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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着,宿溪定了定神,先到书桌边上打开了复习书。
……
这一夜陆唤翻来覆去,并未睡好,翌日,窗外又开始下起了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应当是寒冬里的最后一场雪了,院子里的草长出来了一些,现出些许春意来到的迹象。
他睁开眼后,下意识便朝着桌案看去,脸上混杂着些许复杂的神情。
昨夜,他没给那人留下任何字条,但不知那人会不会主动留下些什么……或许是留下一些暗示,告诉他与二皇子有关的事情?
陆唤并不指望那人会对未曾赴约一事做出解释。毕竟,那人也并未答应过他要赴约的。他等了一日,没等来人,也怪不得那人,是他……强人所难了。
冷静了一夜之后,陆唤亦知道自己昨夜因为心烦意乱,因那人来到秋燕山、却是去救了二皇子而没来见自己,因那人细致地给二皇子抹匀伤药、留下和给自己一样的灯笼而赌气,而生出一些不该有的妒忌心绪,实在是有些太过可笑了……
换句话说,这些日子以来,与那人用纸条沟通,得到了那人的陪伴、善意与温柔……这些是他从出生到至今从未得到过的,以至于他有了种那人只可以陪在他一人身边的错觉。是他太得寸进尺了。
陆唤定了定神,心里想着,若是昨夜那人留下了什么东西,他今日便径直问一问,救下二皇子是为何。若是那人仍一如既往不肯回答,那么便不肯回答。只要那人还在,这些倒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他心里那些沉甸甸的、阴暗的占有欲,也该稍稍收敛一番了……
他穿着中衣,走到桌案边上,心里仍是抱着些许期待的——
他凝神,附身将桌腿里的小盒子抽了出来。
若是那人又留下了什么东西,他便——他便不计较那人未曾赴约一事了。
陆唤将小盒子拿在手中,几乎有些不敢打开了,他眸子里隐隐藏着些许希冀与忐忑,顿了好半晌,他才抱着某种像是晚受刑不如早些受刑的心思,打开了手中盒子。
可是,就见,盒子里仍然空无一物。
“……”
陆唤眼睫一抖,一瞬间有些手脚冰凉,他又将盒子翻转过来倒了倒,又朝着桌案看去,呆了一会儿之后,他快步走出屋外。
可是,院子里空荡荡的,纷纷扬扬的大雪之下,死寂一片。
雪地白茫茫的,院子里没有像以往一样多出什么东西,更没有什么有人来过的痕迹——那人昨日没来赴约,昨夜竟然也没有留下任何信息吗?
这还是头一回,二人断了联系。
陆唤呆立好半晌,就连雪花浸透肩膀的单薄衣服,也没察觉。
他心中忽然一阵紧张。
这些日子以来,那人每夜都会拿走他的字条,和他交流的,即便不留下只言片语,也会留下一些痕迹,表示来过。从不间断,可是昨晚竟然——
难不成是因为自己先没留下字条,那人也生气了不成?
不,不对,那人不像是会生气的人,那人替自己做了很多,乃至于报复宁王夫人,自己从这些事情当中竭力揣测那人的性格,可从未捕捉到那人生气的情绪。那么,或许只是昨夜有事,没来罢了?
陆唤心脏宛如绑了一块大石头,直直坠落,这下他顾不上任何别扭的情绪,快步回到屋内,摊开纸张,快速写下字条。
……
第三日,他几乎是一夜未睡,待到天亮,便迅速跳下床,等那人回应。
可是——
仍没有。
和第二日一样,没有任何东西留下来,也没有任何有人来过的痕迹。
……
第四日。
第五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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