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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想把事情轻易就推到杨继昌那个二流子身上,让杨继昌做整件事情替死鬼,做梦!
君璃一副伤心得再说不下去样子,索性掩面“痛哭”了片刻,才又看向杨氏凄凄切切道:“母亲,您为何要这样对我,不是您亲口说早盼着我回来常住,让我只管安心住下吗?您怎么能才亲口说了这样话,转眼却迫不及待要赶我出去?我就真那么碍您眼吗?我也知道,我和离大归终究不是光彩事,您会嫌弃我,会觉得我丢脸也是人之常情,您直言告诉我啊,难道我们母女之间,还有什么话是说不得,您为何定要采用这般极端方式呢?”
君璃哭得是肝肠寸断,咬牙狠心跺脚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虽舍不得爹爹与弟弟妹妹们,却也只能,却也只能搬出去了,还请爹爹多多保重身体,女儿以后不能再您膝下孝了……也请母亲保重身体,女儿心里并不怨您,只盼着您和爹爹能长命百岁,弟弟妹妹们都能有一个好前程……女儿这便回去收拾东西,今日之类,一定会离开,再不留下来丢君家脸!”
说完便拿帕子捂住脸,一边哭,一边往外跑,很便消失了君伯恭等人视线里。
外面谈妈妈晴雪等人见状,忙也跟着撵了上去。
余下君伯恭与大杨氏并杨氏三人怔愣了片刻,方相继回过了神来。
君伯恭因先看向杨氏道:“看来今日之事,确是璃儿受了好大委屈,竟连即刻搬出家去这样话都说了出来,夫人可得好生给璃儿,也给我一个交代才是,不然,可别怪我不念这十几年夫妻之情,送你去庵堂静养了!”
又看向大杨氏道:“我历来敬重大姨姐,万万想不到今日之事大姨姐竟会也有份参与,大姨姐若是不能给我一个说法,说不得我就只能去找大姐夫和大舅兄说道一番了!”
较之方才色厉内荏,摆明了是做戏给君璃看,君伯恭这会儿态度可就要强硬得多了,不但话说得不客气,脸上表情是阴沉得吓人,且话一说完便怒冲冲拂袖而去了,根本不给杨氏姐妹俩以辩白挽回机会!
再说杨氏,先是被君璃一通声泪俱下、唱作俱佳表演弄得半晌回不过神来,觉得方才就算是换做自己,也未必会比君璃哭得伤心欲绝,关键哭也就罢了,明明哭得那般伤心,竟还能将话说得那般条理分明又急又,以致自己试着插了几次话,都未能成功,实是她生平所遇强大敌手;
不想她好容易才回过神来,又迎来君伯恭这一席劈头盖脸话,要知道她嫁与君伯恭这十几年来,君伯恭还从未对她说过这般重话,还是当着她娘家姐姐面儿,甚至连她娘家姐姐也跟着吃了他挂落,实是太过分了!
杨氏一是真伤心,二是自觉大杨氏面前失了面子,当即便捂着脸大哭了起来:“姐姐你看,就为了那个小贱人,他便要送我去庵堂,我嫁给他十几年,为他生儿育女,做牛做马,到头来竟落得这样一个下场,我命真是好苦,早知今日,当初我就不该为了那劳什子贤名,而留下那个小贱人,我当初就该弄死她,以绝后患!”
大杨氏却顾不得安慰劝解她,语气颇为不善径自说道:“妹夫只是说你若不能给他一个交代,他才会送你去庵堂,又不是说即刻便要送你去庵堂,你哭什么?你便是要哭,也等到他真送了去庵堂时再哭不迟,如今还是想想接下来咱们要怎么办罢!”
想起方才君伯恭态度和他说话,大杨氏也是一肚子火,什么叫她若不给他一个说法,他‘说不得只能去找大姐夫和大舅兄说道一番了’,他是威胁她吗?真是可恶,竟威胁到她头上来了,难道他忘记当初她是怎样侯爷面前为他说项,他才得以谪迁进京了吗?
关键她即便知道君伯恭是威胁她,也不能与其撕破脸,真任其把事情大张旗鼓捅到自家大哥和丈夫跟前儿去,这些事情大哥和侯爷心里知道是一回事,被人问到当面了,又是另一回事,指不定就得要付出相当代价,方能将事情揭过去,她不能让自家侯爷因此而对她生出不满来,她他面前向来都是贤良淑德,懂分寸识大体,凡事不让他操心,她怎么能因此而坏了自己他心中形象,那她这么多年来努力岂非都功亏一篑了?
杨氏见大杨氏一脸不高兴,不敢再哭,要知道她大靠山可不是娘家,而是大杨氏这个做了侯夫人姐姐,她得罪了谁,也不能得罪了她,因忙拭了泪,问道:“不知道姐姐可有什么好主意?”
大杨氏没好气:“我能有什么好主意?说来说去,还不都是怪你,这么多年了,竟连小贱人到底有没有跟那姓汪圆房都不知道,不然今日咱们又怎么会功亏一篑?你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做‘知己知彼’?早小贱人刚回来之初,你就该把这些都弄清楚!”
杨氏嗫嚅道:“我怎么会想到她竟会没有与那姓汪圆房?就算姓汪她嫁过去三日后便出征了,好容易回来了,却嚷着要休了她,可终究他们也是相处过整整三日,我怎么会想到竟还会有这样事?我实是太大意,太失算了!”
说着恨恨骂道:“小贱人可真是狡猾,不声不响便摆了咱们一道,她又不能未卜先知,料到会发生今日之事,可见一开始便没安好心,实是可恶,看我以后怎么收拾她!”
骂完君璃,又给大杨氏赔不是,“连累姐姐失了颜面,都是我不是,还请姐姐大人大量,不要生我气,也不要生你妹夫气,他就是那个脾气,有口无心,其实并不是真想给姐姐没脸!”
杨氏嘴上虽为君伯恭说着好话,实则心里极其不是滋味儿,与君伯恭夫妻十几年,她又岂能不知道君伯恭前后态度何以会发生那么大变化?说白了,还不是担心君璃果真一气之下搬了出去,让他再得不到她那巨额嫁妆,所以君璃逆袭之前,他才会直接站到了她们这一边,才会君璃逆袭之后,又毫不犹豫站到君璃那一边,反过来把过错都推到她头上!
有这样一个眼里只看得到银子与利益丈夫,她若不多为自己和自己儿女们做一番打算,谁知道将来他们母子几个会落得什么下场,君璃和君珏姐弟俩可不就是现成例子?
杨氏一味伏低做小,让大杨氏心里好受了许多,想着终究是自己妹妹,她不好了,自己也不见得就能好过,因叹一口气,摆手道:“罢了,这事儿原也怪不得你,谁能想到那个小贱人心机会这般深沉呢?咱们也别再纠结于这个了,还是想想接下来要怎么做,方能将事情给圆过去罢?”
“姐姐可是有什么主意了?我都听姐姐!”杨氏忙道。
大杨氏想了想,压低声音道:“为今之计,只有把一切都推到那个下流种子身上,方能将事情圆过去了。事不宜迟,我这就带着继昌回去一趟,把事情前因后果说与母亲和大哥知道,然后让大哥亲自押了继昌来向妹夫请罪,看是要打还是要杀,都听凭妹夫发落,至于你,等我离开后,便立刻去那小贱人屋里,不论用什么方法,哪怕是给她跪下,都要将小贱人留下,只要能将她留到大哥带着继昌上门负荆请罪,事情有了说法,小贱人自然不好再离开,否则便是得理不饶人,到时候理亏就是她了,毕竟这事儿又不是妹夫和你做父母做,罪魁祸首又不是你们,她把气撒到你们身上,算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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