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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立场已定2（第2页）

楚祁德不配位，心狠手辣，楚元与楚祁注定水火不容，沈翎玉只能择其一。

而宁迟想要的，是沈翎玉选择站在楚元这边。

戚负雪却心惊于楚元敢拿疫病做赌。

楚元不爱江山，所以会试探沈翎玉，一旦沈翎玉有意登位，楚元便会坐山观虎斗。

若沈翎玉不愿，那么凭着沈翎玉的秉性，她只允许大琰的江山姓楚。

如今出了太后一事，楚祁和沈翎玉的梁子便已结下，只要楚元不死，沈翎玉只会选择帮助楚元争储。

倘若楚元死在这场疫病中，楚元所在乎的人，会由沈翎玉继续守护下去，沈翎玉绝不会给楚祁对他们动手的机会。

或许日后楚祁会成为储君，但待到他日楚祁登位，沈翎玉必定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她会走上一条佞臣的路，挟天子以令诸侯，楚祁的日子绝不会比狱中囚徒好上几分。

而在大琰出现一个足够代替楚祁的人后，沈翎玉势必会拥护新帝，将楚祁从那个位置上拽下来，哪怕是鱼死网破。

所以无论楚元是死是活，他的目的都会达成。更有甚者，楚元万分确信，一旦他身死，就能将沈翎玉一辈子钉在绣衣营。

所以他无谓于用性命去逼迫沈翎玉做出选择，楚元便是要博这样一条出路。

而当得知楚元身染疫病时，沈翎玉没有去看从汝南传回的消息，因为那时沈翎玉亦清楚明白，她的面前只摆着两条路，而这条路，将以楚元的生死来抉择。

于此，戚负雪难免庆幸，庆幸楚元还活着，庆幸沈翎玉没有被逼至一条不归路，他的殿下总有一日会从这泥沼中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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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宅。

梅渝川刚用完饭，守门的小厮到书房来递话。

小厮手中拿着封信，躬身放到梅渝川手边，道：“信是宁公子的小厮送来的。”

梅渝川身着一身红底豹纹长袍，他持笔立在书案旁，闻言朝小厮看过去，这才将笔搁好走过来拿了信。

小厮退出门去，梅渝川拆了信一瞧，宁迟洋洋洒洒地写了一整张，可看下来却只有一句话。

他们本约好今日晌午要去醉月楼吃酒，眼下宁迟同他说，这醉月楼他宁公子不去了。

梅渝川眸光微暗，信被拿在手里许久，直到窗格被敲响，梅渝川才将信放在贴近心口的位置收起来。

梅渝川抬手将窗子掀开，一道玄色身影顺着窗子钻了进来。

琛九看着梅渝川的背影，他握紧剑柄，问道：“你要做的事，要寻的人，我都帮你做了，如今太后已死，你什么时候告诉我小主子在哪？”

“来者是客，咱们坐下来喝杯茶，慢慢谈。”梅渝川坐在椅上，他顾自斟茶，温声道：“今日无论你问什么，我定不隐瞒。”

琛九将剑放在桌上，坐在梅渝川对面，道：“我要知道小主子在大琰的身份。”

琛九本就受命于西域君王，他来大琰便是为了彻查，那位一直与他们通信的却不愿袒露身份的郡主遗孤，故而贺泽风返回南桑他并未再跟随下去。

当年小郡主被废后踪迹全无，西域宛氏便称此人已死，现任西域君王乃是这位小郡主的同胞哥哥，登位后一直在寻找小郡主，不想过了许多年，只等来了那小郡主后人的书信。

西域宛氏的图腾乃是出生后人为刻上去的，图腾大体相同，却会在细微处做上一丝改变，用以识别身份、辈分。

而这处细微的不同只有至亲之人才知晓，故而外人绝无仿制的可能，那后人的书信中，便画着小郡主右肩上的宛氏图腾，这才确定传信人的身份确为郡主遗孤，琛九便是在这之后被派往大琰暗查。

琛九进入大琰不久便成了贺泽风的下属，一年前跟着贺泽风赴宴时见过梅渝川一面，不料不久之后，梅渝川便在琛九的一次行动中拦了人。

那时梅渝川交给琛九的物件，便是被琛九记在脑子里的图腾，此外还有第二份图腾，与那郡主的十分相似，凭着笔墨能认出是其后代。

梅渝川让琛九帮他做一件事，他便告诉琛九那后人的身份。

此前疫病未除，梅渝川根本不得闲，如今事情了结，琛九是来讨要消息的。

梅渝川倚住椅背，缓缓道：“此人名唤方淮，年少时家道中落，被贬入宫为奴，几月前自尽于镇远大将军府。”

“你戏弄我？”琛九目露凶狠，手扣在了剑上。

“非也，你听我将话说完。”梅渝川笑道：“不过这郡主有两个孩子，死的这个是兄长，如今尚在人世的是个女子，她名唤银翘，侍奉在沈小将军身边，眼下已跟去了幽州。”

琛九从善如流的换了称呼，道：“公子为何会自尽？”

梅渝川闻言，眸中染上些许恶意，他看着琛九道：“彼时你们这位公子倾心于我，自然心甘情愿替我做事，不若你以为，那图腾是如何被我瞧见的？不过他运气不好，年前的一桩刺杀里被容华公主的下属生擒，我念着情谊派人去救他，他却让那人帮他引开了审问他的沈小将军，随后自尽在镇远大将军府。至于他因何不想活了，这我确实猜不出。”

琛九忍下怒意，道：“多谢梅大人相告。”说罢，他便起身准备离去，他需要前往幽州，见银翘。

不料琛九只跨出一步，便浑身瘫软倒在地上。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梅渝川，道：“你对我下毒？”

梅渝川将手中的茶倒进香炉，扑灭了里面的燃香，道：“迷香罢了，只不过我想要你的命是真的。”

“为什么？”这几个字像是从喉咙里生生挤出来，琛九的意识渐渐模糊，他不明白，他们不过是各取所需的一场交易。

“三皇子要谋逆，命我趁着疫病毒死太后，这我不得不从，但他这样一个疯癫的性子，你和那琴姑娘活着便是我在这世上的把柄。”梅渝川不介怀让琛九做个明白鬼，“因此，我要杀你们，合情合理，不是吗？”

话音落，梅渝川弯腰捡起琛九的剑，剑锋出鞘，剑刃割断了琛九的喉咙。

梅渝川扔了剑，当即有护院进来将琛九拖走，将其丢进了角落的一具枯井中。

书房内，梅渝川面无表情的盯着地上的血迹，他慢条斯理地擦净手，眸中阴郁渐退，又换上了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