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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莲是方奶奶的闺名,三奶奶说对不起奶奶,到底是因为什么?
方沐雪内心咯噔一声,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甩开方富贵的手道:“富贵叔,你先回去,我回家去叫我爷爷。”
话落,不等方富贵反应过来,便飞快的往家跑。拿了爷爷的效救心丸,拽着爷爷的手就往外跑:“爷,三奶奶不行了,她可能有话要对咱们说。”
爷孙俩径直朝方富贵家跑去,方富贵焦急的等在门口,见爷孙俩过去,立马领着二人走进房间。
方沐雪意识到弥留之际的三奶奶要说的事,可能与奶奶的死有关,担心爷爷一时承受不住,连忙给爷爷嘴里塞进一颗效救心丸。
病床上,瘦的皮包骨的老太太眼窝深陷,紧紧的闭着双眼,方富贵轻声叫了一句:“妈,小雪和我叔来看你了。”
三奶奶缓缓睁开眼睛,蓄足全身力气,伸出鸡爪一样的手用力攥住方沐雪的手,眼睛却紧紧盯着方青山。
“青山,我刘洪英一生坦坦荡荡,从没做过任何亏心事,唯有一件事埋在我心中十八年,这么多年那件事压的我夜不能寐......”
三奶奶断断续续的说着,方沐雪用另一只没被抓住的手挽住爷爷的左胳膊。
“那年的大年初五晚上,我把熬好的治疗伤寒的草药给爱莲端去,才走到门外就听到你女婿竟然低声诅咒爱莲去死。”
方沐雪内心一紧,奶奶的死果然跟渣爹有关系,瞅了瞅一旁的爷爷,见他神色肃穆,那只仅剩的左手紧紧的攥成拳头。
“我听到沈向东说,死老太婆,既然你现了事情真相,我就没必要再留着你了,实话告诉你,我背后的组织很神秘强大,你要是不想让你一家老小有事,就乖乖的把嘴给我闭上......”
“混蛋”,听到这里,方青山青筋暴起,怒不可遏。
方沐雪却捕捉到了三奶奶话中的关键点:沈向东背后有组织,这是个什么组织?
连忙拉了拉爷爷胳膊,提醒三奶奶道:“三奶奶,您继续说”。
“我当时在外边听到沈向东的话,简直快震惊死了,一向温文尔雅的沈向东竟然能对丈母娘说出那种话,一时不甚,怀里捧着的药罐子没拿稳,一下子掉地上碎了,沈向东现了我,并且用我一家老小的性命威胁我......”
方沐雪扭头,爷爷苍老的脸上一滴清泪滑下,抽出胳膊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问三奶奶道:“爱莲不是死于中毒,尸身也没有破损,沈向东是怎么害死她的?”
三奶奶强撑着一口气,缓缓道:“爱莲有心脏病,一直在偷偷的吃药,应该是沈向东把她的药藏起来了。”
真相是残忍的,方沐雪此刻恨不得将渣爹大卸八块,方青山原本肃穆的脸色此刻黑如炭灰。
三奶奶的呼吸在此刻变得急促起来,紧紧抓着方沐雪的手,断断续续道:“雪,保护你爷和妈。”
“嗯,三奶奶,我会的。”
方青山紧了紧喉咙,对三奶奶道:“洪英,谢谢你告诉我真相,我不怪你,你别有心理负担,安心上路吧!”
三奶奶的手垂落在床边,双眼渐渐的合上,方富贵的哭声随即传出。
家里有渣爹和糊涂妈在,方沐雪扶着半迷糊的爷爷走到学校内,让爷爷坐在她宿舍的床上。
她知道爷爷这会恨不得撕碎渣爹,但身为一名党员,一名军人,理智让他停住自己的脚步。
“雪儿,你说咱们该怎么办?”方青山这会已经非常冷静了,爱莲已经去世多年,唯一的证人刘洪英也死了,尸检又没有任何异常,他无法将沈向东那个人渣绳之以法。
唯今之计,只有继续忍耐,查出沈向东的真实身份,找出他背后的组织,到时候将这个组织一网打尽。
“爷,这件事暂时不要让沈向东和我妈知道,你让你的老战友帮忙调查一下沈向东的背景,有必要的话,带着沈向东和舒兰花的画像再去一趟豫省。”
“嗯,雪儿,还是你考虑的周到,爷这就去打电话安排。”
“爷,我跟你一起去。”
方沐雪担心爷爷说话有遗漏,她跟着去也好查漏补缺。
村部办公室里,老式电话机在经过两次转接后,终于到了省军区某指挥部办公室内。
“喂,是老方吗?老伙计!”电话那端响起董爷爷爽朗的笑声。
“嗯,老董,是我”,方青山沉稳内敛的声音响起:“老董,长途电话费贵,咱们直奔主题,我怀疑我女婿沈向东的身份有假,他的身后可能有一个隐秘的组织,还要麻烦你再派人到豫省丰县那边详细调查一番,好了......”
方青山正要挂掉电话,方沐雪连忙接过来:“董爷爷,是我,小雪,咱们寒暄要说的话我都写在信上寄给您老人家了啊,这里就不多说了,我爷刚才说的话,我想补充一点,我希望董爷爷您派出去的人,最好把沈向东的所有生平,还有他的家人亲朋都统统调查一番。还有,董叔叔上次过来见过我爸,请他画一张我爸的画像交给调查人员。好了,董爷爷,我的话说完了,董爷爷您多保重.”
方沐雪算着时间挂断了电话,那头的董成贵还想多跟这个小丫头聊几句的,听到电话那头嘟嘟嘟的响声,无可奈何的笑了笑:“这丫头,跟老方一个性子,都是急脾气。”
董成贵放下电话,给豫省那边的老战友打了个电话,叮嘱他们秘密调查一个叫沈向东的人,并把沈向东的家庭地址给了那边。
完事后,又给市刑侦队的儿子打了个电话,让他凭记忆画一张沈向东的画像。
身为法医的董刚,正在停尸房专心致志的解剖受害人尸体,助理过来通知他,说家里老爷子老电话了。
“这个老头,早不来电话,晚不来电话,这正忙着呢,捣什么乱?”
董刚取掉手上的白色手套,走出停尸房,立马就接到了来自老爷子的指令。
“没问题爸,沈向东那人长的特殊,我对他印象很深,等我这里的事情忙完就立即画。”
“不行,这件事关系到方家几口人的生命健康,你先把别的事情停下来。”
老头的口气不容拒绝,董刚无奈一笑:“谨遵长指示!”
作为新一代的老法医,董刚虽然没经过专业的训练,但有着丰厚绘画功底,又精通人体骨骼学,只要对着一个人看上几分钟,就能在脑海中形成对那个人的固有印象。
人的皮肤可以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变,人体的骨相虽然也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变大变粗变长,但基本的规律是不变的。
董刚心里想着四十岁沈向东的样子,脑海中便浮现出幼年沈向东,青年沈向东。一个小时之后,三幅沈向东不同年龄阶段的画像便出现在案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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