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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圣贤的车开到商业区后边的那条街,再拐进一条巷子,把车停在楼上,拐进边上一栋商住两用的大楼。电梯直上二十八楼,来到一家泰拳馆前。这是一家正宗的泰拳馆,只教泰拳。耿建辉是这里的老板。耿建辉是泰国华侨,出生在在泰国,长在泰国,精通实战泰拳。席圣贤进去,前台没人,她直接走到里面,便见几个泰国人在那里练拳。实战格斗,练得相当给力,打得十分惊险,交手中经常见到杀招出击。旁边的门打开,耿建辉从经理室走出来,他看到席圣贤,微笑着走了过去。席圣贤从镜子里看到耿建辉,回头,对耿建辉回以一个微笑,然后跟着耿建辉进了经理室。席圣贤进去后,在椅子上坐下,说道:西安那边的人可以撤回来了。另外,再帮我保一个人的安全,这个人耿老师认识,她叫聂颖。&rdo;耿建辉显然是吃了一惊,问道:她出什么事了?有什么危险?&rdo;聂崇谦被吕博伟做掉了,聂颖从吕博伟的手下死里逃生,目前被我收留,我不想看到她再出事。&rdo;席圣贤话到这里,便把那叠钱放在桌子上。这是首款,余款按照老规矩办。&rdo;又把装有玉坠的盒子递到耿建辉的跟前。耿建辉翻开盒子看了下里面的玉坠子,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就把盒子收进了抽屉里。席圣贤说道:如果聂颖去找你,你就收留她一阵吧。&rdo;说完,朝耿建辉点了下头,说道:我告辞了。&rdo;说完,起身朝外面走去。耿建辉赶紧起身,把席圣贤送出去。他边走边说道:上次你送的那葬玉,我放在衣服口袋里忘了拿出来,被我老婆看到了。我和她说这是你向我学泰拳送的谢礼,她很喜欢,想请你吃饭表示谢意。&rdo;席圣贤笑了笑,说道:好说,师娘请吃饭,该去。&rdo;她淡笑着说道:什么时候,耿老师通知一声就好,我一定准时前往。&rdo;耿建辉又压低声音说,另外我这家泰拳馆的事和我们之间的合作,还希望你能替我瞒着她。&rdo;席圣贤淡笑着问:我除了向耿老师学泰拳外还有什么合作吗?我怎么不知道?&rdo;耿建辉闻言笑着向席圣贤合什作了一揖,行了个泰国礼仪。席圣贤笑了笑,请耿建辉止步,然后离开了泰拳馆。她和耿建辉明面上是师徒,暗地里,耿建辉是她花重金长期聘请的杀手和保镖,也是她给自己的生命安全买的一道保险。让席圣贤有点意外的是聂颖并没有去找耿建辉,而是在她的那套房子里住下了,深居简出,让她有点摸不透聂颖的想法和打算。她想插手吕博伟的那条出货渠道,就必须等到聂颖有所动作。吕博伟不乱,就没有她的可趁之机。转眼又过了半个月,该到拍卖会的时候。席圣贤有两件货要在拍卖会上出手,等这两件货成功出手,她估计最起码有千万入账。她虽然委托了潘学勤把东西送到拍卖会拍售,但作为卖主,她还是想去现场看看拍卖情况,顺便探下风声。稍有点情况,她便打算潜伏。从不顶风作案,这是她的原则之一。席圣贤没料到的是,自己这一去,遇到一个人,让她以后的生活偏离了原本预计的轨道,卷入了未知的起伏。再见面,已是恍如隔世。她们,都不再是从前的她们,可似乎,又仍是从前。缘分,难测,比人心更难测。1818、见鬼…去到拍卖会上,席圣贤发现这次的大货不少,除了自己的那两件外,另外还出现了一件东汉时期的玉壁和一把春秋时期的青铜剑,而这两件东西走的也是海外回流路线。这是古玩,国宝级的古玩,在国外比国内还抢手,一个拍卖专场突然同时出现四件,瞎子都能看出不对劲。好在,拍卖会打的招牌是有一批海外回流国宝,两件、四件也就没什么差别。但这却给席圣贤敲了个警钟,也让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一看到这两件东西就知道是吕博伟的手笔。在这块地皮上,只有她和之前的聂崇谦现在的吕博伟在玩这手。以前只要有她的货出现的地方,聂崇谦绝对不会上货。而有聂崇谦的货出现的地方,她也不会去凑热闹。因为扎堆了就显眼了,见不得光的东西能显眼吗?一旦引起警方或媒体的注意,这碗饭就别想再吃下去。紧跟着,席圣贤又看到吕博伟领着两个随从,穿得像去做舅子似的出现在拍卖会的展厅。吕博伟的那身着装穿戴,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从头到脚富得流油。吕博伟隐藏了那么多年,现在弄倒了聂崇谦,本性也就露出来了。席圣贤远远地看着吕博伟,只得出一个结论,此人爱显,不是能长久合作的伙伴。跟他合作,只怕迟早翻船。她冷着脸,转身朝展厅外走去,没注意到后面有人,一转身就和那人撞了个满怀。是个女人,穿着一双高跟凉鞋,一条精致的吊带小礼裙,身材高挑。一头撞上去,首先嗅到的是她身上的那股淡雅的香水味,席圣贤对香水没研究,嗅上去只觉十分好闻,是种混合香型的香水。她扶住那女人,说了声:抱歉&rdo;,放开,径直从那女人的身边走过,朝展厅外走去。拍卖会还要过会儿才开始,席圣贤出了展厅后没有直接离开,而是站在外面的玻璃窗前眺望。无心看风景,她在想怎么把吕博伟的洗货渠道弄到自己手里。这条渠道十分复杂,首先是走私到境外的渠道,然后再是国外有一个卖家&rdo;,身份是在殖民战争时期到过中国的某英国贵族后裔,因为家族落没又染上毒瘾,不得变卖祖辈从中国收刮到的文物,最后是归国途中的各道关口检测。这一出一归,所经的关卡和先排好的经手人,聂崇谦从来没向她透露半分,她一直没打听出来。聂崇谦死了,也许现在只有吕博伟一人掌握着这渠道。长期置身于危险环境,席圣贤早练出一种超乎寻常的警惕。心里划过一丝异样,她本能地侧脸朝身后某处用眼角余光扫去,隐隐看到一个人影站在距离展厅门口不远处。她扭头看去,见是一个女人,从那女人的穿戴气质,席圣贤一眼判定这是个家境殷实的女人,一般的工薪阶层养不出这身气质。当然,她发小兰欣那类例外。那女人,特会过日子,穷得叮当响,兜里揣上两毛钱,她硬是能过出怀揣二万块的生活(当然,这二万块的生活里有席圣贤的多少血泪,她已经自动忽略加选择性遗忘了)。席圣贤发现那女人果真在盯自己,天生做贼心虚的她自然是不奉陪,转身就朝楼下走去。下楼后,席圣贤果断闪到一个不易让人发觉的角落,紧跟着就看到那女人慌慌张张地跑了下来,然后左顾右看。席圣贤暗暗咬牙,冷咝咝地盯着那女人。盯她做什么?找抽!她又从角落里走出去,再朝边上的西餐厅走去。那女人看到她,果然又跟了过来。席圣贤侧着脸用眼角余光瞟一眼那女人,嘴角勾出一丝浅浅的冷笑。进入西餐厅,她问过服务员洗手间的方位后,便朝洗手间走去。进入洗手间,席圣贤便站到门后面,不多时,就见到那女人推门进来。席圣贤果断地迈出脚伸到那女人脚边,然后再抬手压在那女人的肩膀上一压一送,脚下一绊,那女人便啊&rdo;地惨叫着趴地上去了。然后,席圣贤像个没事的人一般,走出洗手间,头也不回地走了。也亏得是个女人,要是个男人,席圣贤铁定还会再在她的背上踩上两脚外加踢上几腿。席圣贤估计着拍卖会差不多快开始了,便去到卖拍厅,选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坐了不到半个小时,吕博伟身边的黑子钻到席圣贤的身边,俯身低声说了句:席姐,一会儿拍卖结束,吕哥在楼下的餐厅等你。&rdo;席圣贤点了下头,说道:知道了。&rdo;黑子便又离开了。等到她和吕博伟的货都成功拍售后,席圣贤看见坐在拍卖厅靠前位端置处的吕博伟起身离开。她看了下手表时间,晚吕博伟几分钟进到西餐厅。吕博伟看到席圣贤进来,当即起身热情地请席圣贤入座,说道:席姐也来拍卖会看热闹啊。&rdo;席圣贤极冷淡地笑了笑,说道:是啊,真热闹。&rdo;你的货和我的货挤得真热闹。想请席姐吃顿便饭,还请席姐赏脸。&rdo;吕博伟满脸堆笑地说道。席圣贤说道:客气。&rdo;。话音刚落,就看到走来一女人,径直坐在她旁边的位置上。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盯她,又被她撂倒在洗手间的女人。阴魂不散,还真缠上她了。席圣贤后悔刚才没在她身上踩几脚,最好是踩得这女人爬不起来这会儿直接送医院。她朝那女人瞟了眼,服务员过来挡住了她的视线,没看清那女人到底长什么模样。回头她得去摸摸那女人的底,无缘无故被人盯上,席圣贤不得不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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