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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放出去了,还没回来。”晓春道。
“嗯,”姜雪斜倚着椅背,道:“让谁去的?”
“奴婢让徐翀去的,”晓春道:“想来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姜雪看着天色愈黑了,心里正盘算着景晔不知何时才来,本打算让晓春先下去,等明日再来报她,不想门却突然被叩响。
来人正是徐翀。
姜雪松了口气,问道:“可听说了什么?”
徐翀抱拳对她行了一礼,道:“殿下,京兆尹府昨夜遇贼了。”
“遇贼?”姜雪皱眉,“可有传说丢了什么?”
“好像是些什么籍册,但也并未真的丢,只是翻乱了。来人在行窃时被守卫现,但并没有抓住,昨夜里冀京卫满城寻人,都不曾抓到。”
“闹这么大。”姜雪惊诧道,景晔这是把冀国当什么地方了,竟然如此胆大包天。
同时,她心中有了一些隐隐的担忧。
景晔携带这样的人手入京,甚至能在夜里逃过冀京卫天罗地网的追捕,如若他单单只是为着寻找同乾国逆党勾结的人而来,那他的到来对于冀国来说,也是铲除国家毒瘤的一个好机会。
但如若不是呢。
姜雪有些悚然地深吸口气。
乾国这些年经历过几番内乱,好不容易安定下来,按道理来说,应当正是国力不强的时候,合该关起门来好好休养生息。即便现有逆党之事,揪出逆党一网打尽也就是了。
但身为摄政王的景晔却能在此时将带着如此精锐的卫队前来冀国。
如若他别有所图呢?
他能隐忍蛰伏近二十年,一朝起兵平叛,携幼主揽朝政,手下精锐无数,这样的人,难道会没有野心吗?
姜雪心中警惕起来。
不知为何,从见他的第一面起,她便对他总会有难以言明的信任。
这样的信任,到底出自何方?姜雪说不清——或许是他实在太擅长于蛊惑人心?
但她前几日显然是冲动过了头,竟全然忽略了一件事。
那就是,景晔同她,真正的立场从来就不一致。
姜雪微微紧了紧拳头,沉声道:“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
晓春临退出房门前,姜雪又开口道:“今日不必来服侍我梳洗就寝了,我有些累,等会儿若是熄了灯烛,就让人不要再来扰我。”
晓春怔住,微微张唇正准备说些什么,姜雪道:“就这样吧,下去吧。”
晓春见她扶额蹙眉的模样,只好道了声是,接着关好了房门。
姜雪走到里屋,将衣裳换好。
抬头看了眼关闭的窗户,便起身走到窗边将窗推开,然后坐到美人靠上起呆来。
景晔说今夜带她去,却没说具体何时,怎么去。
她也只能等着了。
姜雪低头,又看见腰间坠着的玉牌。
瞬间觉得脑中丝丝猜想都如丝线打缕一般,缠绕纠结,让她根本无从解开。
她看不懂景晔,这样的情况,最安全的做法应当是避而远之。却又一而再再而三地,总同他生纠缠。
她盯着玉牌,心中突然浮现一种荒唐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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