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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昆虫非常漂亮。&rdo;男人说:&ldo;这种绿叶蟋蟀比较少见。&rdo;镜头转向在林间爬行的一只昆虫,昆虫与树叶同成一色,倏然一只黑色爪子挥来,镜头剧烈震动,传来女生的尖叫。&ldo;哈哈哈‐‐&rdo;男人笑道:&ldo;看来森林的住客不太欢迎我们,小胡,你没有事吧?&rdo;女声稳定下来:&ldo;没有事,手背被挠了一下。&rdo;&ldo;让我们看看。&rdo;男人说:&ldo;哟,这是一只非常罕见的动物,灵长目、狨科,猿猴类……&rdo;镜头转了个向,现出蹲在枝桠间的猱身上,小猱全身漆黑,双目浑浊。&ldo;它在警告我们,不要侵入它的地盘,黑狨早在五千年前就已经很少记载了,中国古代记载,把它称之为&lso;猱&rso;。这是猕猴类的活化石,爪子非常尖锐……&rdo;&ldo;像只小松鼠。&rdo;老黄的声音饶有趣味评价道:&ldo;我们继续前进吧。&rdo;镜头又晃了晃,数人惊呼,画面黑了。男人关了摄像机,录音仍开着,焦急地说:&ldo;怎么样?&rdo;&ldo;没关系。&rdo;一个陌生人的声音说:&ldo;敷点我们的草药就行。&rdo;那女生胡芸说:&ldo;不能乱用,得先用碘酒消毒。&rdo;陌生人粗鲁的声音:&ldo;你不懂,山里有山里的路子,按我们的规矩来,没有错。&rdo;镜头再次打开,画面上现出一个络腮胡的中年人,从包内掏出一把白色的药粉,均匀洒在另一个男人的手臂上,仰头喝了口酒喷上去,瞬间药粉劈啪作响,不住沸腾,那男人痛得大叫。&ldo;石灰?&rdo;林景峰问。张帅示意再看看,络腮胡一手按在那男人手臂上,就着被抓出的三道伤口虚抚而过,口中喃喃念了几句。张帅说:&ldo;苗人驱邪的咒文,看来这人会点门路。&rdo;&ldo;你会么?&rdo;展行问。张帅道:&ldo;会,但不像他这么麻烦。&rdo;女人大声斥道:&ldo;这样会留下伤口的!&rdo;张帅与电影上那络腮胡几乎同时出声,嘲道:&ldo;蠢货。&rdo;络腮胡处理完老黄臂上伤口,转向女的,女人忙道:&ldo;我我……我自己来。我有双氧水。&rdo;络腮胡反复强调,女的就是不愿意,最后厉声道:&ldo;我不会用你们的药的!&rdo;络腮胡只得作罢。张帅道:&ldo;她死定了。&rdo;&ldo;为什么。&rdo;林景峰问。张帅说:&ldo;她的手背上被放了蛊,那只猱不出手,我还看不清楚,被抓中手背以后,已经有蛊虫潜伏进去了。&rdo;展行好奇道:&ldo;猱会放蛊?它们也会用吗?&rdo;张帅蹙眉,让唐悠固定住几个画面,反复看那道伤口,忽然指着电脑屏幕上某处,说:&ldo;你们看她的手臂。&rdo;女人的臂弯处,浮现出一片浅浅的紫色,皮肤下有一个极其隐秘的突起。张帅说:&ldo;猱的身上至少带了上百种毒蛊,先看下去再说。&rdo;张帅似乎已经有了一点结论,却没有说出来,电影持续朝前,几个片段切换后,来到一个巨大的通道前,正是峭壁下被封住的通道口。络腮胡口中喃喃说了几句话,跪下俯拜。络腮胡道:&ldo;蛊神先祖的禁地,你们不能再进一步。&rdo;张帅插口说:&ldo;我提醒过他们了。&rdo;林景峰:&ldo;如果在下面强行炸开洞口进入,会怎么样?&rdo;张帅道:&ldo;你看到洞边钉着的木人和血布么?那是我亲手下的一道巫咒,炸开之后他们会全部死在这里。&rdo;林景峰点了点头。老黄提议说:&ldo;我们把石头搬开?&rdo;络腮胡色变道:&ldo;万万不可!除非你想死在这处。&rdo;男人只得作罢,他用摄像机调整了焦距,朝岩壁上对焦,推进取景距离:&ldo;那里有一个洞口。&rdo;络腮胡说:&ldo;从湖边过,可以回去了。&rdo;男人说:&ldo;我们到上面去看看,洞口似乎很深。&rdo;络腮胡怒道:&ldo;不行,这是僰人的地方,万蛊门不知道在里面留了什么禁制。&rdo;画面一黯,映像没了。略去的过程多半是男人开始和络腮胡争执,再亮起时,已是朝着岩洞外的方向。&ldo;实在是太美妙了。&rdo;男人赞叹道,洞外山明水秀,瀑布如一条白练坠下,投入湖边。&ldo;是啊。&rdo;张帅附和地嘲笑道:&ldo;不听劝,你会死得很惨。&rdo;三人纷纷沿着绳子爬上洞内,女人担忧地问:&ldo;那家伙会偷走东西么?&rdo;男人的声音带着笑意:&ldo;你觉得会?&rdo;老黄也爬了上来,答:&ldo;不好说。&rdo;男人说:&ldo;没有什么值钱东西,不用担心,卡和现金都在我的身上,我们看看里面的情况,哎!&rdo;女人叫道:&ldo;小心!&rdo;镜头又是一阵猛晃,险些掉出洞去,猴子叽一声,一道黑影掠出洞外。张帅道:&ldo;他也麻烦了,这下三个都中了。&rdo;林景峰说:&ldo;那个叫老黄的,已经治好了不是么?&rdo;张帅:&ldo;你看吧。&rdo;女人担忧的声音说:&ldo;我给你消毒,怎么刚好是抓在脖子后面?&rdo;摄影师笑道:&ldo;这些小东西发起怒来,是很野蛮的,有火腿肠吗?准备一点给他们。看来黔东南备给山神的祭品就是专门对付它们的。&rdo;双氧水抹上,男人疼得倒抽冷气,女人说:&ldo;先敞着吧,待会休息的时候再包扎。&rdo;数人开始进洞。溶洞四通八达,山体内竟是非常广阔的空间,黔,桂等地喀斯特地貌连绵相接,摄影师喃喃道:&ldo;这真是一个自然之城。&rdo;&ldo;山洞中有着非常复杂的生物体系。&rdo;摄影师三人戴上头灯:&ldo;天然的湿润气候令这里水汽充沛,鸟雀类携带进种子,猿猴的粪便产生了某种附在溶洞壁内,厌光型的苔藓……&rdo;镜头沿路拍摄,聚焦于林立错落的钟乳岩上,钟乳岩有密密麻麻的小空,仿佛是蚁巢,老黄伸手掰断了一根,在洞壁敲了敲,大量的黑蚁冒了出来。&ldo;这是犯法的。&rdo;唐悠插口道:&ldo;他毁坏了自然遗迹。&rdo;林景峰:&ldo;犯法的又不止他一个,你要一枪毙了我们吗。&rdo;张帅说:&ldo;这不是重点。山高皇帝远,谁也管不着,但他的动作加速了他的死亡,能把画面停一下么?&rdo;唐悠随手在触摸板上一抹,画面定格。&ldo;这是一个天然的蛊洞。&rdo;张帅说:&ldo;所有存在于山洞里的,活动的东西,它们早就已经死了。&rdo;&ldo;什么?&rdo;展行心中一惊。张帅让唐悠把画面放大,慢进,定格在一只蚂蚁身上,老黄正使用小玻璃瓶,把几只蚂蚁装进瓶子里,并缓慢地拿到摄像头晃了晃。&ldo;啊啊啊!&rdo;展行心中两惊。张帅:&ldo;你看出什么了?&rdo;展行:&ldo;蚂蚁脖子后面的是什么?&rdo;画面再次放大,展行头皮发麻:&ldo;我从来没见过这种蚂蚁,是新品种?&rdo;张帅道:&ldo;不,它就是非常普通的蚂蚁,随处可见。&rdo;展行:&ldo;这看上去,是生存在亚热带地区的溶洞蚁……不过它的脖子,怎么还有一根触须?&rdo;张帅:&ldo;你对昆虫也有了解?那不是触须。&rdo;展行:&ldo;我和我妹……小时候都喜欢捕虫,也有昆虫图鉴,这东西……它是真菌?不对啊,蚂蚁的脖子后寄生着真菌?!&rdo;张帅缓缓点头:&ldo;确切地说,是一种尸蛊。&rdo;展行倒吸了口凉气,明白过来:&ldo;虫草类真菌,这就是传说的尸蛊?&rdo;张帅道:&ldo;植物蛊是尸蛊的一种,这个溶洞体系互相牵连,形成一个庞大的蛊群,就在我们脚下的山腹里。&rdo;数人俱是不寒而颤。唐悠问:&ldo;继续播放?&rdo;&ldo;回复正常速度。&rdo;张帅说。摄影师沿路前进,在广阔的溶洞通道中四处取景,老黄走在最前面,张帅又说:&ldo;停。&rdo;&ldo;他的伤口暴露在空气里,这一下,三个人身上已经长满蛊了。&rdo;张帅说:&ldo;全身都是,密密麻麻,整个洞里各种各样的蛊都寄生在他们身上,简直成了活标本……&rdo;展行与唐悠默契抬手,各出一根电击棒,杵在张帅脑袋上。霍虎也有点招架不住:&ldo;哥们,打个商量,别说得这么详细成不。&rdo;张帅作了个投降的手势:&ldo;总之,再过一个时辰左右,就要发作了。&rdo;摄影师的声音:&ldo;你怎么了?&rdo;女人答:&ldo;手背可能发炎。&rdo;摄影师:&ldo;再处理一下吧。&rdo;女人:&ldo;没关系,取完景以后出去再处理,只有点痒。&rdo;摄影师一手托着机器,再次深入,期间经过冗长的路,最后抵达某个溶洞的分叉路口时,隐隐约约传来婴儿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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