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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天道律法（第1页）

出了知府衙门，王伦对朱武道：“让裴宣来，给我盯着这个程万里，他现在是待罪之身，如果再有什么和稀泥的事情，直接拿下。”

这时左大跑来道：“哥哥，刚刚得到消息，呼延灼的副将彭杞被二龙山活捉了。”

回到安抚使衙门，王伦看着满堂众将道：“各位兄弟，现在二龙山战事胶着，朝廷随时可能命我们出兵，故此这段时间务必要打起精神来。”

杨再盛道：“哥哥放心，各位兄弟早就准备好了，如果朝廷有命，绝对能杀二龙山一个人仰马翻。”

王伦道：“多派探马蓝旗，贼寇一旦出现在我东平府附近，立刻斩杀。”

众人齐声应命。

第二天，酆泰率队回城，跟着他回来的还有祝家庄的大公子祝龙，见到王伦，祝龙倒身下拜道：“草民见过相公。”

王伦道：“我且问你，你祝家庄往何方押运粮草。”

祝龙面色一变，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道：“禀相公，二龙山贼寇势大，草民都是庄户人家，难以抗拒贼寇淫威，不得已只好破财免灾委曲求全。”

王伦点头道：“你所言不无道理，之前东平府无法护你祝家庄安危，你等如此也是情理之中，不过如今本官到此，你们无需再有何顾虑，从此以后，本官自会护尔等周全。”

祝龙连忙谢恩，同时表示一定和二龙山断绝来往。王伦也知道，自己几句空话无法让对方真心信服，于是开口道：“本官也不是程万里，只用嘴来应付你，今日，本官先将你们的心安下。”说罢王伦转向一旁的史进道，“大郎，你让陈达、杨春率领五百精锐，在那里驻扎。”史进闻言起身应命。

祝龙面色这才不似之前一般凄苦，对王伦躬身道谢。王伦摆摆手道：“祝家大郎，你独龙岗算我东平下辖之地，这也是本官分内之事，本官理解你们对贼人的曲意逢迎，但是日后本官必然护得你们周全，你等等且随陈达二人一起返回祝家庄，至于粮米，本官用市价买下来了，你们也好轻装上路。”

祝龙慌忙表示，愿意将粮米赠与王伦，权当祝家庄对安抚使衙门的谢仪，不过被王伦断然拒绝，王伦不是强盗，更何况他现在并不缺钱，这种事情他是不会做的。

刚刚打走祝龙，马麟再次来报：“哥哥，那呼延灼的汝州骑兵果然厉害，和二龙山打了两仗，都是大获全胜，不过他从东京调来了一个叫做凌振的炮手被二龙山给拿了。”

王伦点点头，此时外间有人来报，史文恭回来了。

史文恭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贡物已经由赵明诚夫妇送到了礼部，史文恭给他们留下足够的人手，剩下的兵丁都带了回来。这些都是正常的，不正常的是，史文恭还押回来不少人。

安抚使衙门大堂，史文恭起身拱手大声道：“哥哥果然神机妙算，那二龙山还真打上了东京的主意。前些时日，石秀兄弟便探听到，二龙山的贼寇到了东京，妄想赚那金枪班的教师金枪手徐宁上山，他们也当真恶毒，居然打上了徐宁家传宝铠金圈雁翎甲的主意。二龙山的贼寇鼓上蚤时迁夜间入室偷窃，盗了那宝甲。”说到这里史文恭面上一红，“那时迁太过奸猾，小弟无能，被他逃了。”

时迁？王伦眉头一皱，他不是被祝家庄捉了么？不过王伦玄机明了，那时迁和王矮虎被董平押回了东平府，如今董平投了二龙山，这两个人自然也就回了二龙山。

王伦笑道：“那时迁本就是个惯偷，这种鼠摸狗盗的小贼，文恭兄弟对付这种人的确有些为难，无妨，一个小贼，无伤大雅，日后总有将他正法之日。”

堂上绑着的一个麻面汉忽然抬头叫道：“狗官，你如果识相便快快放了我，否则我二龙山的宋江哥哥得知，必然破了你的城池，杀光你满门良贱。”

王伦目光一寒，一个被史文恭带来的白面男子慌忙起身施礼道：“相公，这是小将的表弟金钱豹子汤隆，口无遮拦，还请相公恕罪。”

王伦目光转向他的面上，淡淡的道：“金枪手徐宁？”

那人连忙躬身道：“正是小将。”

王伦道：“既然如此，你且将你为何至此的过程讲述一遍。”

徐宁面上一红，不过还是开口，从自己的表弟登门，到祖传宝甲被盗，再到表弟劝自己追盗，最后中途被人下药迷晕，等清醒过来以后便到了这里。

王伦道：“文恭，给徐教师讲讲，到底出了什么事。”

史文恭便将过程讲了一遍，原来石秀现有贼人进了东京，便派人暗中未遂，时迁从徐宁家中盗了宝甲后，便将宝甲交给了戴宗，随后汤隆便和乐和将徐宁迷晕，准备带上二龙山，汤隆这厮却也奸猾，在路上还穿上徐宁的甲胄打算劫道杀人对徐宁栽赃陷害，不过被史文恭带人包围，一番打斗下来，史文恭救了徐宁，也将汤隆、乐和拿下，不过戴宗脚快，时迁善于轻功，借着混乱逃了。

史文恭说完，徐宁面色铁青，他清醒后，史文恭对他表明了身份，只是告诉他，他被贼人所害，剩下的见了经略相公再说。现在听到自家的表弟居然用如此毒计来害自己，当即气的浑身颤抖指着汤隆说不出话来。

王伦淡淡的道：“金钱豹子汤隆，铁叫子乐和，就凭你们这种损阴丧德的行径，居然有脸说什么替天行道，如果上天行的是这种道，王某连天都要杀，更何况你们这种狗贼。居然还想沿途杀戮无辜百姓，让你们这种贼子逍遥法外，我大宋朝就真的没有天理了。”

乐和闻言面色苍白低头不语，那汤隆却破口大骂扬言日后必将报仇雪恨，王伦也不气恼，伸手止住两厢就要暴走的众人，他丝毫没有和这种人讲道理的欲望，因为他知道，对这种黑透了心的人讲道理纯粹是浪费时间，只是微笑道：“汤隆，你骂的好，你刚刚貌似骂本官杀了你日后一定比你死的还惨，那好，本官一定想办法让你死的够惨，否则本官如何能比你死得还惨？”

他看了看一旁的何涛道，“何涛，你先将此人四肢的筋脉断了，以后每天好好招呼他，记住不要让他死了，我要让他一直活到二龙山灭门的时候再死。原来本官还想让他进杏林堂给医学做做贡献，不过现在本官改主意了，刑讯也是一门艺术，也要经过实践才能出真知，你和李云就拿他做实验吧，嗯看来我还要在法学院增加刑讯一门课程，到时候让你当教授。”

何涛闻言大喜，这东篱大学可不得了，自己要是能在里面任教，那真是太风光了，要知道，里面的教授可都是大宋声名赫赫的大儒，自己一个捕头日后居然也能在其中任教，太光宗耀祖了。

何涛立刻大拜谢恩，汤隆顿时魂飞魄散，他虽然不懂什么东篱大学之类的东西，但是前面的话他听得懂啊，他不过是用二龙山的名头来吓唬王伦，他加入二龙山完全就是为了可以不劳而获逍遥快活，连踏踏实实的做一份职事都怕累的人，你指望着他能有什么坚定的信念？

再说了，如果他有点儿骨头，也不至于用出卖骨肉亲情来博出位。这种人在那些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面前自然凶残狠毒，但是碰上比他们更狠毒的人时，他们只会摇尾乞怜。

此时的汤隆再无半点气魄，每一粒麻子都透露出恐惧，面色惨白不住叩头求饶，更声称自愿做王伦的卧底，帮着官府剿灭二龙山，活捉晁盖宋江小旋风，王伦丝毫不为所动，只是淡淡的道：“拖下去，好好招呼他，记住，如果谁让他死了，谁就代替他做实验。还有，他那张麻脸先给他留着，万一需要押解京师请赏的时候免得有碍观瞻。”

何涛上前，拎起汤隆就拖了出去，只留下一路的呼喊求饶之声。

金枪手徐宁面色难堪，汤隆虽然死有余辜，但毕竟和自己血脉相连，有心求情，但是这话又不知道如何出口，毕竟，如果没有王伦，他也已经成了二龙山的贼寇，破家灭门也不过须臾之间的事情。

乐和则是面如死灰，他也不是不知道二龙山的所作所为有多么天怒人怨，但是自己既然已经下水了又能如何？看着汤隆的下场，他知道，自己也完了，于是低着头等候落。

王伦看了看低头不语的乐和，对一旁的马麟道：“这乐和可有什么劣迹？”

马麟起身道：“哥哥，这乐和与孙立等人上二龙山不久，至今却是尚未闻其有何劣迹，所作最恶毒之事便是此次下山伙同汤隆等人哄骗徐宁上山。”

王伦叹息道：“乐和，本官真想将你们这些为非作歹之辈斩尽杀绝，可惜天地有公道在，我大宋有律法在，本官不能以好恶代替公道与律法，故此让你逃得一命。至于登州之事，本官也知道，虽然那孙新与顾大嫂天性恶毒，但是此事确是那毛太公的过，本官也不欲过问。李云，将乐和脊杖三十，游街示众，让百姓们看看从贼的下场，随后放他去吧。”

李云闻言激动的大声领命，堂上众人也是悚然动容：“哥哥果然是秉公执法，不但对自己人如此，对敌人也同样如此，这才是真真正正的铁打的规矩。”

乐和没想到自己居然能逃出生天，一时之间反而不知如何是好，只好重重一个头磕在地上道：“多谢相公不杀之恩。”

王伦冷笑道：“乐和，非是本官不杀你，而是这天道和律法不杀你，如果你日后为非作歹，本官必会让你死于斧钺之下，如果你仍然返回二龙山，告诉晁盖、柴进和吴用，让他们引颈待戮。左右，将他拉出去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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