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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面上笑的更欢了,心里却苦涩的紧,我要千叶草,才会如此对你,若我得到千叶草,我必定会离去,不带一丝眷恋,呵,真的不带一丝眷恋么。
他站起身,看了看周围的景致,忽然带了些雀喜:“没想到,还有捷径到这里。”
我却是一呆,捷径?
难道刚才夜冽也是打算带我来这里?难道这里是千叶草的所在之处?我刚想问他,他却拉起了我,面色严峻:“你可真想好了,此去凶险未卜。”
我坚定的点头:“嗯。”
他就那样定定的望着我,好似要望进我的眼里一般,我也不躲不闪,任由他看着我,他努力了好久也没有从我眼里看出什么,只是有些受伤的问:“他究竟是有怎样的魅力,竟让你如此?难道你真爱他到如此地步?”
拿取仙草8
我呆愣,细细回味夜冽的话,只是觉得苦涩,原来他一直都在心里认定我为了情郎不顾生死要取千叶草,那他为何还要陷下去。
他没有注意到我呆滞的神情,只是环眼看了看四周,沉声说:“你真做了完全的打算了?”
我收回了目光,掐了掐手心,也低沉了嗓音,点了点头:“恩。”
他拉起我的手,就转身走了起来,走了几步又蹲下,捡起脚边的石子,扬手间已经把手中的石子朝着不同的方向撒了出去,没一颗都力道十足,石子敲击在地面石块上,是硿硿的声响,没有一丝异样。
他呼了一口气:“这里没有布阵,看来这里很少有人可以安然到达。”
也没有顾上我的反应,他拉着我就疾走起来,我只觉得今天的他特别异样,要么犹豫不决,要么就是如此焦急,好像赶赴着什么似的,他究竟在想什么?
我真不该走神,一个踉跄,我撞上了夜冽厚实的背部,他闷声发出一声闷哼,我心下一惊,难道方才我和他落地时,他伤到了?
我赶紧看向他拉着我的那只手,手臂上血迹斑斑,粗大的手掌还尚自有些血迹,我暗叹,他该不是娇生惯养的皇帝吧,否则怎会有这般粗厚的手掌,我仍旧记得他粗粗的指腹抚过我脸颊的那般痒痒的触觉。
我抬眼,看着竖在我和他面前的石壁,那般高,这不像是路,我自然而然的开口:“是机关密室?”
他惊愕的回头看着我,半晌才点头,也不答话,只是咬了咬下唇,把我的手从右手掌心换到了左手,然后他又伸出空闲的左手,在石壁上写下几个字,赫然是“南宫”二字,在写完这两个字后,他又咬破手指在方才画下“南宫”的那块地方画下一个圈,涵盖了之前画下的“南宫”二字,随后又在“南宫”之上用血写下一个斗大的“玄”字,点下最后一点的时候,他在那个点上用力一点,全身发力于一指,只听“轰隆隆--”的响声,石块抖动,砂石抖落,他张开外袍,把我一把揽紧怀里,我瑟缩在他怀间,感受着他的气息,第一次感觉到,其实他的怀抱也不是很陌生……
拿去仙草9
感觉到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了,他伸手拍了拍我的后背,轻言轻语的说:“好了……”
我从他怀间探出头来,竟有一时的不舍,可是眼前的情景很快盖住了我的小情绪,很大的山洞,或者是一个隧道。
只是在洞口这么一望就觉得有些骇人,我有些颤抖,他却好似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一把又牵起了我,往里面迈步,在我和他进去的时候,我感觉眼前一时的一暗,洞里不是很亮。
就在我在突如其来的暗光里面眩晕的时候,恍恍惚惚好像听到夜冽的声音:“我会让你活着离开的。”
声音那样的软绵,好似没有听到一般,我错愕的抬眼看向夜冽,可是不是很亮的光线阻碍了我探寻的目光,他也好像一副没有发生什么的表情,我自问:方才是幻觉了么?但愿。
洞里面兴许是因为常年不见光的缘故,洞壁上是潮潮的水汽,我没有被夜冽握住的手在触及潮湿的洞壁时,一时心惊,只觉得手上的触觉恶心异常。
我赶紧往夜冽那里靠了靠,他感觉到我的近身,只是握紧了我的手,加快了脚步,没多久,眼前豁然开朗,我早已适应了洞内的阴暗湿冷,一下子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在我和夜冽面前的分明就是断崖!
我有些慌乱的挣脱了夜冽的手,整个人趴在了断崖边的岩石上,俯瞰断崖底下,崖底的旋风很急,刮起了我散落的发丝,扬天飘散。
这样的断崖哪里来的路?我再一仰面,看向对岸,明明也是半个断崖,可见先前这两个断崖是连接的。可是如今断了,那对面的断崖上迎头傲立的那抹亮眼的绿色!不是千叶草又是什么?我有些往外探了探身子,看着崖对面的千叶草,挥了几下手,却是徒劳,好远……
还没从心底的失落怅惘中回过神来了,直觉身子一轻,脸对上的是夜冽愤怒的眸子,他那双眼好似盛满了怒火,他使劲的摇晃着我的肩膀,言语有些痛心的说:“你疯了!疯了么?不想活了么!”
拿取仙草10
我看得出他的心慌和愤怒,我刚才那样探出身子,是多么危险的动作,他是在为我担心,他有些在乎我。
或者,不是有点吧。可是,我不想知道……
我眼神有些涣散的看向他,呐呐的开口:“那我能怎么办?你早就知道我们就算进来面对的也是这样的情形,是么?所以你是故意的?你故意要我失望,要我面对这样无助孤立的情境?是不是?”
我愈说愈急,带着微微的气喘,我莫名其妙的想到了自己一再的处境,都是别人预先设下的局,一个个都为了自己的利益,想把我往孤立无援的境地推!
我这是把前愁旧恨都往夜冽身上推啊!一想到这,忽觉胸腔一阵血气翻涌,我心里一阵紧缩!难道,毒素又深了一层了?!
夜冽看着我苍白的脸色,一阵疼惜,一伸手揽紧了我,紧了紧臂膀,随即放开了我,把我安置在地上,我紧靠着石壁,手捂着胸口,一时有些乏力。
夜冽脱下外袍披在我身上,深深的望进我的眼里,有些自嘲的笑笑:“若你真想要,我帮你去取。”
我闻言,一震,微张着唇,看着他良久无语。
我承认我是坏人,我没有阻止他,即时我根本不知道他究竟如何取千叶草,可是我没有阻止他,我需要千叶草,我不想牵扯上夜冽,他是离我太遥远的一个高度。
他转身,只留给我一个背影,他慢慢靠近断崖,断崖的风很急,刮起了他的长袍下摆,刮起了他的发丝,远远看着,竟有种妖孽的感觉,暗嘲,真正的逆天妖物可是我额,呵。
就在我以为他要纵身飞跃时候,或者他不能飞跃过去,只是坠落悬崖。
他却一下扯开了原先我为他包扎的布条,拳头紧握,只是一发力,鲜血登时飞溅而出,我一时呆愣,直至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那般清晰,清晰到让我透不过气,只见夜冽的血顺着下垂的手流至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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