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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长甯站原地想了一会儿,徐茂推门出来,“是不是觉得不找故人没地儿去啊?”
她点点头,“嗯。”
“真那么想喝酒?喝酒又不能真的解决问题。明天酒醒了该愁的还是愁。”他说完看看妹子,“算了,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你暗中跟着我好了,不然我明目张胆带你去有点怪。”
徐茂是国公府世子,又没想在军政上有太大作为。他自然知道京城一些销金窟。
国公府的马车很快驶出,往京郊一处占地颇广的院落驶去。
这里关上门可就是玩家的不夜城了。赌场、马场、美酒佳肴不一而足。
参与的人要么非富即贵,要么既富且贵。
徐长甯蹲在房梁上看着厅里一只只儿臂粗、把屋里照得恍如白昼的蜡烛,等到上酒菜的人走了才跳下来道:“这里的幕后老板是谁?”
在京城这种地方开一个规模这么大,客人囊括了当朝勋贵、大员以及各世家的销金窟,背后没人是不可能的。
徐茂摊手,“暂时还不知道,不过我估着是你三个儿子之一。至于皇上知不知情,我倾向于他知道。”
有很多人对此有猜测。他也派人暗中查访过,最后目标圈定在哪三个外甥身上。
“他们搞这个来做什么?”
徐茂扳着指头数给她听,“第一,敛财,这儿真的是日进斗金啊!第二,收集各路消息。第三,笼络官员。”
“不太可能是承儿吧,他那么注重名声。”
徐茂笑了一声,“你当他真被那些腐儒教迂了啊?他不过是外儒内法。不然他爹和他二弟干嘛忌惮他?不过,也确实可能不是他。搞这个,可能会让他爹更忌惮他。哪怕他报备过。”
“那是昀儿?”徐长甯坐下给自己倒了杯酒。
徐茂边吃菜边道:“有可能。洛王他有本钱,而且麾下招揽了不少能人。要张罗起这么一个地盘不难。但他好像不用靠这个来敛财了。”
发战争财那是真正的横财啊,一夜暴富。
徐长甯瞠目,“你说是牧儿?这儿这么红火,怕是开了有几年了吧。”
徐茂抬起左手比了个‘二’。
“淮王管情报的,他搞一个这样的销金窟收集各路情报说得过去。两年前他十四岁,还没有出宫开衙建府。但未必不能派人来办此事。反正他从头到尾应该都不需要露面。除了明面上的代理人,暗中可能还有替他出面的人。”
徐长甯觉得更愁了。她不过是大睡一场,醒来三个粉粉嫩嫩的儿子都已经长成了她不太认得的样子。
徐茂倾身压低身子,“小妹,你回来之后一直避免去见皇上。是不是也有点近乡情怯啊?”
徐长甯静默了一会儿没有吭声。
姬天御这个人爱恨都很强烈。但她一个不知道未来还有多长的人,奉陪不起了。
与其让他再经历一次丧妻之痛,不如就这样吧。
她如今只希望能化解他们四父子之间这个近乎必死的局面。
可是,这几天捋了又捋,那已经是一团很难解开的乱麻了。
本来唯一觉得可能不在局中的老三,却很可能是这个偌大销金窟的幕后主人。
大哥如果不是已经有一定的把握,不会这么跟她讲的。
牧儿如果没有野心,他弄这个销金窟难道就单纯为了收集情报和敛财?
此时兴许是为了他爹,但他也能这么对太子?
“我,只希望他和三个儿子都能好好活着,都有个善终。以后的子子孙孙也不要互相残杀。争夺难免,但希望都能留下命来。”
徐茂不想泼她冷水,但这事儿真的很难办啊。
首先就是太子!
翻翻史书,似乎大一统王朝的开国太子能得善终的真的很少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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