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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以珩按下接听键,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又特意放大了自己那边的窗口,确认脸上没有太过明显的快乐神情时,才清清嗓子,矜持地开了口。
“你回来啦?”他问。
鹿溪今天跟几个同学出去吃饭了。
大学男生在吃饭这件事上非常没有节制,但凡这饭桌上过两个人,就必定要掏出一桌酒喝得烂醉如泥——今年大二的严以珩,依然无法理解这种思想。 他能隐约感觉到鹿溪也并不喜欢这样,但……多少也能猜到,鹿溪那个家庭出身,少不了应酬。
于是,严以珩理所当然地以为,这一晚鹿溪也会出去喝点酒。
但鹿溪很清醒:“嗯,回来啦。”
他解释道:“他们去ktv了,我……先回来了。”
还真是先回来了,鹿溪甚至还没到家。这通视频是在外面打的,他身后就是刚刚吃饭的那家饭店。
严以珩打趣他:“没去喝酒啊?”
鹿溪的表情有点尴尬,硬着头皮小声说:“没去没去,哎呀……”
他再三强调:“真没喝,一口都没喝,真没醉!”
严以珩也不是真的在意,只是单纯想打趣几句——让太子爷吃瘪的机会可真不多。
关于鹿溪为什么会对喝酒这个事情感到格外尴尬……还要追溯到大年初四那天晚上。
那天一早,鹿溪就回阳城了——据他说,鹿家那天中午做东,很是招待了一番,他身为鹿家唯一的孩子,是鹿家下一代唯一的小辈儿,是主人家,也格外引人注目,一点都怠慢不得。
那天晚上,鹿溪自然是喝醉了。他酒品并不差,只是胡乱说了一些醉话,没有做其他出格的事。
比起严以珩班上的那些同龄男生,这酒品不知好到哪里去了。
他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醉话,也……没有什么。
只是拉着严以珩问了无数遍“小珩喜欢我吗”之类的话。
严以珩倒不觉得有什么——除了羞恼——但鹿溪对这件事很明显非常耿耿于怀。
之后这段时间里,他出去吃饭都滴酒不沾了。
严以珩心里没有把它当成了不得的大事,只是心里多少会有些羞于开口的小甜蜜。他的脸上也不再隐藏起那些快乐的笑意,趴到床上跟鹿溪聊天。
几分钟之后,鹿溪打到了一辆车,他戴上了耳机,避免两人的聊天被司机听去,又说了一个地址,给司机指挥了路线。
严以珩歪着头想了一会儿,问道:“哎,这是你家的地址吗?我怎么记得不是这个地方。”
鹿溪说:“不是我家,是我姥姥家。我过去一趟,等会儿再回家。”
他神神秘秘地说:“过去收拾一下。”
鹿溪要去的地方并不远,前后不过十分钟,车子已经停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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