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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凤舞狐疑地瞥了瞥绿芜,这丫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景迟——”只见绿芜扯了把嗓子,转身冲后院喊:“景迟——”
“欸——”景迟应着声跑出来。
“景迟,你快去小厨房看看,今日的饭菜管够吗?”
“那还用得着看吗?自然是管够的!”
“可如果多一张嘴要饭呢?”
“谁要饭?”
“齐大公子。”
“我这就去瞧瞧!”
“你快去快回罢,免得有的人虽说脸皮厚,但肚皮却薄得很呢!”
绿芜和景迟一唱一和,将齐城的脸色折腾得铁青煞白。
“绿芜,不得无礼。”卿凤舞窃喜之下,装模作样地瞪了瞪绿芜:“你就爱逞口舌,还不给大公子赔罪!”
“……………”绿芜撇了撇嘴,圆溜溜的杏眼里像装了一箩的鬼点子。
“无妨,无妨。”齐城捋了捋宽大的衣袂,强颜欢笑道:“既然府上多有不便,齐某改日再登门拜访。”
“齐大公子慢走。”卿凤舞轻轻地笑起来,转过身:“我就不送了。”
“卿大小姐请留步,齐某还有一句话。”他对着她的背影说:“三日之后,家父寿诞,还望相爷和卿大小姐赏脸,到我府中喝杯薄酒。”
“我会转告家父的。”卿凤舞点了点头,目送齐城消失在门外的雪色中。————————————————————————(这是一条绿色的分割线)
是夜,无月,白皑皑的积雪将后院照得通亮,竟不比皎皎的月光逊色,乍看,别具风味。
卿凤舞在饭桌上见到了苏东篱,和坐在他身边的妇人。那名妇人相貌寻常,穿着一件浅青色的衣裳,小腹微微地隆起了,脸上略施脂粉,温婉大方,眉梢眼角,满是笑意。
“这位是谁?”卿凤舞坐在苏东篱的右手边,替自己斟了一杯酒:“瞧着眼生,只怕是从前没见过罢。”
“她叫南叙…”苏东篱的目光蜻蜓点水地游离着,不知是为卿凤舞,还是那名妇人,总有些许闪躲:“她是我的妻。”
“论辈分,你该叫人表嫂子才是。”卿丹书的确老了,他老得都看不见这些年自己女儿对苏东篱的心意了:“虽说她与你年纪相当,还都是金秋季节出生的。”
“妹妹生辰是二月的哪一天?”
南叙的眼眸很清澈,仿佛一眨就能流出水似的。
“…………………”
卿凤舞接二连三地杯酒穿肠,不大理会任何人。不知为何,从不曾醉过的她,只觉得胸腔里翻涌着燥热,它们一股脑蜂涌着,冲到她眼前慢慢化作一层层水雾。
苏东篱的脸在她眼前模糊了,和他有关的那些个夏天的影子,似乎都飘摇着渐行渐远……
“这孩子打小就这脾性…”卿丹书夹了块糖醋鱼在卿凤舞的碗里:“无故地生闷气,光憋着自个儿,也不搭理人…”
“初次见面,难免生分,待大家相处的日子久一些,彼此间自然就熟络了。”南叙的眼睛里流转着无限的柔情:“东篱,你说是吗?”
“嗯。”苏东篱低低地应着。
她唤他东篱,亲密而无间。
“我不吃鱼!”卿凤舞拨动着筷子,一下下把金黄的糖醋鱼挑出来。
“胡说,你从小爱吃鱼,为父哪能记错了?”卿丹书笑呵呵地抬起筷。
“我不喜欢!只要是小时候喜欢的,现如今我都厌了!!”卿凤舞将筷子拍到桌子上:“人是会变的!”
此时,南叙的手停在半空中。
这一筷,她没有夹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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