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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算是揭过去了。
“还有,”又琢磨起来一件事,余崔氏呵住了江栖,“你那药也别吃了,现在看不出什么毛病,也是年轻人身体好,万一真吃伤了那是要断子绝孙的,到那时候有的你难受的,媳妇儿哪天和人跑了也是该。老婆子我已经叫闻意把那药全给扔了,往后你自个儿看着办吧。”
明知道闻意是扔不干净的,但江栖还是老老实实应了句好。
书生下午便辞别了公主府,说是投奔亲戚去了,连江珏都是睡醒后才从别人嘴里得知了这事儿。
还没来得及多想什么,江珏又被一旨召进了宫,说是要商讨些关于帝京外流民的事儿,还有些别的禄公公也不过是隐晦地提了一句,江珏猜不出来。
换了身正经的衣服,她这回长了个心眼,自己备了话本一起带着进了宫。
可这回宫里的氛围委实是让人不舒服,小太监换了些新面孔,畏畏缩缩都不敢抬头看人,连往日颐指气使的大公公们都哆嗦着不敢多说。
可离塞了些银子给禄公公,帮江珏问出了心里话,“敢问公公这是怎么了?”
“莫问,莫问。”禄公公赶忙推辞了银子,瞄见了没人看这儿,才敢附耳上去对可离说了句,“陛下和太后正闹脾气,太后被气病了,太医说是病得不清。”
“怎么会?”江珏是听清了的,当即就问了话。
可禄公公根本不敢回她,连退了几步,“公主,您别为难老奴了,老奴什么都不知道,您先去见了陛下再说吧。”
“好。”
她也正有事要找江珩。
因着江珏是女眷,这次没安排在御书房,而是御花园一个小亭子里。
四周拉上了屏风和帷帐,炭盆摆在了隔帘之间,还扎了几些花在周边,如果不是全宫上下噤若寒蝉,连走路都恨不得飘着,还算是有些风雅的意思。
皇帝站在水亭前,像是比前几日清瘦了不少,风起衣袍更显得宽大,毕竟是亲姊弟,江珏还是有些心疼,叫他离风口远些。
江珩这回还算是听了江珏的话,缓缓转过了身,这才让江珏看出来他确实憔悴得有些可怜,虽称不上是不修边幅,但也是一夜未睡好的样子。
遣散了四周的奴仆,他和江珏开门见山,“江栖去找阿姊了是吗?他都告诉阿姊了对吗?”
到了这步,谁也不装了,江珏沉重点了头。
抬手叫他先停了这话,江珏抢了他的话问道:“母后怎么样了?”
江珩目光黯然了些,“母后,是朕气到她了,父亲正陪着她。”
“父亲?江昼?”江珏反应还算快,假死什么的真是见怪不怪了,又想起先前江珞告诉她魏太后让人偷偷送进宫里的玩意儿,倒是都想得通了。
“是,回头去见见他吧。”说到这儿江珩竟是苦笑了一声,“和朕一样窝囊。”
见江珩这般说自己,江珏还是忍不住抱了抱他,男女七岁不同席,宫里又是非同寻常人家,他们很少有这般亲近过了,江珩比她高了不少。
“阿姊。”
江珩竟是抱着她哭了出来,像是以前身量小的时候,堂堂嫡出的皇子被人欺负了那般只能来找江珏。
那时的先帝与魏太后关系一般,他只能让江珏帮他出头,直到后来先帝突如其来地立了江珩为太子,还对魏太后千依百顺,如今想来这补偿竟是让人难受。
听他哭了,江珏也是酸了鼻子,但魏太后说得对,她确实比江珩坚强些,又或许她更清楚江栖不会伤害她,因而有恃无恐。
“别哭了,莫让人瞧见了。”
她用帕子给江珩擦了眼泪,支开话,叫他说些正事儿。
可江珩不依不饶,“阿姊很喜欢江栖对不对?”
江珏实诚地点了头。
“那如果我要杀了他呢?”
话毕,没等江珏回答,他又哭着摇了摇头,扯出一抹难看的笑,“阿姊可知道,身败名裂是个什么滋味儿?从至高之位跌落又是个什么下场?他喜欢你,但——父皇,是个什么德性我们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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