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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这些,春谨然总算把烧饼总嘴里拿了出来,然后嘱咐:“往远处看,脑袋放空,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裴宵衣冷这个脸不说话,但也没有乱动。
春谨然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把烧饼随手塞给祈万贯,说了声“帮我拿一下”,又登登登跑回了船舱。
祈万贯捏着半个烧饼,一脸蒙圈。
丁若水不太高兴的样子,一把抢过烧饼,狠狠咬下一大口,仿佛那不是烧饼而是某人的肉。
郭判不满出声:“饿了就找白浪要,吃人家的算怎么回事儿。”
丁若水鼓着腮帮子瞪他:“我吃你的了?”
郭判也不知道这人哪来那么大火气,但想一想,为个烧饼跟同伴翻脸也着实没必要,哪怕这同伴只是暂时的,故而转身出亭——惹不起,躲总行了吧。
春谨然拿着茶壶回来时,凉亭里就剩下两手空空的祈万贯。
“他俩呢?”春谨然随口问。
祈万贯下巴一撇:“阑干那儿吹吹风。”
春谨然“哦”了一声,然后又问:“我烧饼呢?”
祈万贯不知该怎么描述刚才的情景,只好蒙头蒙脑道:“也跟着吹风去了。”
春谨然皱眉,但眼下总有比烧饼更紧要的事,所以也就不多问了,直接倒了满满一茶杯清水递给裴宵衣。
裴宵衣没接,抬眼看他:“你想让我继续吐?”
春谨然白他一眼:“让你漱口的!”
裴宵衣愣了下,这才别扭地接过水,乖乖漱了口。
祈万贯总觉得这个气氛非常诡异,诡异到他站在这里什么都不干就好像已经罪孽深重。于是他试着后退一小步,嗯,没人在意,又后退一小步,嗯,还没人在意,继续后退一小步,很好,他确实把自己看得太重了……
哒哒哒,祈楼主也一溜小跑加入了吹风队伍。
春谨然很自然地坐到裴宵衣对面,看他脸色好了一些,颇为得意:“舒服了吧。我上次就是这么……”
裴宵衣挑眉。
“……这么帮别人熬过来的!”
裴宵衣看了他一眼,也没深究,又默默给自己倒了杯水,不过这回不是漱口,而是直接喝了下去。
春谨然明白这是缓过劲儿来,知道渴和饿了,但还是不太放心地劝:“先别急着吃喝,再缓缓。”
正准备给自己倒第二杯水的裴宵衣,就这么停下了。
春谨然愣愣看着他把茶壶放回原位,还有点不敢相信,一时感慨万千:“唉,你要总这么乖多好。”
裴宵衣的脸确实不白了,但好像开始有变黑的趋势。
春谨然连忙闭嘴。
两个人就这样在亭子里相顾无言又相安无事地坐着。
八月中的江面,风里带着水汽,也带着凉意。春谨然趴在桌案上,吹着风,听着浪,偶尔瞟一眼裴宵衣那张赏心悦目的脸,竟觉得就这样一直下去,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按照白浪的说法,大概需要一个月左右,才能抵达雾栖地界。其实从沧浪帮码头到雾栖,是跨过了蜀中的,奈何跨过不等于路经,所以一说起这个,青风就一脸郁闷,说你们只往返一次,我他妈得往返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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