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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一边走一边问前边的英子:大妹子,野人沟的野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野人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你见过没有
英子回头说道:俺也知不道啥是野人,听俺爹说这些年好多人都见过,但是没人捉过活的,死的也没见到过尸,见过的也说不清楚是个啥样。
我在后边笑道:胖子,你可真他娘的没文化,顾名思义,野人就是野生的人,以后好好学习啊。知道什么是野生的人吗就是在野地里生的,可能是树上结的,也可能是地里长的,反正就不是人工的。
野人是很神秘的,神农架野人的传说由来已久,我在部队里就曾经听说过,据说有个解放军战士曾经在神农架开枪打死过一个野人,野人的尸体掉下了万丈悬崖,到最后也没弄清那野人到底是人,还是只长毛的大猴子。几乎所有见过野人的目击者都一口咬定:野人身高体壮,遍体生满了细长的黑色毛。
听英子给我们讲,黑风口的那条野人沟,以前不叫野人沟,叫做死人沟,再往前更古老的时候,也不叫死人沟,是叫做捧月沟。历来是大金国贵族的墓地,后来蒙古大军在黑风口大破金兵主力,尸积如山,蒙古人把死者都扔进了沟里,整条山谷都快被填满了,所以当地人就称这里是死人沟,再后来有人在这条山谷附近看见了野人,传来传去,死人沟的名字就被野人沟代替了。
野人没什么可怕的,野人再厉害能比得上獒犬吗我脑子里突然出现一个念头,野人不知道在市场上能卖什么价但是随即一想,这么做不太人道,还是别打活物的主意了,还是把心思放在挖古墓上是真格的。
由于带着马匹,不能爬坡度太陡的山,遇到大山就要绕行,这一路行来格外缓慢,好在秋天的原始森林,景色绚丽,漫山遍野的红黄树叶,层林尽染,使人观之不倦,偶尔见到林子深出跑出一只两只的山鸡野兔狍子树懽獐子,英子就纵狗去追,到了晚上宿营,采些山里的草蘑香料,燃起营火烧烤,我和胖子都大饱口福,这些天就没吃过重样的野味。
在这大山里行路,如果没有带猎狗,就只能睡在树上,我们带了三只巨獒再加上五只大猎狗,这种力量,在森林中几乎没有对手,除非是碰上三只以上的人熊,英子说獒是人熊的克星,林子里的人熊听见獒的叫声,马上就会远远的躲开,所以晚上睡觉我们都睡在帐篷了,忠实的猎犬们在帐篷周围放哨,没什么可担心的,这些狗比人可靠多了。
英子的脾气比燕子年轻的时候可冲多了,气死独头蒜,不让小辣椒,走什么路线,吃什么东西,这些都得听她的,谁让她是向导呢,那些狗也都听她的,我虽然当惯了连长,在她这也只能忍下来当普通一兵了。
不过英子确实有两下子,打猎寻路找泉水分辨山里蘑菇有没有毒,在深山里怎么去找木耳蘑菇榛子都柿,党参,五味子等等,简直就没有她不懂的,而且在山里有些动物,我都叫不上名来,平生从未见过,英子却都能说出来,这是什么什么动物,在什么什么环境里生活,以什么什么为食,用什么陷阱可以活捉,我跟胖子听得大眼瞪小眼,只能说两个字:服了。
她们鄂伦春人,都是天生的猎手,鄂伦春这三个字是官方对这个民族的称呼,也并不太准确,有时候他们也自称鄂而春或者俄乐春。意思是指在林海山岭中游荡的猎鹿之人。他们长年在小兴安岭的林海之中游荡,过着游牧渔猎的生活,中国刚解放的时候,鄂伦春人全部人口还剩下不到一千人,政府让他们从生存环境恶劣的深山老林里出来,过上了定居的生活,但是族人对祖先过的那种游猎生活,有一种近乎神化般的崇拜和向往,他们信奉萨满,崇拜大自然,虽然过上了定居的生活,还是要经常性的进山打猎。
沿途无话,咱们书说简短,众人晓行夜宿,在原始森林中行了六七日,终于到达了中蒙边境的黑风口,黑风口的森林密度之大难以形容,深处几乎没有可以立足的地方,全是红松,落叶松,桦树,白杨等耐寒树种,地上的枯枝败叶一层盖一层,走一步陷一下。人还好办,就是马的自重很大,经常陷住了动不了,我们只好使出吃奶的力气连拉带拽,就这么走一段推一段的蹭着前进。
也不知最下面的有多少年月了,腐烂的枝叶和陷在里面而死的野兽,出一阵阵腐臭的味道。这种恶臭又混合着红松和野花的香味,闻起来怪怪的,不太好闻,但是闻多了之后让人感觉还有点上瘾。
到了黑风口,剩下的事就是我的了,我们找到了一条山谷,这里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野人沟,这里的外貌没什么奇特之处,没有喇嘛沟那么猛恶,但是这是只直观的感觉,英子说看起来谷里肯定有大烟泡,务必要看清楚了再下去,陷到大烟泡里可就出不来了,要想下到野人沟里,每人必须准备一根大木头棍子探路,下边的落叶太深,比沼泽地还厉害,幸好现在不是雨季,否则别想下去。
野人沟属于大兴安岭山脉的余脉,两边的山势平缓,整个山谷的走向为南北走向,东西两侧都是山丘,最中间的地方终年受到日照的时间很短,显得阴气沉沉,谷中积满了枯烂的树叶荒草,除了些低矮稀疏的灌木,没有生长什么树木,出了山谷树木更稀,原始森林到此为止,再向前两百多里就是辽阔的外蒙大草原
其时已近黄昏,血红的夕阳挂在天边,我们登上了山坡,放眼眺望,只见红日欲坠,天际全是大片大片的红云,整个天空都象被浓重的油彩所染,森林覆盖的绵延群山,远处没有尽头的大草原都在视野中变得朦胧起来,真是苍山如海,残阳似血。
胖子见此美景心怀大畅:老胡,这景太美了,咱这趟没白来。
我最记挂的就是野人沟里的古墓,对照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仔细观看谷中地形,又取出罗盘辨识八卦方位,心中暗道:总算是他娘的找对地方了,这谷里必有贵族的古墓。
野人沟,原名捧月沟,这里地势稳重雄浑,有气吞万象之感,一端是草原,另一端和大兴安岭相连,外蒙大草原就如同一片汪洋大海,而捧月沟就似是汇流入海的一条大江。
虽然这里的风水气派还不足以埋葬帝王,但是埋个王爷万户大将军之类的大官,那是绰绰有余了,等到月上中天之时,月光就会为我们指出古墓的方位。
天色渐晚,太阳逐渐沉入了西方的地平线,大森林即将被阴影吞没,这里之所以曾经被称为捧月沟,是因为月亮升至山谷正上空的时候,仰面躺在山谷的最深处抬头去看天空,视觉的余光会产生一种错觉,两侧最高的山丘象是两条巨大的臂膀,伸向天空的明月。这处中的死者取的是日月精璞瑞气,在我那本祖传风水书中一章有详细解释,有些字面上的内容虽然看不明白,但是结合实地观察也不难推测个不离十。
如果野人沟里没有那么厚的枯叶烂草覆盖着,直接就可以找到最中间的位置,可是现在只有等到晚上月亮升起来,才可以根据天上的月亮方位进行参照,下到谷底的最深处寻找古墓。主要还是我们人力有限,干活的时候不能有偏差,否则那工程量可就太大了。
现在距离中夜为时尚早,我们把帐篷扎在山坡的一棵大树下面,将矮马栓在树上,给它喂了草料,点了篝火烧水吃饭,今天晚上的野味是猎狗们捕来的一只小鹿,这鹿的样子有些怪,身上有梅花癍,体形不大,长得很不匀称,后腿粗得异乎寻常,大耳朵没有角,应该是只雌的。
英子见猎狗们拖来这只怪鹿,急忙赶上前去,把鹿身翻过来检视死鹿的腹部,怪鹿的肚子上血迹殷然,英子又把鹿嘴掰开,象是要寻找什么东西,最后终于是没有找到,气得她狠狠的在鹿身上踢了两脚,又对那些大猎狗们骂道:这些熊玩意儿,整天就知道吃,啥也指不上你们这,你们几个今天谁也不许吃饭
胖子在一旁瞧得奇怪,便问英子:大妹子,你找什么呢
英子一边抽出尖刀给鹿剥皮,一边回答胖子的问题:胖哥,你没见过这种动物吧,这是麝,母麝的肚脐里有麝香,哎呀妈呀老值钱了,不过这东西贼极了,一瞅见有人要抓它,先一口咬掉自己的肚脐,嚼个稀烂,妈拉个巴子这几条狗太熊,它们的动作再快点就能得到一块麝香了。
胖子听了之后,靠着一棵大树坐下,低着头弯着腰,向自己的肚子上一下一下的使劲。
我一拍他的脑袋:你他娘的想什么呢,你以为你是鹿啊,自己能拿嘴够得着自己肚脐儿,再说你肚脐儿里全是泥,不值钱。
胖子急了:胡掰你,我后背有些痒,在树上蹭两下,你才是想咬自己的肚脐儿
我们俩斗了几句嘴,就分头收拾东西,我去捡干柴,胖子去帮英子烤肉,我们只烤了麝的一条后腿就足够吃了,麝的内脏都喂了那五条大猎犬,英子是刀子嘴豆付心,刚才还说不给这几条狗吃晚饭,现在又怕它们不够吃。
另外三条巨獒都高傲的蹲在远处,根本不拿正眼去看那些抢吃动物肚肠的普通猎犬,英子把麝的两条前腿分给两只獒犬,还有一只后腿给了体形最大的一只叫虎子的巨獒。
三个人围着篝火吃烤肉,英子给了我们每人一把小刀和一个盐岩制成的小碗,鹿腿就架在火上翻转着烧烤,用小刀一片一片的片下来,在碗中一擦就有了咸味,这顿饭吃得很快,我光想着沟里的古墓,也没吃出来麝的肉味与普通的鹿肉有什么区别。
吃完之后,月亮已经升了起来,借着月光可以看到天上的云流很快,这说明晚上要起大风了,眼见时候差不多了,就把猎狗都留下看守营地,我们三人各自持着木棍猎枪下到了野人沟里。
我们每向前走一步,都要先用木棍狠插前面的地面,看看有没有大烟泡。野人沟下面的情况比我们预先设想的要好很多,虽然有些地方的落叶都没了大腿,但是没有形成大烟泡枯叶被雨水浸泡腐烂而形成的沼泽,看来要想挖古墓,还得先把盖在墓上的落叶清理掉。
我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又取出罗盘对比,环视山谷的两侧,最后终于把位置确定了下来,这条山谷里可能有很多古墓,但是最主要的一个,也是最有身份的贵族,他的墓就在我们脚下站立的地方。
插了一根木棒留在这里做记号,今天先回去好好睡一觉,养足了气力明天一早就来动手挖掘,这深山老林的,方圆几百里也没有其他人,没必要偷偷摸摸的晚上干活。
我一边往回走一边给胖子讲盗墓的事,既然干了这行,就应该多了解这些事情,不能光凭力气傻挖,从我们进山起,我就在不停的给他讲。
在中国自古以来,被记载的最早的盗墓事件大约生在三千年前,那是周朝,三皇五帝,夏候商周的那个周朝,周朝这一时期也分为东周西周两朝,就是封神演义里凤鸣歧山,姜太公等人扶佐的那个王朝,有八百多年的基业,在那个时代里,共记载了两次重大的盗墓事件,一次是周幽王的墓被盗,还有一次是商汤墓被盗,幽王墓里现了两具全身栩栩如生的青年男女尸体,把盗墓贼吓得扭头就跑,而汤王墓里掘出一块大乌龟的壳子,上面刻满了甲骨文。
胖子说:老胡你别跟我扯这用不着的,你就说墓里有没有鬼有鬼咱们怎么对付还有上次你说的那个什么鬼吹灯,我听着怎么那么邪呼呢
英子说:啥鬼吹灯啊是俺们东北说的烟泡鬼吹灯吗
我说:不是东北的那个,是摸金校尉们的一种迷信行为,其实也不一定没用,墓室里的空气质量不好,如果蜡烛点不着,人进去肯定会中毒而死,这些从科学的角度也可以解释。再说古墓里怎么可能有鬼那都是迷信传说,就算有咱们也不用担心,我都准备好了黑驴蹄子,糯米之类僻邪的东西了,总之一句话,盗墓就别信邪,要是怕鬼就别盗墓。
胖子恍然大悟:了半天,你让燕子准备这些东西是为了避邪啊,我还以为你牛逼哄哄的不怕鬼呢,对了,那醋和鸟笼子是干什么用的
我刚要回答,忽听山坡上传来一阵阵猎犬的狂吠,三人都是心中一沉,心想该不会是有什么野人野兽来袭击我们的营地了不过那里有三只巨獒,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应该敢来惹麻烦,究竟是什么东西引得猎狗们乱叫急忙紧走两步赶回山坡之上。
回到帐篷旁边,一幅血淋淋的场景出现在面前,栓在树上的矮马不知被什么猛兽撕咬,整个肚子都破开了,肚肠流了一地,矮马还没断气,倒在地上不断抽搐,眼见是不活了。
猎狗们围在矮马周围冲着矮马狂叫,好象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物,叫声中充满了不安的燥动。
按常理说,马和狗是好朋友,矮马的肚肠绝不是狗咬的,那会是什么野兽做的三头巨獒五只猎犬环绕在左右,竟然没有抓到行凶的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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