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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得银子后,对着家乡的地方拜了拜,暗暗道:“今日孙儿不孝,当掉了奶奶送把孙儿的玉佩,来日等孙儿赚了银子,定当赎将回来。”
自这天始,息夫雅似是真个相信他有银子一般,再不曾因要省钱伤过自己个儿。
西陵鹤用那些银子,倒卖过干货、棉花、生丝、扇子等,终究从无到有,腰间的银钱多将起来。待积得有几百两银子时,他买下了一间货铺经营些小本生意,然后从一间到两间到四间直到他成为一个腰缠万贯的富人,直到他能买下大宅子,购置各种好物件儿好家具,直到婢仆成群。他赎回了玉佩,可是息夫雅,依旧是那般不言不语的模样,只知道他在哪里,她便在哪里。
后来,他请了管家,请了掌柜,替他掌管店铺、府中事务,而他自家,则常常陪伴着息夫雅,时而迎风弄月,时而为她吹箫抚琴,特别是在他弹奏《凤求凰》时,她的眼睛会格外明亮,好像天上所有的星辰都落在了她的眼里。璀璨夺目。
在他成了此地的一大富商之后,也有好些家中还颇过得去的人家要将子女嫁把他,知道他有妻子后,仍愿将女儿送将过来做妾,然而他始终不假辞色,不曾理会过分毫,只是一心一意地伴着这从小眼中就只有他的女子。
这个道人算过,会在某天醒将过来却不知是何时的聪慧女子。他从未想过,她的醒来,是在他的琴音里。
后来的后来,这个女子在他的怀中,将漫天的星辰都笑进了她的眼里,她说:“有阿鹤在,我聪慧不聪慧有甚打紧?”
一如既往的信赖。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是想写女主父母的番外,来一段儿恩怨情仇的,咳咳,但发现始终写不了虐文,然后写了将近两千字,最终还是感觉写不下去,所以就删掉了。于是番外隔了两天才出来,不好意思啦,么么哒~~~祝各位事事顺心新年快乐,祝考试党们逢考必过高分没商量~~~
☆、番外二、车内缠绵
成亲之礼完后,西陵鹤并息夫雅又住了两天,便向西陵鹤的双亲并息夫雅的父亲继母等辞了行,仍旧回自家去,于是两府之人都伤感了一回,又对这小两口儿叮嘱了一回,才目送二人带着跟来的婢仆浩浩汤汤而去。
说来也是合当有事,二人将将才出了松江府,便听见前方有吵嚷之声,息夫雅撩开较帘看时,只见前边儿好些人为着,看不见是除了何事。西陵鹤遣了小厮去问了,方才探听清楚回来禀给二人:“那是一个姑娘家,披麻戴孝的,说是要卖身葬父。”
息夫雅闻言,对着西陵鹤笑道:“阿鹤,这也特巧了些,赶巧儿我们路过了,前边儿就有人卖身葬父了。”
西陵鹤将息夫雅往怀中揽了一揽:“咱们管它做甚?只行咱们的路便是。天下间不平事多了去了,咱哪能都管得过来?”
息夫雅往西陵鹤肩窝子埋了埋脸,而后靠着他笑道:“话也不是这般说,既叫咱们遇上了,看会子热闹又何妨?”
西陵鹤抚着息夫雅的背,眼睛微微眯着,柔声似水地道:“这不过是些乡野之人、市井中骗徒惯常使用的伎俩罢了,咱若是一时贪者好玩,要看看热闹,只怕反倒要惹一声骚呢。”息夫雅笑道:“我却看不惯这些个事儿,咱们教训教训他们也无妨。便是被赖上了,横竖有阿鹤在呢。有甚烦难事时阿鹤解决不了的?”
西陵鹤笑着点了点息夫雅:“你呀!”
正说道着,便听见前边儿的女子哭喊起来。西陵鹤命车夫停车。
“大爷,不要啊”声音中是带了哭腔的。
此时一个腰圆膀阔的男人给了女子五两银子,勾起嘴角笑道:“小娘子,我既给了你银子你便该是我的人了。”
说着便吩咐家丁:“将这小娘子的父亲抬去葬了。”自去便去拉那女子。
谁知那女子却哭得梨花带雨道:“大爷,不要啊。请大爷放过小女子吧”
那男子皱眉,扯着女子粗声粗气道:“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女子见状一急,这粗鲁男子,跟着他去哪能有甚好日子过?她见旁人都只是指指点点地看着,并不帮她说一句话儿,低头咬了男子手臂,趁男子吃痛放开便扒开人群出车可怜地扑到了息夫雅和西陵鹤的轿前:“请贵人救我!”
她今日卖身葬父这出戏,原不是唱把那等粗壮男子听的,等的,而是她和同伙商议探测好的、今日会从这里路过的一户富贵人家,正是这一行人呐!那男主人不仅有钱,还生得一等一的好看,若是她能攀上他,凭她的手段,定然能将那傻子原配挤将下去,到时候,那几十万的家财可不就是她的?呼奴唤婢,穿绸缎,戴金银,这日子是想怎么好怎么好呐。
正在她想得美的时候,那粗鲁的汉子亦走将近来,要抓她走。小厮们拦了,那男子便骂骂咧咧起来:“好囚囊的,敢挡你爷爷!”
正在这时,那车中穿出一个极是和软好听的声儿:“拦他做甚?这女子要卖身葬父,人家银子也给了,人也要葬了,如何反不和人去了?这卖自己个儿也算是个生意,如何能失信于人?”
那女子脸憋得通红:“可他着实”
还没说完,便被那男子捉住往回拉。这时西陵鹤扶着息夫雅出得轿来,西陵鹤道:”这般人惯会为祸骗人。”
息夫雅望着西陵鹤,眼中脉脉含情:“就是。这卖身葬父的,原不是为葬父,而是为寻婆家呢。若是给她银子的生得好看些,便要以报恩为由,以身相许,若是生得鲁直些的,便说人家要强占她,当真的不好看相。”
围着看的人指指点点,那女子挣脱男子,索性破罐子破摔,扑倒在西陵鹤跟前儿跪下:“我不是啊,请爷怜惜,救救我。”
“这女子当的不要脸。”
“是啊,人家都识穿她的伎俩了,还厚着脸皮求人家呢!”
“还不是仗着她自家有几分姿色!”
“这却是不长眼了,这位爷和他夫人看着可不知要比她好看多少咧。”
西陵鹤此时望着息夫雅,看她说话儿,只觉怎么看都看不够,哪里听得到旁人的话。息夫雅则吩咐小厮:“还不赶紧地把这野妇拉开?”
而后她又道:“去看看他那父亲,到底是个什么状况!”说着便向小厮使了个眼色。
小厮不顾坐在地上被众人指指点点地满脸楚楚可怜的女子,便向那汉子的小厮放下的一个白布盖着的人走将过去,掀开布,往那五十几岁的老翁身上一扎,那人便“啊哟”一声叫唤着跳将起来。
众人一阵儿哄笑,便散开来。
那鲁直的汉子见状也笑了:“多谢这位爷、这位奶奶!我原看着这姑娘生得俊,又有孝心要卖身葬父,想着我自家不曾有妻子,要娶她的,谁知竟是个骗子。”
西陵鹤淡淡笑道:“这娶妻还是要娶个知根知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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