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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 冬雷惊梦 第十九章一（第1页）

&1dquo;制度？”屏息等待答案的众位将领满头雾水，面面相觑。

&1dquo;制度？”军青皱眉。

&1dquo;不错，制度。”凤鸣站在议厅中央，大方面对左右两边将领，徐徐道：&1dquo;大家都知道士气的重要，却不知道如何才能使一支军队的士气达到顶峰。赏罚、操练、每日不停的重复基本功并不是关键，关键是改革军队中的制度，使每个士兵都力争上游，不断鞭策自己。”

&1dquo;那就是&he11ip;&he11ip;”红润的唇间，吐出两个字：&1dquo;制度。”

&1dquo;鸣王说了这么多，一直没有说到点子上呢。”忽然，有声音从身后传来。声音虽然娇嫩，却带着和军青极相似的冷冽语气：&1dquo;士气的问题，我们早已知道。而鸣王所说的制度，到底为何制度，是不是真的能令士气大振，又是不是真的能令东凡的军队作战力快上升，这些问题鸣王一个都没有回答清楚。天下无敌云云，更象无知者夸下的海口。”

军青傲然抬头，对上凤鸣的目光：&1dquo;正想请教。”

凤鸣被人一针见血点出问题，心里连做几个鬼脸，转身朝问者看去。那人显然地位特殊，是唯一一个站在军青身后的年轻将领，身着和众人一致的将服，肤色白皙，眉目秀气，可惜眼中闪着冷冷光芒，一看就知道从小受到极严苛的军式训练，绝对不苟言笑。

充满自信和高傲的步伐缓缓踱到军青面前，凤鸣停下，低头审视军青没有一丝表情的方正面孔，露出一个柔和的微笑：&1dquo;军令司想不想知道，什么才是真正上乘的练兵之法？”

军青见他打量自己身后那人，开口道：&1dquo;这是小女军亭，现任东凡十三军军佐。”

&1dquo;我怎敢说将军的练兵之法不足，”凤鸣潇洒一笑，索性站了起来，在众人目光中，踱步踏上中央通道，仿佛级世界名模穿著最新时装展示一般，威仪高贵，风流倜傥，边走边朗声道：&1dquo;如果光从小方面着眼，当然可以练出一支军纪不错的队伍。但这却不是创造，真正上乘的练兵之法，是可以创造出一支天下无双的军队来的。”

原来是个女孩，怪不得声音清脆娇嫩，模样也生得秀气。

到了这种地步，就算明明知道会对鹿丹有益，他也将不得不绞尽脑汁想办法给军青制造点强烈的挫折感出来。

&1dquo;军亭姑娘，你好。”凤鸣友好地对她笑了笑。

凤鸣在这敌人四绕的环境下如坐针毡，这时才更深入明白鹿丹的心机。

&1dquo;这是军务会议，鸣王请称呼我十三军佐。”军亭冷冷道：&1dquo;小将刚刚提出的问题，还请鸣王回答。”

军青最为从容：&1dquo;听鸣王这么说，我们的练兵之法尚有不足之处，请鸣王赐教。”

凤鸣不气不恼，答道：&1dquo;阐述制度很容易，创立制度并使之有功效却绝不是易事。十三军佐刚刚问了我一个很中肯的问题，我的方法是不是真能令士气大振。假如我现在将方法说出来，大家并不能看到实际效果，所以，我要用一个更好的方法证明给大家看。”

凤鸣说出的这几条，其实都是从容恬那里学来的，不过猜想各国练兵方法都应该差不多，果然一猜就中。这些技巧在现代看起来没什么，在古代几乎可以属于国家军务方面的机密。凤鸣轻轻松松随口道来，怎能不让这些一直把他定位在以色狐媚西雷王的角色上的将军们大感吃惊？

&1dquo;什么方法？”这次提问的是苍颜。

众人脸色微变。

实际上，他是代表众多已经被吊起胃口的将领问的。跟容恬和鹿丹这两个善于玩弄心理战术的人在一起，凤鸣怎么也学到一点心理策略的皮毛。

身上聚集几十道充满危险的目光的滋味并不好受，凤鸣看看军青严肃的面孔，知道避无可避，只好打叠起精神，摆出一副悠然微笑的模样，唇角勾起一道好看的弧度：&1dquo;军令司莫急，先让我说说你们的练兵之。各位将军想到的练兵之法，无非是加紧训练，整理队列，严肃军纪，明确赏罚，将领应该身先士卒，保持士气这几条，对不对？”

&1dquo;事实胜于雄辩，结果才能看出效果。”众目睽睽下，凤鸣腰背一挺，拿出抖擞慷慨的气势，向军青拱起双手，昂然道：&1dquo;要验证我的练兵之法，请军令司拨给我一队人马，由我全权负责操练，三个月后，军令司就可以查看操练情况。”想了想，又道：&1dquo;我不会要求拨给太多人数，军令司不放心的话，只要一百人便足够。”反正三个月后的刑期一到，要死的总要死。先拿到一点兵马在手，和人接触机会多了，出门的机会说不定也有了，到时候要是适当使用心理策略，也许还可以把这一百人当成帮助自己逃跑的本钱。

军青怎么会被这种装傻的话糊弄过去，直视凤鸣道：&1dquo;今日的军务主题是讨论练兵方略，各位将领已各自递上条陈，现在就缺鸣王的条陈了。”

有改变就有机会呀。

&1dquo;练兵？军令司是东凡著名猛将，说到练兵，一定有很多方法。”凤鸣的大眼睛东转西转。

军青是东凡军方最高统率，杀伐决断不比常人，沉吟一会，痛快道：&1dquo;只有一百人，怎能看出练兵成效？我将十三军三千士兵拨给鸣王，由鸣王全权负责操练，十三军佐辅助。另外，不能三月后才看效果，我们一月演习一次，就以我的亲兵营三千人和十三军为对手，用三次比较的结果评定鸣王的练兵之法。”

兵法也就算了，最多找两个历史上著名的大战把过程告诉他们，练兵确实实实在在的东西，匆忙之间，真的很难想到什么惊人的点子。

十三军？十三军佐辅助？一月演习一次？凤鸣脸色微白。

凤鸣在肚子里翻个老大的白眼，不愧是军人，做事雷厉风行，第一天就把人从被窝里拖出来考究练兵策略。他虽然从前对武器军队什么的有点兴趣，但古代方面通常看的都是漫画，里面的士兵飞天遁地，个个都会相当于降龙十八掌这样的高级武功，现代方面更不能随便说，打死军青也不会明白什么是航空母舰。

军亭才不管凤鸣脸色，中气十足应道：&1dquo;小将听命，一定好好辅助鸣王练兵。”

苍颜的位置在军青左侧，看来地位仅在军青之下。他对凤鸣道：&1dquo;今日会议，主要是为了讨论练兵事宜。众将都早已将各自想到的练兵计划写成条陈，上递给军令司大人。”

&1dquo;那好，今日讨论到此为止，散会吧。”

&1dquo;邪光，鸣王是大王亲自指定来参与军务的客人，不可无礼。”军青淡淡开口，那将领立即闭嘴，不再作声。

军青站起来，各位将领整齐一致站起，向军青行礼。

&1dquo;这么早？”一名看起来五十多岁的将领轻蔑道：&1dquo;哼，我们已经等了一个足足一个时辰。”

众人纷纷和同僚们讨论着退出，临走前都斜眼看看夸下海口的鸣王。苍颜似乎有话和军青说，尾随着军青离开。

斜眼看看前后左右，都是军青的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自己。自从与容恬在阿曼江边甜蜜嬉戏沉沉睡去后，霉运似乎就没有离开过凤鸣，现在情况比当初被关在天地宫时相比，实在没有多大进步。

凤鸣站在大厅中，正懊悔不假思索吹了牛皮，好端端三个月才露馅的事，怎么现在好像变成一个月就会露馅？

凤鸣在这个极不舒服的位置坐下，表面上从容，心里其实一直打着小鼓，对军青笑道：&1dquo;军令司这么早叫我来参加军务会议，不知想讨论什么？”

肩膀忽然被人用手指戳了戳，他回头，看见一张秀丽但没有丝毫花季少女该有的表情的脸。

早有侍卫搬上桌椅，不知是否出自军青授意，摆放位置竟就在门槛附近，使凤鸣必须正对军青，两侧是众位将领，这样的位置，将凤鸣和军青对持的形势完全表现出来。

&1dquo;十三军目前就在王宫后山的牧场中修整，每天从寅时开始操练，鸣王记得明天要早起。”

军青略动了动，抬手道：&1dquo;鸣王请坐。”

&1dquo;寅时？”凤鸣瞪大眼睛，几乎哀叫起来。

凤鸣昂然站在对面，直接迎上他的目光。电光火石间，目光在空中如利刃交锋，稳稳碰了一击，才各自收回视线。

&1dquo;身为军人，怎能偷懒。寅时点人，无论兵将，迟到者一律受二十军鞭。”军亭不屑地冷哼一声，掀开门毯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