬浮这一块巨大寒冰。
潭水波动不断,层层涟漪均从那块寒冰四周荡出,他顺着几处光柱抬头朝上看,原来在洞顶有多处露天孔洞,才使得洞内如此明亮。
这时一个角落,一道与洞中不一样的暗红光晕,引起了白墨的注意,转头看去,觉有个人躺在地上。
走近才看清楚是红叶,而那红光,正是从红叶手中出的,酷似握着从铁炉中刚拿出来的一块红铁,殷红的光从手中一直蔓延到了手臂。
“喂……你醒醒!”白墨忙俯身查探,可任他如何推搡拍打,倒在地上的人,犹如死去一般没有任何反应,要不是摸到他浑身滚烫,一定会以为这人就这么死了。
白墨想立马把他弄出去,可尝试了几下,根本拖不动。
于是就想到先给他降温,立马将自己身上的轻纱脱下一件来,起身就朝那潭水跑去,可刚到池边就吓得大叫一声。
那种肝胆剧颤,七魂六魄已去了大半的惊叫,眼前所见,是他生平从未见到过的恐怖场景。
那寒潭中的巨大冰块竟然是一副冰棺?
而那块冒着白气的冰棺之中,还躺着一个人……头顶正对着他看不清容貌,但足以令他寒毛直竖,只感觉自己血液里注入了千斤冰水,浑身颤抖不已,那些冰水最后又顺着自己的毛孔渗出,转瞬一身冷汗涔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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