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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这厮真有钱啊!”向知县大喜过望。
接着又有些愁,该分多少给朱铭呢?
分多了,自己不开心。
分少了,朱铭不满意。
左思右想,向知县决定拿出两百贯给朱铭。再给今夜办事的弓手,每人一贯做封口费。
嗯,他觉得这样非常妥当。
向知县从地窖里出来,把朱铭单独拉到一边:“朱贤侄,贼寇留下的财货虽多,俺却还要拿出来填补赋税缺额。俺也是分不到几个的……”
没等向知县说完,朱铭就拱手道:“县尊容秉,此处财货,在下分文不取。”
“嗯?”
向知县并不因此高兴,事出反常必为妖,他拿不准朱铭想要啥。
果然,朱铭的胃口,比他想象中更大:“黑风寨周边百姓,皆为匪民也。贼寨易取,贼心难消,在下愿为县尊分忧。”
向知县皱眉道:“不妨说得明白些。”
“黑风寨,还有山下村落,包括茶山,我全都要了!”朱铭当即说得够明白。
向知县心头一惊,继而有些恼怒:“贤侄恐怕吞不下吧。”
“吞得下,”朱铭说道,“那里都是无主之地,村中全是匪民,请问县尊如何安置?”
向知县说:“还没想好,等攻下贼寨再议。”
朱铭说道:“此地偏僻,地窖中若有田产,恐怕县尊也是卖掉。黑风寨同样如此,茶山、田亩都须卖掉,可又能卖给谁呢?若是卖给贪婪之辈,一两年内,匪民必反。在下虽不才,却可教化匪民,以为县尊分忧。”
向知县还在犹豫,他想攻下黑风寨再捞一笔。
朱铭突然按住剑柄,锵的拔剑出鞘,弹剑立誓:“某凭此剑,当可驯善匪民,保证县尊任期之内,绝不会有一个匪民生事!”
向知县吓得连退几步,惊恐看着宝剑:“便……便依贤侄所言。”
黑灯瞎火,偏僻村落,地窖里还有许多财货,他怕自己突然意外死亡。
“县尊莫慌,在下只是誓为县尊分忧。”朱铭连忙还剑入鞘,做出一副惶恐模样。
向知县尴尬笑道:“俺知贤侄心意,那些匪民,个个凶狠,非贤侄不能驯服。”
朱铭瞬间伏低身体,点头哈腰说:“县尊请上船,地窖里的财货,我即刻让人抬出去。”
“好,好,有劳贤侄了。”
向知县踱步出屋,来到院中,夜风一吹,才现自己背心已经湿透。
这见鬼的西乡县,他是半刻都不想多留,下次考核政绩必须送钱,早早离开此地才能安心。
西乡县里,就特么没一个好人!
朱铭站在屋内只是冷笑,他不怕向知县反悔,至少在攻下黑风寨前不可能翻脸。
朱铭有足够的时间,去掌握那三百多个弓手,这在西乡县是无比强大的力量。
即便,这些弓手只是暂编的,剿匪结束就会全部解散。
区区一介布衣,得了个临时差事,便敢以小博大威胁知县,这属于极度冒险之举,稍不注意就要粉身碎骨。
但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朱铭必须去舍命弄险。
靠着老爸在家种地财,那还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
按照荀子的王霸理论,朱铭今夜所行之事,完全称不得“霸道”,更与“王道”毫不沾边,属于残缺不全的低级“强道”。
所以,接下来还要行王道与霸道。
王道是争取人心,霸道是多结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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