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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李霄雪早有对策,镇定答道:“那些人给了马和干粮,不是白给的。一来是谢我照顾小女孩,让我不要乱说她们去向;二来就是让我骑着马向西圣山方向走,走到了再折回来。我一开始觉得没什么,顺便在沙漠里寻同伴也不错。可是我不太辨方向,胡乱走了几天,担心干粮不够,就又往回走。幸好没有遇到马匪,而且若不是遇到大人,或许还要迷路几日。”李将军心说,看来芳郡主是有人接应,而且那些人的目的地不是西圣山。她撇嘴冷笑道:“那些都是反贼余孽,她们给你马匹没安好心,是利用你引开追兵。那小女孩一定不是去了西圣山。幸好你是遇到本官,倘若换成个糊涂的,岂能有耐心听你讲这些话?”李霄雪唯唯诺诺连说几句奉承话。李将军又问了接走小女孩的人的长相,李霄雪将她遇到的几个马匪的样子如实描绘出来,李将军再无疑虑。李霄雪见李将军满意,这才敢问道:“大人英明,小人已经老实交代了。可否放小人带着那奴隶离开?”李将军脸色一沉,过河拆桥道:“想走却没那么容易。至今本官听的都是你一面之词,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没有抓到人犯之前,你老实在这里呆着哪里都不许去。”李霄雪倒是也没指望官兵能那么快放人,她退了一步央求道:“那给小人一些吃的吧。小人的奴隶在哪里?晚上可否让他服侍小人?”李将军懒得理会李霄雪这种“没见识”的小民,吩咐了看守的官兵径自离去。一个官兵将面条端到李霄雪跟前,叹了口气说道:“大妹子,这里是军营,你还难逃嫌疑,先忍几天吧。你的那个奴隶原本是反贼摄政王的屋里人,估计还要审一审。难不成没了他伺候,你晚上就睡不着了?”“他一个无知男子能问出什么?”李霄雪故意说的轻蔑,“男人不就是用来服侍女人的么?好姐姐,你们帮我说说情,把我那奴隶弄回来,我给你们谢礼。”另一个官兵闻言有些心动,搭茬道:“大妹子说的在理,一个男人有什么好审的?我看八成是那几个姐妹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憋闷了,借着审问之机寻个乐子开开荤。咱们等着她们玩够了,将那男人弄回来,做个人情也能捞一笔。总不能她们在那边寻欢作乐,咱们在这里枯坐看着个女人吧?”李霄雪听她们议论,心中一紧。本来说是严刑审问的时候,她就已经担忧不已,这会儿又加上羞辱之意,寒尘他如何能忍受?她一定要尽快想个办法,将寒尘要回来,倘若那些人不答应,她至少也要央求着见到寒尘,能帮一点是一点才行。从遇到官兵那一刻起,寒尘就料到随后难免一顿羞辱折磨。他被拖拽在马后直到昏迷,再清醒的时候是被捆在了木桩上。他身上唯一的衣物已经被扯烂,那些女人挥舞着皮鞭棍棒恶狠狠招呼在他身上。他的手脚被绳索勒紧,一动不能动,熟悉的痛楚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寒尘了解军中刑讯的手段。往往是什么都不问,先来一顿打,打得人犯怕了,再问什么都容易招。他趁着清醒,只一味求饶,过不多时便装作又昏了过去。那些官兵比狱卒到底是差了经验,看不出寒尘是假装晕了,顿时停手泼了冷水,开始了第一轮问题。寒尘早有准备,“如实”交代,言辞话语与李霄雪说的那套没有两样。这些官兵审不出有用的,暂且停了片刻,等着李将军出现。只用看一眼,寒尘就已经判断出李将军是个难缠的人物。李将军出身武将世家,是坚定拥护皇权的,这一路西逃,几次遇险,寒尘明里暗里都与这李将军周旋纠缠。李将军心细谨慎,颇有手段,他如今落在她手里,并不好蒙混过关。李将军从一旁官兵手里接过一根铁棒,轻蔑地挑起寒尘的下巴,又一点点让那铁棒划过寒尘毫无遮掩的身体,直到他双腿间的羞处。油灯昏黄,冰冷的铁棒散着阴森寒气,铁棒上还有未干的血迹,空气中浮动着血腥味道。寒尘的身体因着羞耻的碰触而颤抖,心中凄伤,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口唇干裂,一阵阵眩晕。“我一直很奇怪,你长的这么丑,怎能成了摄政王的屋里人?”李将军没有问正经的话,竟是开口就撤了闲篇。寒尘知道她是想要先问一些不相干的事,再突然转入正题,让人措不及防一不留神就说出真话。不过他应对这样的审讯,早有了充足的经验。“下奴自幼就服侍摄政王殿下,后因貌丑无人愿娶,殿下垂怜才收入房内,免得老无所依。”寒尘卑微回答。“听说你在狱中承认就是摄政王背后那个心腹谋士,莫不是真的?摄政王收你入房不过是障人耳目,那个全天下传的沸沸扬扬的神秘高人,会是个卑微男子?”寒尘心内苦笑,脸上偏要装作惶恐的样子,慌忙辩解道:“下奴那时是听命主人吩咐才冒认高人。下奴只是无知奴隶。”“好一个无知奴隶?你的小主人不过是七岁孩童,你一个无知奴隶竟能陪着她一路逃到这里?”李将军冷冷叱问,“说,你们的同伙都有谁?一路上若无旁人接应,怎么可能逃的过我们的追踪?你若识相,就将那些同伙一一招供出来。否则本官有很多方法让你生不如死。”寒尘带着小主人这一路西逃,多数时候都是自力更生,风声正紧,摄政王的暗藏势力是轻易不敢联络的。这会儿李将军逼问的重点,寒尘还真不晓得答什么才能满足对方的胃口。李将军应该是已经从李霄雪那里听说了小主人被接应走的事情,那边线索不好继续,李将军总要捞点其他功劳才能对得起千里迢迢的追踪辛苦。可是寒尘能说什么呢?将一路上搭救他们,可怜他们,施衣赠药的那些无辜的好心人都招供出来么?他终究是没有那种狠辣心肠,所以他说不出,胡乱编造又容易出破绽引发更多怀疑。他思前想后唯有先硬扛着,等李将军乏味了,自会转移兴趣。27凄惨境遇“或许是有高人藏在暗处,下奴一路都是听凭小主人吩咐做杂务而已。小主人单独与旁人联络,从来都避开下奴的。”寒尘答了一句,“下奴无知,一时之间也想不起都有什么人帮过小主人。”铁棒毫不留情击打在寒尘的软肋上,那里尚有一处绽裂的鞭伤,顿时鲜血飞溅。寒尘痛得呻吟出声,咳了几口血才缓过来,哀求道:“下奴愚钝,知道的都说了,求您放过下奴。下奴不想死。”李将军却冷冷吩咐道:“你们只管继续拷问,每每等他痛到快要昏迷的时候,再问我刚才那些问题,听他如何回答。倘若是谎话,神志不清受不住的时候一定会说错。”一个官兵不解道:“李将军,他不过是个无知奴隶,何必如此费心审问?”李将军白了那官兵一眼,数落道:“你们懂什么?他是自幼跟在摄政王身边的,定然知道许多内情。否则为何那高人别的侍人没救,只将他和小郡主救走了呢?你们也不用脑子想想?听说这奴隶在狱中惯于熬刑,想必此刻是有重要线索不肯说。你们只管狠狠打,我不信撬不开他的嘴。”另一个自认理解领导意图的官兵,在李将军走后,低声对同伴解释道:“你刚才太莽撞了,李将军那么精明的人怎能容得旁人质疑?刚才审问那女的,听着像是那人犯已经逃走,不晓得躲在哪里,眼看着是不好抓到了。这会儿若能从这贱奴身上审问出反贼同党余孽的线索,总好过一无所获灰头土脸回京。所以姐妹们加把劲,撬开这贱奴的嘴。”寒尘自然知道官兵的打算。她们越是严刑逼问的紧,越是证明她们对于抓到小主人的无望。他也可以安心忍受着她们的折磨,大不了一死解脱。他不记得自己昏过去几次,总之是她们问的问题,他都答的没有纰漏,一点有用的都没说。这样折腾了整晚,受刑的人熬不住,施刑的也都累得疲惫不堪。这几个官兵一合计,将昏迷到盐水也泼不醒的寒尘拖到帐外,在人来人往的空场上拴结实,便寻了借口换班去补觉。军营之中纪律严明,清晨操练风雨不改。集合号角响起的时候,官兵们穿戴整齐迅速汇聚在空场上列队。于是大家看见了那个赤、裸的伤痕累累的奴隶。难免有人多嘴议论:“王老二,听说昨晚上审了一宿,现在那奴隶都没人形了,怪可怜的。那几个姐妹真不懂得怜香惜玉。”王老二唏嘘道:“曲妹子你说什么浑话呢?你不看看那丑八怪的样子,这种货色谁会怜香惜玉啊?”姓曲的不服气道:“模样看不出,不过王老二,你看他那物件又粗又大,玩起来一定带劲。我跟你说啊,男人不能光看长相,还要看那物件中不中用。”王老二恍然大悟道:“曲妹子说的有道理。反正是个死契奴隶,又不是良家男子,我们姐妹营中苦闷,不如寻个机会也去玩一把。”“我看行,等散了早操咱们去找上头说项。”附近几个官兵都凑过来嘀嘀咕咕,时不时还色迷迷望着昏迷的寒尘,恨不得立刻就扑过去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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