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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毓秀来的时候大包小包,走的时候也不遑多让。
整整两个大包裹,全是田家两姐妹,还有阮梅给准备的礼物。
虽然大多数只是各种菌菇干货类,但钟毓秀格外喜欢这些食材,欢欢喜喜的表示,等吃完了,再让儿子儿媳给她寄。
早上五点半出发。
一路顺畅,等抵达火车站的时候,比预计的还要早上大半个小时。
火车今天也很是配合,只晚点了十几分钟。
简直像是各路神仙保佑了一般...
拥抱、分离。
再后面,熟悉的蒸汽火车头拉响粗狂的鸣笛声。
田宓一手挽着丈夫的手臂,一手用力的与探出脑袋,已经红了眼眶的婆婆挥别,直到再也瞧不见人影,才放下。
分离的气氛总是裹带着伤感,哪怕是才没相处几天的婆婆,田宓这会儿心里头也有些不是滋味,更何况是作为儿子的丈夫。
她什么也没做,只站在依旧简陋破旧的红春站台上,安静陪着丈夫眺望早已瞧不见丁点儿踪迹的火车。
娄路回没有沉默太久,大约一两分钟过去,他便回了神,牵起妻子的手,嗓音沉厚道:“回去吧。”
与亲人分别的滋味并不好受,哪怕是半路家人,没有太深感情的自己离开朝阳村的时候,还哭了鼻子,更何况丈夫一看就是在温暖家庭中长大的,与家人有着极深的感情。
两人隔着手套,手牵手走到停在马路上的车边时,田宓藏在围巾下面的唇抿了抿:“等明年再放假的,我陪你回北京。”
闻言,娄路回勾唇,拉开车门,将妻子送上副驾驶:“好,到时候我带你去吃烤鸭,找那种最地道的馆子。”
说的她跟个馋猫似的:“那我可要吃上一整只。”
“呵呵...好,都给你。”
“...”
下午两点。
在离部队还有几十分钟车程的时候,天空果然开始飘起了雪花。
今天没有风,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快飘飞的雪花便成了大片掉落的趋势。
来到北方这些日子,田宓已经看过几场雪,但这会儿坐在车内,还是被这样的阵仗给惊了惊。
“别害怕,咱们最多还有二十几分钟就能到家,不会堵在路上。”余光瞄到妻子怔怔的盯着外面,娄路回以为她是担心回不去,赶紧开口安抚。
闻言,田宓回头:“我不担心,就是在南方的时候,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下雪的,像是瓢泼似的,这得下多久啊?”
“说不准,不过照这个情况,怎么也要一天一夜了,说不定也会连续下几天。”说到后面,怕妻子又担心,便有意说了些关于雪天的开心事情:“其实北方这样大的雪也不是天天有的,这一次,很多人都要开心了。”
田宓不解:“这么大的下雪量,就算只下一天一夜,也得没过膝盖吧。”到时候寸步难行,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因为雪后的‘烟儿炮’。”
不等妻子将疑问问出口,娄路回就解释起了何为‘烟儿炮。’
却原来,大雪过后会刮上几天大风,到那时候风雪肆虐大地,温度急降,农场的工人也好,学校的学生也罢,全都只能窝在家里休息,就连他们部队的战士也会停止训练,可不就开心嘛?
“...最近农场在抓水利工程,那是个辛苦活,来这么一场大雪也好,起码能缓几天...”
时间在闲适的聊天中过的很快,才听了两个真实发生在附近屯子里的好玩故事,田宓就在茫茫白雪中,隐隐绰绰的看到了部队的位置。
她大松一口气,朝着丈夫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总算平安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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