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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想好了,这次上嵩山,杀了左冷禅,对我自己与方证冲虚有个交代,再去禀明师父,只要你爹不动正魔之战,我就不理江湖之事了,一心一意与你逍遥世间,快活一生!”
盈盈目光闪动,忽而笑道:“你说我爹心思莫测,其实在我看来,任何人都一样。
一个人武功越练越高,在武林中名气越来越大,往往性子会变。他自己并不知道,可是种种事情,总是和从前不同了。”
卓凌风点了点头。
只听盈盈接着道:“我觉得东方叔叔变成后来这样,也不是因为葵花宝典上的武功,而是一个人的性子。
他就算不练《葵花宝典》,可他当上了日月神教教主,大权在握,生杀予夺,予取予求,自然而然地会狂妄自大起来。”
卓凌风欣然道:“盈盈,你能有这番见识,真了不起!
就因人的欲望是无止尽的,所以我全真教就是以澄心遣欲为真功,要人先收心降念,身处任何环境都能其心不昧,对境不染,谓之明心见性!”
盈盈点头道:“可这是以外力压制本性,其实就是逆天而行之事。
而你在这方面的功夫就没到家,记得初次见面时,你的心境就被我的琴声影响了。”
卓凌风笑了笑道:“不错,我的心境是有缺陷的,堪不透情字,无论是亲情还是爱情。”
盈盈也笑道:“其实重阳祖师也未必就能堪透这个‘情’字了。
这就跟一些人都很向往仗剑江湖、快意恩仇的生活,在他们眼里,仿佛是个武功高的江湖人,都是如此畅意!
殊不知这只是绝大多数的人的一种美好愿望罢了!也可以说是一些无知妄人的异想天开!
以我爹,东方叔叔、方证大师、冲虚道长、左冷禅这些人武功之高、威势之大,都一直活在权衡取舍当中,又遑论旁人?
你也不例外!
哪怕天外天真有神仙神圣,肯定也做不到一个快意恩仇,也定然活在权衡之中!”
卓凌风一脸欣慰道:“你真是什么都懂,能得妻如此,真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报!
不过就算时易事变,某一天我也跟以前不一样了,可我对你初心却是永不会变!”
盈盈叹道:“那就好了。”随即笑问:“你对我初心是怎么样?”
卓凌风正色道:“不管你青春年少,还是变得白苍苍……”
说到这里,顿了一顿道:“你知道我的特殊之处,纵然天不从人愿,你我真的难享一世,但哪怕过去千秋万载,我卓凌风也会将现在的你给找回来。”
盈盈嫣然一笑,道:“这样,我才真正占尽了天下的好处。
什么青春年少,千秋万载,全不打紧,我任盈盈永远只是你卓凌风身边的一个乖女孩。”
两人深情对望,心中难以描画,这时日月教众牵过马匹,盈盈眼眶泛红,轻声说道:“你该走了,但愿你事事顺遂,早日前来。我……我在这里日日夜夜望着。”
“好!”
卓凌风飞身上马,按捺不舍道:“你这几日心绪不宁,就不要修习我教你的内功了,千万保重身子,等我来找你!”
盈盈点了点头,双眼忽又潮润起来,只怕哭出声来,猛一咬牙,飞身跳上竹篓,蜷成一团,眼泪到底流了出来。
崖下铃铛作响,竹篓徐徐上升。
卓凌风立马崖下,不胜怅然,直到只能看见一个黑点,方才还神,掉头一瞧,好多日月教众都直勾勾瞧着自己,脸上一热,当下拍马出了日月教。
除却我自己,你也见识不了不少江湖之事,难道你想看着黑木崖哪天被攻破吗?
武功强如东方不败,都被我们偷摸上来给暗算了!你难道不怕我们父女俩重蹈覆辙么?”
盈盈想到东方不败惨状,哆嗦一下,掉头看向卓凌风,流露询问神气。
卓凌风道:“岳丈计谋气魄极大,可不提别的门派,就少林寺与嵩山极近,你大队人马出黑木崖,焉能瞒过他们耳目?
人家提前准备,岂是一时三刻所能攻下?到时候黑木崖空虚,反被别人偷了家,届时岳丈丧失根本,岂不任人宰割?
你又是何必?”
“成功细中取,富贵险中求!”
任我行漫不经意地道:“自古欲成大事者,岂能不冒风险?
若天命在我,自一切无虞,倘若天命在彼,又夫复何言!”
卓凌风注目看向盈盈,见她眼眶含泪,胸口起伏,口唇哆嗦。
卓凌风挣扎数下,缓缓道:“任教主既然想得如此通透,在下也无话可说。”
话音一落,拂袖而出。
任我行听他叫自己任教主,什么意思不言而喻,腾地站起身来,阴测测道:“你不听我话,当知会有什么下场!”
卓凌风脚下一停,缓缓道:“你若要杀我,那就唤人来,若觉盈盈在此,不方便!
那我就在嵩山等候任教主大驾,你我再拼个死活!”
盈盈惨笑道:“你们就争吧,这件事,我也不知是对视错。我若听爹爹的,又会死很多人,我若听风哥的,我……我……”
她泪水夺眶而出,一时间泣不成声。
卓凌风与任我行都明白盈盈内心煎熬,却都不愿让步,两个人都脸色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