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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星隐被几个小厮粗暴的按在长椅上,脸上却毫无畏惧之色,扬着脑袋失望道。
“我九死一生回到京城,父亲没有问过我半句伤口痛不痛,可曾受过委屈;漫天的造谣污蔑于我,父亲也没有为我辩解过丝毫,如今还要为旁人的恶意挑拨杖责我。呵,真是可笑!”
“今日教训你,是因你不知悔改,为父今日若不教训你,免得来日你犯混行差踏错,轻则丢我国公府满门清誉,重则惹来杀身之祸!”
“你有什么资格自称父亲!”
隐忍多时,徐星隐终究是忍不住质问出声。
“我尚在襁褓之中你就狠心将我送出京城,这么多年来,我没吃过你一粒米,也没得过你半丝庇护,既如此你又怎配得上父亲二字!”
“好好好!”
徐修竹怒极反笑,一把夺过家丁手中的板子往徐星隐身上招呼。
“既你不想认我这个父亲,便该效仿那哪吒削肉还母削骨还父!”
徐星隐毫不退缩,梗着脖子叫嚣。
“想打便打,何必多言!一顿板子,还你生育之恩,日后我们便算作两清!”
徐修竹气得脸色涨红,顾不得身份,抄着板子就劈头盖脸地打了二三十下,每一下都没留情。
徐星隐原本在路上受的伤就没好透,如今又被徐修竹这一顿板子打得皮开肉绽。
身体已经疼得失去了知觉,好似五脏六腑都被搅在了一起般。
可身上的痛,却远不及心里的痛。
那些板子重重地落在徐星隐的心上,斩断了她对这份父女之情最后的一丝期待。
是,她本就不该有这般可笑的念头的。
但凡徐修竹对她有半丝舐犊之情,也不会心狠地送她去江南,十几年来不闻不问。
眼前一阵阵的黑,耳畔亦是嗡嗡作响。
徐星隐却强忍住身上的不适,抬头看向徐修竹落下的板子,语气嘲讽。
“日后,我与国公爷互不相欠,你也莫要再以父之名恶心我!你不配。”
语罢,喉头一热,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落在干净的地面,染出一副妖冶的红梅图。
听着徐星隐忤逆的言语,徐修竹头冒青筋。
眼看一板子又要落下去,板子便被不知打哪儿飞来石子儿打得一歪。
不偏不倚地落在旁边的刘姨娘身上,疼得刘姨娘“哎哟”直叫。
紧接着,便是一道滚金鹤纹黑袍的身影跨过月洞门而来。
而彼时的徐星隐,早已徘徊在意识涣散的边缘。
细若蚊蝇地呢喃了一句什么,便眼前一黑,颓然地倒了下去。
她说:“瞧瞧,这就是我的父亲啊……”
一句话,似感慨又似遗憾,带了三分清醒的自嘲,七分尖锐的恨意。
如暗自生长的藤蔓,缠住了景止尘疾行而来的脚步。
刘姨娘哎哟一声,一旁的吴嬷嬷赶忙扶起了刘姨娘,气焰嚣张地指着景止尘就开骂。
“你是何人!不但擅闯我国公府,还敢动手干扰府中家务事!莫非,你也是咱们七小姐的裙下之臣?”
景止尘面容冰寒冷峻,不怒反笑。
“裙下之臣,本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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