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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非暮进屋,屋子里的笑声戛然而止。
老夫人看着薛非暮气冲冲的进来,心头一跳,下意识的往后头看了一眼,后头哪里有人,心中不由得一沉。
“暮儿,怎么了,生了何事?”她身体微微往前倾,手臂撑在椅靠上,一手紧紧抓住椅子扶手。
李嬷嬷一看情况不对,噤声不敢说话,悄悄退到老夫人身后。
薛非暮刚刚一进门那生气的架势太吓人了,她连倒茶都不敢上前去。
此时,薛非暮站在堂前,眉头紧皱,对上老夫人的目光,心中郁闷到无以复加。
他在一侧的椅子上坐下,老夫人又问了一次,他叹了好几口气,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只觉得口干舌燥喉咙冒烟。
对着外头吼了一声:“茶呢,人来了茶没有,都死了吗?”
薛非暮“砰”的一下一拍桌子,出一阵躁响,老夫人也吓了一跳,往李嬷嬷瞥了一眼。
李嬷嬷心口一紧,快步往门外去,接过丫鬟送过来的茶,端到薛非暮面前,手脚飞快的倒了一杯。
薛非暮一口喝完,被烫得差点惊呼,想火,看到老夫人还是忍了下来。
李嬷嬷一颗心跳到了嗓子眼,心中猜测诰命的事怕是黄了。
她战战兢兢又倒了一杯,低声提醒:“世子小心烫。”
薛非暮正想端起来,又收回了手,对她挥了挥手。
李嬷嬷如遇大赦,放下茶壶,努力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回到了老夫人身旁,一动不敢动。
老夫人又往外头看了好几眼,外头都没有动静。
她眉心皱成漩,看向薛非暮,小心翼翼的问:
“暮儿,可是生了什么?”
薛非暮拧着眉,往老夫人看了一眼,又收回了目光。
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老夫人顿了顿,又往外头看了一眼,试探着开头:
“可是诰命一事不顺利?”
薛非暮眉头皱得更紧,面色极不自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好一会才囫囵着应声:
“嗯。”
老夫人听着这话,脸上一下很不好看,顿时感觉自己这一身衣裳穿着很是难受。
“不顺利便不顺利,以后总有机会。”
薛非暮还是不说话,低下了头。
老夫人一颗心沉了又沉,以后也没机会?
她深吸一气:“你不必难过,祖母也不在意这些虚名,只要你好,侯府好,就比什么都好了。”
“祖母……”
“好了,祖母知道你有孝心,这些虚名,不重要。”
老夫人说着这话,心痛得要滴血,一种到手的鸭子煮熟却飞了的不甘心。
但是看薛非暮这样她又不敢多问,等以后找机会再问问细节。
自从得知薛非暮要给她请封诰命,她私底下把消息放了出去,就为了说给之前和她不对付的那些老夫人听,企图在她们面前显摆显摆。
现在……
罢了罢了,以后问过具体情况再说。
她看薛非暮也难过,想了想,转移了话题,问道:
“你的职位也定下来了吧,吏部的公文什么时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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