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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这,这沈局长的儿子沈轲,怎么脱了裤子和谢家大少爷手牵手?白汐发现自己“恶作剧”具有如此引人想入非非的副作用的时候,已经迟了。因为沈轲来了这么一句:“谢文湛!你踏马的放手,让我提裤子啊!”
捂脸,捂脸,她不忍心看了。逃进了拍卖行,哈……刚才只是个小意外。
进入拍卖厅,只见里面坐满了人。两旁的走道铺着长长的红地毯。董明堂坐在首席。而陆恒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站在拍卖台上,十分帅气。他身后的玻璃柜里是今天的三样拍卖品。底下人声鼎沸,直到开拍前,才安静了下来。
谢文湛正好踏在开拍的最后一刻才过来。她不知道他怎么摆平了沈轲,不过谢谢二字是必要的:“谢先生,刚才多谢了。”
“不必客气。”
前面的位置都坐满了,白汐只好安排谢文湛坐在最后面。自己也就站在他身后当服务小姐。
先开拍的是道光的笔洗,作为文房四宝之一,中国人从南北朝开始就用笔洗了。所以笔洗也是古玩收藏的一大项。
这只道光笔洗,品相还算不错。只可惜是民窑产品,口沿还缺了一块。价值大打折扣。只有四五个人举起了牌子,最后以五万元成交。接下来拍的是乾隆的民窑青花玉壶春赏瓶。这东西的买家多了点,倒是有十来人举起了牌子。
她站的有点累了。就坐了下来。谢文湛看她坐过来了,就挪了一个位置。
她问他:“谢先生不出价吗?”
谢文湛笑道:“我对乾隆的青花不感兴趣。”
“为什么?”
“清朝青花,康熙,雍正都不错。但是到了乾隆,讲究起细致和繁复。要修胎,弄圆足,反而弄巧成拙。没有前两代的耐看。况且这一件玉壶春的釉色略显青灰,属于乾隆后期的。没有前期的制作精良。底下也没有署斋堂款。所以并不算上品。”
“谢先生果然很有研究。”她恭维道:“不愧是鉴定大师。”
“过奖了。”他开玩笑:“希望董小姐说这话。不是要我待会儿多掏点钱买那方砚台。”
当然是希望他多掏点钱喽。
最终,这一件玉壶春赏瓶以十三万的价格成交。
到了拍砚台的时候。果然一场场好戏上演了。白汐先听到前面的一位老人不屑地哼了一声:“这砚台比不上前年佳士得秋拍的那一方。体型没它大,墨色没它丰满。字也比它少。我看呐,不是假的,就是个下等货。”
周围几个打算举牌的买家,犹豫了下。
她咬了咬牙:“瞎说。”
“这叫做指鹿为马,你别看那老人说它坏,其实他最想买了。无非是要诋毁诋毁宝物,打击那些眼力劲不好,心理素质欠佳的竞争对手。”谢文湛似乎十分在行:“不瞒你说,贵公司的这方砚台开拍之初,市场上就有很多刻意贬损。”
“哦。”原来是这样。
台上,陆恒也明白这一件是众矢之的。所以拍的尤其缓慢。每一次报价之后,都稍作停顿。起步价是五百万,很快加到了八白万。但是紧接着……“九百万!”一个香港收藏家举起了号牌。是目前的全场最高价。
全场鸦雀无声。这是战场上的短暂宁静。
陆恒等了会,看没有人加价,只好开始报倒数:“九百万一次……”就在这时候,多个号牌同时举起来:“九百一十万……九百二十万……一千万!”到了一千万的大关上,部分号牌退出了战局。剩下来五家还在厮杀。
暂得标的是一位私人博物馆的馆长。老馆长七十多岁了。气度沉稳。一脸严肃。给人感觉志在必得。剩下的四家开始踌躇不定了。这时候,陆恒就要发挥作为拍卖师的本领了。他再把这方砚台夸了一遍,煽动每个竞拍者的神经。
终于,其中一家加了价:“一千零五十万!”
但那老人不疾不徐,又举起了号牌:“一千两百万!”一下子加了一百五十万,出手如此大方,这下所有团队都服气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那个胆色再敢往上加价了。而底下,董明堂都快乐疯了。一百多万的佣金少不了了。
谢文湛摇了摇头:“他如果一百万,一百万地加。那些买家说不定和他杠到两千万。出其不意加到一千两百万,这是把他们都唬住了。”
白汐看向他:“那谢先生什么时候出手?”
“再等等。”
可是场上没人再加价了。连陆恒都觉得煽动不起来了。所以开始倒数:“一千两百万一次,一千两百万两次,一千两百万三……”就在他的“三”字尚未说完的时候。最角落里,谢文湛举起了牌子:“一千三百万。”
白汐总算知道了什么叫做老谋深算了。在敌人即将凯旋而归的时候。给予最重的一击!
果然,那见多识广的老馆长开始动摇了。他不是没有那个财力往上加价,不过要考虑值不值,要不要等问题。而且,谢文湛是新加入战场的。老馆长摸不到他的底。心理也惊疑不定。只能仓皇举牌:“一千三百一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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