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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笑声忽的戛然而止,随后传来一阵痛呼声:
“你是谁,你怎么打人呢?”
“打的就是你们这些地痞流氓,再出言不逊,别说打人,杀人我都敢。”
大武小武瞪着眼,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指着那几个说荤话的中年男人,又狠狠踹了几脚。
那几个人一看是个狠的,哪里敢跟他们对峙,哎哟着猫着腰跑了。
一旁的绿浣和紫苏,看着囚车中的人,泪如雨下:
“小姐,小姐……”
她们哭着喊着,跟着囚车跑。周围的人都看过来,对她们指指点点,她们半点顾不得,想要跑到囚车前,却被侍卫拦住。
“小姐小姐。”绿浣满脸泪痕,看着囚车中的人,哭得不能自已。
囚车中,江清月一身污血,半睁着眼,往声音来处看去。
“绿浣……”
她出声,可是因为声音太轻,四周嘈杂,绿浣根本没有听见。
她整个人像脱了力一般,困在囚车上。
刚刚,她似乎听到了:江家和她脱离了关系。
呵,确实是江家能干出来的事。
不重要,她不在意。
她在赶赴刑场,今日便是她的死期。
她微微侧头,看向天空中,今日是晴天,太阳高高的挂在天上,她半眯着眼看去,阳光有些刺眼。
今日之后,她再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她微微探出手去,阳光落在手背的肌肤上,感受着这丝丝温暖,闭上了双眼。
耳边嘈杂的声音不绝于耳,她竟一个字也听不见。
只觉得嗡嗡嗡嗡,甚是嘈杂。
心口闷闷的,小腹还是疼。
这一身伤痕累累,她怕是自己都不愿意见着。
活着可真难呀。
她自嘲的笑了笑,嘴角微微勾起,却因为脱力而很快恢复正常。
囚车外,苏氏和沈氏看着这样的江清月大惊失色。
怎会如此,明明她们为她换上了干净的衣裳,梳了髻。怎会如此狼狈?一身血污?
二人不敢再想下去,看着这样的江清月,直心疼得掉眼泪。
刑场对面的茶楼上,有人把薛非暮拉过来:
“薛兄也来了,还是你情深义重啊,都这样了,还来送一程,谁不夸一句薛兄重情重义。”
薛非暮看着驶向刑场的马车,皱起眉头,终是假惺惺的应道:
“总归夫妻一场,过来看看也是应该的。”
“夕日美人成为阶下囚,实在让人唏嘘。”
薛非暮:“做错了事,就该承担责任,接受惩罚,这件事,她自作自受,也怪不得旁人。”
旁边的人对薛非暮竖起拇指:“薛兄大义灭亲,实在让人佩服。”
“听闻薛兄刚刚纳了新妾,纳的是孙家嫡女,没请我们喝喜酒,可不把大伙当兄弟。”
“改日改日,改日一定请大家喝一杯,不醉不归。”
“什么改日,就今日,折日不如撞日,这一改日,可不知改到什么时候。薛兄不愿请客也就罢了,我等还能说你什么不成。”
“仁兄误会了,那就今日。今日在醉香楼,我做梦,大伙不醉不归。”
“好好好,薛兄大气,到时候我带两个朋友给薛兄认识,他们仰慕薛兄……”
隔壁雅间,景淮攥紧拳头,
“我忍不了,一定要把薛非暮爆打一顿才解气。”
东陵厌安静的坐在窗前,看着囚车中的人。
景淮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又不知该如何说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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