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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王妃一方出手济大理寺堂登徒祈（第2页）

“是啊！”宁儿点点头，早知道她应该陪着宇凡一起进宫去看九姐姐的。

“还有，”宇凡犹豫了一下，“文姐说明日堂审，让咱们带上京尘和景颖。”

宁儿吓一跳，但也没有惊呼出声，她细细地想这是为什么。宇凡看着她，他想她应该明白的。

宁儿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其实只要京尘和景颖只要平安长大，衣食无忧，我就已经很知足了。”

“我也是这么说的，”宇凡拉着宁儿的手，“可是文姐说，他们既然天生就有高人一等的地位，就该比别人多一分责任，见识很重要！”

“他们还小……”宁儿到底不忍心他们见识这些事情。

“其实我想想也对，生老病死、罪罚功赏这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这点都不敢让他们见，将来也难成大器！”宇凡劝慰，其实惜文刚说的时候自己也有点觉得不合适，后来想想有利无弊。

宁儿点点头。

“对了，”宇凡还没说完，“九姐姐让你明天听审的时候准备点药！另外，还有……”

“药？”宁儿看着宇凡从袖口掏出一张纸，便凑过头去，两人低声说起话来。

半个时辰后，宇凡从屋里出来，又找了洛白和屹川过来交代事情，这一天，宇亲王府格外忙碌。

次日，大理寺。

惜文高高坐在正堂上，身后站着孙忠全和司琪，周起和大理寺少卿任常青一左一右坐在惜文两边，卓宇凡和宁儿带着京尘坐在堂下一侧听审，知秋帮宁儿抱着景颖坐在另一侧。大理寺卿周三道作为原告站在堂下，看着跪在地上的顾子年和齐轩。

任常青偷偷看了一眼惜文，妈呀，真是吓死人。本来因为三道不能主审，要自己这个大理寺二把手的少卿来主审，左右为难之际又听说宇亲王要听审，更是吓了个半死，亲王在场自己还如何审案？愁的自己一夜未眠，早上来就听说又变了，陛下要亲自主审，自己这才松了一口气。有陛下在，哪里轮到自己开口，安安静静地在陛下身边做个摆件就好了。

看在场的人都齐了，任常青默默地把惊堂木递到惜文手边：“陛下，人已到齐，可以开始了！”

惜文接过惊堂木重重拍下，吓得任常青差点掉凳，孙忠全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

“堂下何人？状告何人？”虽然事情已经清楚，但惜文不得不按流程问。

三道下跪：“臣郡马周三道，状告臣的妹婿，翰林院编撰顾子年，伙同庸医以巫蛊害臣亲妹，状纸已递上，望陛下还臣公道，严惩恶人。”三道特意避开了自己“大理寺卿”的身份，只以郡马身份告状。

“顾子年，可有辩解？”惜文看向顾子年。

顾子年不知道该怎么说，自打关进大理寺，他这也是头一次见齐轩，没有商量任何对策。他眼巴巴地看着齐轩，想要齐轩给自己一些提示。

谁知齐轩直直地跪着，不仅没有低头，反而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愣愣地看着惜文。明显已经指望不上齐轩了，顾子年只得自己开口：“回陛下，臣有苦衷！苒儿自怀孕之后百般不适，臣想让她多休息，可她总想往外跑，臣是为了她的身体着想，才出此下策的呀！”

惜文并没有说体谅或者是不体谅，只是开口道：“这么说，你对给周苒下蛊一事，供认不讳？”

“我？”顾子年一时愣住了，这就算认罪了？“陛下饶命，臣是真心爱护她的，虽是下蛊，可对她和肚子里的孩子不会有任何害处，臣是确定了无害才会这么做的呀！郡主！郡主给苒儿把过脉，可以证明苒儿身体无恙啊！”

知秋看扯到了自己身上，能怎么说呢？说不是？自己把脉的脉象确实无恙！说是？那岂不是帮了恶人！无奈知秋偏过头去，装作没听见的样子，把玩着怀里景颖的小手。

“顾子年，”宁儿开口，“你是当本妃不懂么？脉象无恙只是下蛊造成的假象，可苒儿的脸色和身体状况，不用把脉，一看便知！你还要狡辩！”

忘了这一茬了，这个姑奶奶懂巫蛊！顾子年慌忙看向齐轩：“那臣不知啊！臣也不懂这些，臣只是听了齐大夫所言，说对苒儿和孩子身体无害，才错信了他啊！”

众人看向齐轩，他依然不说话，就是那么看着惜文，看的周起心头不由得一阵怒火。

看齐轩不说话，顾子年觉得他应该是认命了，不管怎么样下蛊的都是他，如今也只能自保了。“陛下明察，您是知道的！臣和苒儿情谊深厚，断不会做伤害苒儿的事，况且苒儿肚子里怀的还是顾家的骨肉，臣怎么忍心伤害她。平日里千般呵护、万般照顾，臣还想等孩子出生去臣的母亲坟前上一柱清香，告知母亲顾家有后了，让母亲在那边也好放心！臣怎么会伤害苒儿呢！”顾子年特意提起顾母，当初是因为羽妃要抓惜文，才在顾府放的火，导致自己母亲身亡，这件事不信他们不会内疚。

没等到惜文做出回应，宁儿就把话接过去：“你对苒儿真的情深义重吗？当初谋反的宋国公府，不是还给你送去了一个小妾么？你不是也接受了吗？”

“没有没有，”顾子年连连否认，“那是当初的宋国公送来的人啊，臣一介小小六品编撰，怎么敢不接受。可那女子进府之后只是空挂一个小妾的名，臣连一眼都没多看过她！”

“是吗？”宁儿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惜文，只见惜文点了点头，宁儿才唤道：“进来吧！”

接着顾子年就瞪大眼睛看着顾婷婷从堂外走进来：“请陛下安！万岁万万岁！”

“你来干什么！”顾子年觉得大事不好。

“你这个薄情寡义的负心人！”顾婷婷冲惜文跪下，豁出去一般地说，“陛下，草民便是当初被宋国公府送进顾府当妾的那个庶女，宋华庭！”

满门抄斩的宋国公府，居然还有一人未死，这是自己可以知道的吗？任常青恨不得起身离开，你们皇家自己的事自己掰扯去，让我坐在这里听什么！看惜文没看自己，任常青默默地伏在案上，捂住了耳朵。

惜文没看任常青，只是道：“把你知道的，细细道来！”

“是！”顾婷婷行礼，“草民因为只是庶女，当初在宋国公府颇受忽视，上面有嫡出的哥哥，嫡出的姐姐，我和府里婢子比起来，好不到哪里去。直到陛下屡立奇功，我爹想要拉拢，各方打听，现不论是郡主府还是亲王府，水泼不进，唯一地位在他之下的，就是被陛下亲自举荐的这个状元。爹是不会舍得府中嫡出的姐姐嫁为人妾的，所以我就被送到了顾府。

我知道顾大人和陛下颇有渊源，知道顾夫人也受陛下恩惠，想必他们的关系一定恩爱非常，我不求荣华，想着只是换个地方被人忽视，只求一日三餐温饱罢了！谁知顾大人温柔体贴，说我有贵女风范，气质高华，和顾夫人这个小门小户出来的婢女不同，日日来臣妾院里，休沐的时候更是几日都不出臣妾屋门！所以，顾大人说连看都没看过我一眼，草民平心而论，愧不敢当！”说着，顾婷婷抬着下巴瞥了顾子年一眼。

“你要不要脸，这话都说得出来！”顾子年怒道。

“顾子年常年在翰林院，不知道大理寺的规矩，一般证人说话的时候，是不可以打断的！”宇凡冷冷地说了一句。

三道在一边眼睛都要冒火，要不是惜文在，顾子年已经被三道拍死在当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