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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灯会之上,你说,初四是你的生辰,还请我们到府上来。我们来了!
可你当真以为,鸿门赴宴,就是我们对你从未起疑吗?!不是的!
只是既明哥哥他想见你!
他一直都活在你的影子之下。
从他出生起,林姨的心就是被分成两半的,一半在你那儿!我的既明哥哥,他才是生而被弃的那个!因为他从未得到过一个母亲完整的爱!
他何尝不嫉妒你、埋怨你?!
可他越是怪你分走了林姨,就越是想认识你,接近你,了解你。因为他想知道,自己究竟输在哪里!”
“……………………”
白雪凝的话,每一句都是吃人的刀子。
她不懂得白既明从卿凤舞这里失去的一半,本就是属于卿凤舞的东西,也是卿凤舞同样失去一半的她口中的“不完整”。
人非圣贤,孰能无欲、无嗔?!
不杀他,已是卿凤舞仅有的理智了!
——————————(酥皮包子出品:卿大小姐的理智分割线)———————————
“凤儿!你回来了!”
门,没关,灯火也还点着。
齐长风几乎是飞到卿凤舞跟前的。他挺拔的鼻翼被冻得通红,许是在屋外等她已久的缘故。
彼时,卿凤舞不知自己是如何从地牢走出来的。
这一路,依稀是月朗星疏,后来,大概还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雨。
可是,那场雨终是没能够浇灭她的思绪。
所幸是水不能为之的,酒可以。
一醉,千愁少。
“长生阁、齐王府、林丛、白家兄妹,通通都见鬼去!等等,齐王府?我这是在哪?我怎么走到齐王府了?!
不,不对!我是谁?我……想起来了!洛阳卿相之女,那我自然要回丞相府了!
走,打道回府!走啊!绿芜!”
一路之上,卿凤舞思绪丛生,神志也愈地错乱了,在酒里,她仿佛回到了最初的时候。
“绿芜!绿芜!!!”
她借着酒性大喊,那声响震得枝头的积雪都抖,一个激灵齐刷刷地全打落在她头上了。
“夫人!夫人!这!夫人!”
景迟从未见卿凤舞这般酒后失态过,一时无措,他反倒先失了分寸。
“夫人喝多了!景迟!你扛着个榆木脑袋站那儿顶甚用?还不赶紧地泡茶给夫人醒神啊!”
绿芜手忙脚乱地迎上来扶卿凤舞,没想到被齐长风抢了先——他抬手,细细地替她捻去梢的雪花,然后揽住她的双肩,轻轻地吹气,那些嵌在卿凤舞青丝里的白末儿便撒着欢飘散了。
“………………………………”
待绿芜回过神,卿凤舞已被齐长风打横抱起!
“何方妖孽?!放本姑娘下来!”
她醉得厉害,一双眼朦胧得不能辨人,两只像鱼尾似地打挺,雨点般的拳头落在他胸膛。
“不放!”
他咬着牙,把全身的气力稳在脚下,“咯吱”“咯吱”,积雪里开出了深浅不一的花。
奈何她折腾得厉害,他的脚印便深二三分;她拧不过他时,那一脚踩在雪地里的痕迹就轻一寸。
“放开!”
“不放!”
“放——开——”
“砰!!!!!”
随着闷不隆咚一声响,被雪地映得白的夜幕向她扑来,枝上残雪也眉开眼笑地朝她咧嘴!
疼!
后脑勺——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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