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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没想到的过家家（第2页）

“有没有一种可能，只要是他们的家人，就无法连通异次元空间的电波——假如他们去的是同一个空间的话。”徐夕瑜狐疑地瞧着陈钰生，“不对，你的家人还在啊。为什么连你也打不通？”

陈钰生对于徐夕瑜的判断是认同的，但直到此刻，他依然出于本能想要死守自己的秘密，不愿说出他的家人也已经不在的事实。

“可能因为我离你们太近，电波受到了干扰。不如找个陌生人再试试，比如对门的邻居？”

这满是破绽的提议并没遭到质疑，或者说当下徐夕瑜和小鹊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接受这项提议。

邻居是一位老年女性，小鹊叫她龙奶奶。龙奶奶满头银蓬松，眼珠埋伏在下耷的眼皮后，时藏时露，审视着面前三个少年。在小鹊说明自家电话坏了想借电话以后，她“啪”地将门关上。陈钰生看看徐夕瑜，徐夕瑜看看小鹊，就在他们三个人认定这个警惕精明的老太太非但不会帮他们反而会把他们交给警察时，门再次打开了。龙奶奶拿出一只无线电话，她那不知哪里的浓重口音让孩子们听得很吃力：“你说号码，我来拨。”

电话拨通了，不再是语音提示。

徐夕瑜和陈钰生忍不住对视一眼，小鹊直接跳了起来。不过龙奶奶犀利的目光很快让他们克制住了兴奋。在屏息听了很久的“嘟嘟”声后，兴奋再次融化为一滩失望的狼藉：电话无人接通。

小鹊又拜托龙奶奶试了一次，同样的结果。

龙奶奶收起电话，说：“要不要来我家等？”

小鹊说：“不用了，我们回家等就行。表姐会陪着我的。”

龙奶奶的目光从徐夕瑜扫描到陈钰生：“你是表姐哦？那你呢？”

徐夕瑜笑道：“他是小鹊的家教。”

陈钰生愣了一下，只好点点头。

龙奶奶没有说什么，又扫视他们三个人一圈，就把房门关上。小鹊刚要开口，陈钰生开始咳嗽起来。徐夕瑜知道，只怕龙奶奶此刻还在从猫眼扫视他们。于是她用普通大小、足以回荡在走廊里的音量说：“跟你说了不用担心，小姨肯定一会儿就回来了。”

“我还以为你会说陈钰生是你的男朋友。”这是小鹊到家后的第一句话。

陈钰生说：“无聊。”

徐夕瑜笑嘻嘻地说：“我要是这么说，她可能会担心我们是不良少年把你劫持了，因为她这种老太太肯定觉得好孩子不会不大声张扬早恋；而我说他是家教，她才会觉得我这个掩饰早恋的表姐是个正经人。”

用这种幼稚的心计对付一个可能根本没想那么多的老太太，真不知道女生的脑子都在想些什么。陈钰生再次感叹徐夕瑜的女大十八变，但他现小鹊对这套理论非常佩服。

“别说这个了，”他抢在话题演变成“女生的小心思”之前展开新的话头，“刚刚的情况似乎证实了咱们的猜想。”与进入那个空间的人毫无交集，或者说，没有被他们抛弃的人，才能接通那个空间的电波——当然，一切的前提是，真的有那样一个空间。

可是龙奶奶的电话也不过是打通了，小鹊的妈妈并没有接听，不像徐夕瑜父母那样真的接起电话，还说了一番谎言。

徐夕瑜像回自己家一样，大摇大摆走进小鹊家的厨房：“喂，地上怎么堆那么多土豆啊？我可以烤一些来吃吗，好饿。”

小鹊说：“可以啊，那是我妈妈买的。她说土豆不怕放。”

难道你妈妈早就计划好要消失，特意给你囤好土豆怕你饿死？陈钰生不由得这样想，但他没有说出来。如今猜测动机已经没有必要，更重要的是，如何才能找到她，找到他们。到目前为止，一切的“线索”有可能只是他们的妄想，一切他们所见的异象也有可能是种集体幻觉，他从书上看过，人是会产生集体幻觉的。也许他们太想相信父母离开自己是身不由己的，是浪漫的，离开的理由是没有那么无聊和令人愤怒的。

然而陈钰生本人并没有这种强烈的意志。特别是在见过徐夕瑜和小鹊后，他更加确定，他没有那么在意父母是否离开自己，更不曾想要去把他们找回来。说他冷血也好，迟钝也罢，他参与这件事，主要是对徐夕瑜所提出的“异次元空间”感兴趣。所以，他不可能产生和女生们一样的幻觉。

所以，他们所见的一定是事实。

说不定真的有一个异次元空间，我们一定要找到入口。

小鹊和徐夕瑜正在厨房商量土豆还能怎么做，陈钰生走进厨房，说：“我会炒土豆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