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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他好像晕过去了。”
“我知道。”李恶霸拍了拍冒险者的脸:“一时半会儿的还醒不了,先把他抬下边让他休息休息吧,来,抬住腿。”
“可是,爹。”李善并没有动作:“他这么无耻,我们为什么还要帮他呢?”
李恶霸见李善有些迟疑,就抓着冒险者的两个胳膊放在自己背上把他背起来,还不忘帮冒险者拿着刀,然后还一边给李善解释:“这不是帮助,这是规矩,是本分,他在咱们台上晕过去了,咱们就应该照顾他,让他醒过来,与他的为人无关。”
“可是我见镇子里的大老爷们都不是这样的啊。”李善非常听话,但是也非常倔,比较认死理:“他们就算是把那些贫穷的好人打晕都不管,爹还不让我们去管,他们可没想过规矩和本分。”
“咱们和他们不一样,咱们是好人。”李恶霸头也不回:“咱们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爹!”李善跟着后面质问道:“为什么我只见到坏人欺负好人,而没有见过好人去惩治坏人,为什么好人犯了错需要被坏人打骂,坏人犯了错却需要我们这样的好人去帮助?这到底是为什么?我不懂!”
李恶霸跳下擂台回过头:“我小时候问过和你相似的问题,对你爷爷问的。”
“我爷爷?”李善从来没有见过爷爷,也没用听说过自己奶奶,不过他还是问道:“那我爷爷是怎么回达的呢?”
“他没有明确回答我,他只是告诉我,等我长大了就懂了。”
“那爹你现在懂了吗?”
李恶霸笑了笑:“来这里之前我不懂,来这里之后我懂了。”
李善不依不饶的说:“那你告诉我。”
李恶霸没有回答,而是背着冒险者向前走:“很记得我前几天和你说的大同世界的事情吗?那就是我来这里之前的设想,现在我依然对那样的世界充满奢望。”
李善稍微一想便想起来了:“就是那个人人平等,人人富裕的大同世界吗?”
“是啊,我曾经把这个设想告诉过许多人,可是他们无一例外全部都在笑我,那个我毕生都想越的哥哥听说了这件事,也来告诉我,让我放弃这个可望而不可及的想法,因为它甚至比梦还要不切实际。”李恶霸无奈的说:“我努力的想要抗争,可是我无能为力,正是为此,我和你爷爷闹翻了,他让我走,让我以后别再回来,而我也从未回头。”
“你若问我后悔吗?我不后悔,过了这么长时间,我也不恨你爷爷,但是不孝这个骂名我是背上了。”
“爹……”
李恶霸有些苦涩笑着:“爹无能,空有余心而无余力,只能在这里保住自己最后的尊严,一切就只能靠阿善你了,你有和爹一样的想法,也有爹有的倔强,还有爹没有的天赋和智慧,爹相信你以后会让这个世界做出改变,我就站在你的身后,静静地看着你创造的美好。”
李善想起来那天李恶霸和他母亲的痛哭,当时他就作出过决定,现在他内心的激昂又被调动起来,握紧拳头坚定不移的说:“爹,我会的,一定会的。”
李恶霸欣慰笑了一下,褪去了脸上的苦涩:“现在我告诉你问题的答案,其实好人和坏人并没有明确的界限,好人可以行坏事,坏人亦可以行好事,而事情也是不分好坏的,你看着有些是坏事,但别人看着也许就是好事,就像玦的剑有双刃,可以伤人,也可以伤己。”
“你想当一个自己认为的好人,只需要行你认为的好事,你想当一个别人认为的好人,就要行别人认为的好事,坏人正好与之相对,不过……”
说到这里,李恶霸停顿了一下,看着李善微微一笑:“不过大部分人都很在意别人的看法想做别人心中的好人或者坏人,自己心中的好人或者坏人却很少去做。”
“为什么?”李善非常不理解。
“因为纯粹的好人和坏人都是不被理解的呀,他们都是孤独的行者,而人最怕的就是孤独。”
李善有些混乱,他年纪尚小,还有些不理解,就有些迷茫的问:“爹,这就是我问题的答案吗?我觉得不怎么沾边啊。”
李善等着李恶霸继续答疑解惑,结果李恶霸却说:“你不理解就对了,因为这是我认为的答案,你认为的答案还是需要你长大了才能明白,而且大部分人都是不管自己是好人或者坏人的,他们在意的只是别人的看法,因为这样做可以让自己最快的融入他们,利己才是人最根本的东西。”
“哦对了,阿善呐,其实你问的那个问题根本就是没有答案的。”
李善彻底糊涂了,脑子一片浆糊,迷迷糊糊的跟在李恶霸身后,无论如何就是捋不清李恶霸说的那些话的道理。
…………
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从凌晨起来到现在已经接近中午,也快到了饭点儿了,不少人都已经回去给自己家闹着饿的孩子做饭去了。
佣兵们倒是都聚在这,哪怕是已经打完了也很少有离开的,因为佣兵本来就是聚团的,有很多还没打的人都在这等着,其他的人也不会离开,但是午饭还是要吃的,更何况他们有些人甚至连早饭都没吃。
这离他们的营地不算远,所以他们来的时候也没带什么干粮什么的,顶多就是像老黄那样带点酒或者水,连个馒头都没带。而他们又没人有空间物品,就算是又也不会奢侈的去装干粮,于是吃饭就成一个问题了。
这件事玦有所疏忽,忘了他们总是要吃饭的,其实也不能怪玦,因为玦所处的地方根本就是不用做饭的,他们的食物大部分都是树上的果子,还有其他的一些东西,光是那些果子他们都吃不完了,又有几个人回去做饭呢?至于玦会做饭这件事也是跟初学的,他们那个小世界里面唯一会做饭的就是初了。
幸亏李恶霸早就安排好了,玦会忘了吃饭,可是李恶霸不会啊,在这个经常受冻挨饿的地方生活了这么长时间,甚至还当的是管理者这种角色,他可是深知民以食为天的道理。
在这里混迹这么长时间,他早已从二少爷的角色转变成最全能的村长了,所以搭几个做饭的炉灶对他来说就跟玩一样,而佣兵们虽然也有很多人会这样的技术,但是他们没有原材料啊,所以李恶霸又想着赚一点外快留着了。
“剩下的,来帮忙。”李恶霸带着李善吧冒险者往地上一扔,给他灌了几口水就不管他了,他只是昏厥过去,不会就此出什么事,所以李恶霸也懒得管他,招呼几声剩下还没走的村民,让他们直接几开始起锅烧水了。
李恶霸又让几个汉子去他家里拿各种各样的食物,大多都是肉,还有少数的一些菜,上面都包着冰块便于保存,之所以肉比菜少,原因就是个地方的肉可是比青菜便宜,而且便宜很多,因为找个地方根本就很难种出菜来,大多数都是外地运过来的,所以就比较贵,王玲儿挑食没人管也是这个原因。
很快,锅烧起来了,肉也炖起来了,李恶霸甚至连酒都准备好了,这酒拿出来之前还好说,他们只是看着炖肉流口水,酒拿出来之后他们都狂了,一个个的都冲过来要买。
李恶霸就是想单纯的想多攒点钱而已,也没想着要卖贵,毕竟都是自家酿的酒,也不值钱,所以就是平常的价格,熟肉也全部都是市价,甚至还便宜,因为他们就是打猎为生的嘛,所以很快就受到了一众佣兵们的夸赞。
不过就这几个炉灶还是太少了,李恶霸原以为能有一半人来就不错了,谁知道他们一下全都来了,走的那几个还是因为扛不住饿,这里又没开始炖肉的时候就走的,所以这里的人还是不太够,李恶霸不得不又让人去村子里叫更多的人出来。
正在李恶霸费心费力的张罗的时候,四五个佣兵朝着李恶霸走过去,问李恶霸这里卖不卖生肉。
李恶霸有些好奇,因为这些人一不带锅二不带灶的,也不知道他们要生肉干什么,要知道,他们卖出的生肉和熟肉的价格可是没多大差距的。
虽然好奇,但是有人要买哪有不卖的道理,所以李恶霸就以平常的价格卖给他们了。
他们拿着肉走到一边坐成一圈,很明显他们是个小团体,应该是佣兵团里关系比较好的聚在一起的,然后他们分工明确的几开始行动。
这里是李恶霸砍树砍出来的空地,前几天李恶霸还带李善来这砍过,他们估计也观察了地形,看得出来这里以前是树林,于是有人就找了个刚填上的树坑,虽然看着平,但是后来填上的土肯定是松软的,他毫不费劲的就用刀刮出来一片凹陷。
还有人把李恶霸没带走全的树枝捡过来,挑了几根直的单独放一边了,也有人人抱过来一些半干未干的树叶,和一些细小的枝丫,这些都是李恶霸留着等干透了再收的,不过给他们也无所谓,反正这里的树多的是,至于找水却没人担心,因为这里最多的就是“水”。
李恶霸看着他们忙碌的样子轻轻一笑,瞬间就明白他们要干嘛了,不过他倒是没想过自己也这样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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