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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一过,梁博文的热虽然退了,可是身子状况却很虚弱,而且又起了低热。她感到实在不舒服,还认为可能是夏天太热,进到初秋再到晚秋会有温度差,身体的适应能力也有限,导致重感冒了。她想到这些,也没当回事,直到不停地咳嗽,脑袋觉得很重,还有些晕沉沉的,眼前事物还偶尔如同身体感到的飘乎不清,才觉得问题有点大了。
周末休息,梁博文周六下班后,便乘车回到了家里。郑红秀看到梁博文脸色苍白,好像瘦了很多,还很没精神。郑红秀看着,抬手摸了摸梁博文的头,觉得有点热,话音轻悠地问着:“博文,有没觉得不舒服呀?我摸着你头冰冰凉的,额头咋有点烫手呢!”看到梁博文笑着,目光还好像躲闪着,还好像解释地说:“妈妈,没事,可能是开着车窗吹的。坐车人多,车上闷,我在路上开了一会车窗。”刚走进房间,又开始不停地咳嗽起来。
郑红秀不能确定她是不是不舒服,但是还是问着:“博文,你最近有没有不舒服?我看你像瘦了一圈了呢!上周在你姥姥家看到你,也没顾上招呼你,你就直接又回公司了。我还觉得这半个月过得好慢呢,现在都反倒觉得过得好快了呢!”再打量走到了跟前的梁博文。梁博文由于实在回避不过,只好如实地说:“妈,我前几天热,打过针,觉得好多了,才又到了姥姥家。我这几天又有些不舒服。”感到身体无力,还很困。她说完走回了她的房间,躺到了床上想休息一会,可是很快地睡着了。郑红秀一听她说的话,再看到她进屋就像睡着了,觉得很不放心。可是,她想到最近家里有事,会影响到梁博文的情绪,再是热才好没几天,也打算等梁博文睡醒了再看情况。
郑红秀准备着晚饭,还不时地去梁博文房间,直到听到在梁博文嘟哝着:“日子过得好快,心还是觉得好疼呢……”才从说梦话中把她叫醒了。随后,她端水给梁博文洗了一把脸,并且看着她穿好了外套,才说着:“博文,你咳嗽,还说梦话,你得跟我去诊所看看。”牵着梁博文的手,去了村里的诊所。
梁博文走进诊所,诸士邦话音洪亮地说:“博文,哪里不舒服了,是么?你坐这边,说说哪里不舒服了。你把衣袖抹一下,将手平放到桌上。”把过了脉搏,严肃地神情也有了惯有地平和。梁博文话音轻慢地说:“我就是觉得全身没力气,最近偶尔会咳嗽,一咳嗽,胸口就觉得疼。”和在医院时跟医生说的,依然没有两样。诸士邦再让她把手搁在桌上,又把了一次脉。他这次把完脉,脸色又有了些微变。随后,他从桌上拿起了听诊器,拿在了手里。他听诊过后,话音敦厚地对郑红秀说:“二嫂,你还是领博文去医院看看吧!”由于现病情有些严重,他的门诊的条件也有限,还是不能确诊病况的程度。郑红秀感到心一沉,着急地问着:“这个孩子到底是什么毛病,还非得去医院看么?”把想的事情压进了心里。诸士邦轻声地说:“你们先去医院,让医生给博文做个全面地检查。我这里也没有仪器,博文的脉相太弱,呼吸不是很急促,可是有湿啰音呢!她都反复热这么多天了,体温时高时低的,咱们还能不拿着当回事么?”起身,再坐到座椅上,看起了药方。梁博文站起了身,说:“叔,谢谢您了!”又看着六神无主的郑红秀,话音轻柔地说:“妈妈,我们就听叔说的,您和我去镇上医院看看吧!我看了要是没事,您也能放心。”和郑红秀走出了诊所。
她们走在诊所外的街道上,郑红秀犹豫着说:“博文,咱们先去医院。妈妈和你看过没事,咱们再回家。”紧紧地握住了梁博文的手。梁博文却坚持地说:“妈妈,我真地没事,就是有点累,不用去了。您别自己吓自己。好多人咳嗽几天,只要挨过去了,就没事了。”居然坚决不肯去。郑红秀一听,脸上没有了丝毫地喜悦。她想再说话,可是一张口,话都被一阵哽咽阻挡住了。梁博文一看郑红秀,再一听她的话音,又喏喏地说:“不然,我还是去看看吧!”才很不情愿的往公交车站的岔路口走去。没过多久,她们来到了站台,乘坐上了去往城里的公共汽车,去了途中经过的镇上医院。
她们下车,到了医院,又挂了号,才来到了内科的门诊室。梁博文坐在医生跟前的小凳子上,听医生问着:“你最近是不是高热不退,还出现过低热呀?”神情平和地看着梁博文。梁博文点了点头,回着:“是的!我一周前出现过高烧,挂了几天点滴,可是感觉好多了。不过,最近几天,全身还是感到很无力。我觉得头有些晕,脚下像踩着棉花的日子也有好几天了。”说完,也接过了医生递来的单据。医生浅笑着说:“梁博文,你拿这张单子,先去一楼交费。你交过费,再到二楼顶头的化验室,做个血检。然后,你再到二楼东边做个心电图。这些都做好了,你把单子拿来,到时,咱们看看结果,再说。”看着梁博文一脸犹疑的点了点头。随后,她从凳子上起身,和郑红秀走出了内科门诊的门。
他们按照医生说的,一一地做完了检查,才再回到了内科门诊室。医生接过化验报告单看了一下,抬起头对郑红秀说:“梁博文的症状是一个典型的病毒感染引起的急性心肌炎的症状。她现在的病理表现已经很明显了。你们还好来得及时,目前通过心电图来看,已经是明显地窦缓心律了。噢,你咳嗽的时候,还有其他的状况吧?”听到梁博文捂着胸口,还是会咳嗽几声。梁博文抬手挡着嘴巴,轻声地回着:“还是有血丝。”也重复着说:“只是有血丝。”一阵咳嗽,也没再说下去。医生说:“血丝是鲜红的,还会感到胸口是抽着的一阵疼是么?”看到梁博文点了点头,也低头在病历本上写着病历资料。郑红秀才问着:“王主任,有没有好办法,让孩子尽快好起来呀?我们家老梁就是心脏出了问题,没过多久就去世了的。”怔在那里,眼泪汪汪的。王永民沉了沉声,抬头看着郑红秀,话音静慢地说:“嫂子,梁哥去世也有几年了,我刚才还想她就是小博文呢!嫂子,您放心吧,她就是有点病毒感染,并不是什么大问题。我给她开几天药,再挂一周的点滴,结合着治疗一段时间,基本都不会复的。”拿起了开好的处方。梁博文静静地坐着,又问着:“医生,具体得需要几天呀?”突然有了些后怕。王永民淡然地微笑着说:“大约一个星期就会控制住病情了。”开好了药,把处方递给了郑红秀,嘴上还说着:“嫂子,药取了以后,您再到我这里来一趟。到时,我告诉你们药的服用方法。你们家离这边也不算近,我给梁博文先开一个星期的药水,您带她去村里的门诊挂水就可以了。一周以后,您再和梁博文来做个检查。”又看向了梁博文,话音柔和地说:“梁博文,平时要注意饮食,也要多喝白开水,和加强锻炼身体。”梁博文回着:“好的,谢谢您!”起身看着郑红秀,寻思着:“得打一个星期点滴,怎么可以呢?我还得上班呢!”还是怕耽误了刚展的业务。郑红秀看着她脸沉了沉,估计是在想什么事情,也猜测着肯定是与工作的事情相关。梁博文看到郑红秀好像不开心,瞪大了眼睛,想着:“好吧,打针,吃药!”眉眼间凝着委屈,嘴唇微翘的看着郑红秀,笑了笑。随后,她慢步地跟在郑红秀的背后,无奈地叹着:“尊敬不如从命!”也只希望交了费,再去药房拿了药,就赶紧赶去诊所挂水,免得多耽误一天。
梁博文的思绪有些复杂,可是心里却异常地平静。她一路上自我安慰着,也寻思着:“药,吃就吃吧!挂水也必须得挂,那挂就挂吧!不就是需要我躺着休息几天嘛!没什么大不了的,一周后我还是原来的我,岂不是皆大欢喜!”开始了一段与小小病魔打交道的时间。但是,几天过来,她吃不下东西,如今一休息下来,居然一迈步还晕头转向的。她实在没办法走路,开始的几天挂水回来的路上,还都是任由郑红秀背着她。梁博文趴在郑红秀的背上,还是觉得自己的身体太沉重,而且是一种她从来都没觉得过的那么重。可是这时,她却不想动一下,只想这样由郑红秀背着,平静地走下去。郑红秀的肩膀在她记忆里,成了她初懂事时的迈过了童年的一件趣事。她一动不动地揽着郑红秀的脖子,只觉得郑红秀的肩膀好是美丽,而且并不是那么地宽广,却有非凡地温暖。
为此,梁博文在两天后的早上,不得不打电话去公司,向公司的领导请了假,在家接受治疗。她见不到冷正敏,也想冷正敏,于是打电话给梁博峻,也找借口地说:“哥,您这几天要是能抽出时间,就到奶奶那边看看。医生说我热时间长,得打针和吃药。奶奶要是问到,您可别提我身体不舒服的事。噢,你就说我有事出公差了。”如叮嘱孩子那般说着话,也为了担心冷正敏知道后会牵肠挂肚的,吃不好,也睡不好。梁博文从去学校读书到参加工作至今,才有了第一次的有理由的,最长的一段在床上休息的时间。
她躺在床上,郑红秀坐在她的旁边,一针一线地绣着鞋垫。郑红秀绣着鞋垫,还觉得是出于心情,也是从小拿习惯了绣花针,一时还放不下。不过,这几天,她想梁博文就会一走神,而且还因此有了不小心,用针把手指刺破了。梁博文躺在床上,周围没有任何地动静。或许农村的静,只能被晨时鸡啼的声音,和偶尔从农家院里传来的几声狗吠打破。或者是孩子们早晚去学校和放学以后,出门和到了哪家家门的呼喊声,才会打破哪家的安静。
梁博文听从着医生的医嘱,并在一周以后结束了从小到大有的次被问诊,和长时间地挂水和吃药。当她断了挂水,虽然还得服药,但是身体却还是明显地感到了轻松。她看着手上的针眼,说着:“虽说生病过后,会觉得还是无力,也是一身轻的感觉了。可是,让一个活生生的人躺在床上,没有些原由,实在是件最难忍耐的事呀!”认为不再挂水了,还是有了对挂水的初步地认识。那一天,她看到郑红秀出了门,就收拾好了随身带的东西,悄悄地溜出了家门。她走到车站,乘坐上公共汽车,又回了离别了多日的冷正敏的住处。
冷正敏等在家里,也不知道梁博文哪天才能出差回来。当梁博文推门走进的时候,她有些焦虑地问着:“博文,你们公司难道就不能派个男子汉出差,非得让一个大姑娘出什么差呀!”神情好像受了什么难为,眉头紧紧地锁着,皱纹看起来深了几道。梁博文一愣神,呵呵地笑着说:“奶奶,我出差可比在家舒服多了。我要是没事了,就可以躺在床上睡大觉了。当然,我最不能接受的一件事情,就是没有奶奶陪在身边。”看向了沙。她看到进门没看到的小花猫伸展着身体,在沙上懒懒地睡着了。梁博文开门进来,和关门说着话,居然没有影响到它。梁博文看着它看了一会,笑了笑,说着:“奶奶,我还得给我妈去个电话,说一声。”走到电话跟前,拨打了家里电话。
郑红秀回到家里,看到门锁了起来。她幽幽地寻思着:“博文肯定是回去上班了!”感到房间里顿时空荡荡的了。她绣的鞋垫隔在床头的藤框里,一时也不想再绣了。她也不知道应该做点什么事,只好坐在了话机旁,等着梁博文打电话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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