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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呆的,也不知点头还是摇头。
林督便将我抱走了。
房间里有个大大的飘窗,白se的云朵的窗纱,通向外头万紫千红霞霓的花园。有时透过那些密密的无根的花,能瞥见下头模糊的人世,如同打碎的棋局,飘浮在它们各自的泡梦执影中。
命运王屈一条腿倚在窗台边,裙袂飘扬,是很仙丽的姿式。
我们进房间,命运王转头看我们,确切的说,是看我,似乎是有话要说,却又不说。这在她身上很违和,毕竟她给我的感觉是个敢做敢为的泼辣神仙。
林督也看着她,似乎知道她要说什麽,而且很笃定她一定会开口的,所以催都不催,就抱着我的桌边坐下,拿军刀的锋,给我用木头削一把小小的佩刀。
命运王终於对我道:“槑槑啊,我王令,目前是司掌命运的。
“所司命运,不只是过去、现在,还包括未来的。
“但未来是还没确定的,只是可能x。
“尽管如此,有人看到糟糕的可能x,也会很恐慌,用尽办法想避免那样的未来,包括祷告。”
她给我看了一段这样的未来。
我看见一个很可ai的小姑娘,胖乎乎的,金se的头髪,穿着透明纱小鱼尾的裙子,在跟父母度假。
夏季的海滨,大大的窗口开着,风吹起薄薄的窗纱。
父母跟朋友在露台上享受清凉饮料和热带水果时,有人爬过围墙、爬进窗子,将金鱼一样的睡得迷迷糊糊还吐口水泡的小姑娘抱走了。
她失踪了。
我已经看得眼泪汹涌。她父母的着急心痛不知怎样千万倍於我。他们报警,配合警方解释他们自己的行踪:他们那时候竟然在吃喝玩乐,而没有抱紧他们自己的nv儿!这一点倍受质疑。他们被言论攻击、被他们自己的内疚感折磨。他们仍然在催问警方进展。当地警方终於给了进展:他们发现这对父母为了自己玩得爽,给孩子吃安眠药,把孩子吃si了!父母还毁尸灭迹,将孩子尸t抛进了大海,再把自己伪装成受害人!
多可怕啊。
这对父母在被员警推进警车时,并没有招认,但也没有辩解:他们的嘴被堵上了。镁光灯下,他们的脸一片惨白。
再次出现时,他们的镜头面前认罪了。什麽都认了。有一双眼睛里全是眼泪。另一双眼睛是乾涸的,都老了十年不止。还有伤。
仅仅暴露在镜头前面都惨伤至此,也不知被衣服遮住的在镜头外的还有些什麽。没有质问声。只有铺天盖地的唾骂。针对警方的质问声被掩盖、被消灭了,像所有制造问题与麻烦的人。
那对父母在监狱中畏罪自杀。
然後一起於恶梦中惊醒。手心交握,冷汗涔涔。
啊!刚刚那原来只是个还没来得及发生的未来可能x……只是场恶梦!
他们俩取消了去那个地区旅行的计划,就只带着nv儿去了附近最大的儿童乐园,治安有口皆碑。她一开始还有点嘟着嘴不高兴,不过终於戴着小动物的夸张的大耳朵头饰,举着同样大得夸张的粉sebangbang糖,骑在爸爸的肩上,拉着妈妈的手,笑得幸福极了,一家三口,这个梦幸福极了。
——是的,他们还在梦里。不确定的未来,还没有确定哪个真的会来。
我当然希望他们美梦成真。
这有两种办法:一种是消灭。把可能坏事的因素都消灭掉,不管他们去哪里旅游,在他们能选择的目的地,都不会有人想到用钱去买小孩,即使这样想,也没办法找到卖主;不会有人想去偷盗别人的小孩,即使想,也无法成功;若真的有小孩遭遇不幸,社会机构会帮忙;即使不能帮忙到多彻底,至少不会故意制造更多的不幸来为自己推卸责任——你看,说说都要一大篇,好麻烦的,更别说做了。更别说那个世界根本就不是我们的管辖范围。我们的神界在那个世界没有一点势力。
所以只能选第二种办法:献祭。让一件合格的祭品去承担不幸的命运,剩下的幸运就可以由原主享受了。简单好c作多了。
我想:哎呀,我可以做祭品呢!真好,真幸运。我现在这具身t这样漂亮。我能代替那个金鱼般可ai的小姑娘被偷走呢!
——我能的,对吧?
因为命运王的脸se太凝重了,简直好像马上就要垮塌的样子,我有点惶恐:是我遗漏了什麽吗?
林督八风不动,还在削木刀。
命运王深x1了一口气,点头对我道:“嗯,这次也麻烦你了。”
在我能回答“没事好的呢太好了一点都不麻烦”之前,她就跳起来张牙舞爪对林督大嚷:“你把槑槑放下!猥亵萝丽是违法的!”
我:……
林督正了正脸se,把刀放下了,仍然让我坐在他膝上,问命运王道:“我有吗?”
我悄咪咪拣起林督削了一半的木刀,努力摆出正式的防卫姿式:好歹我也是兵部的学员,学督被侮辱时我有义务卫护吧!
命运王无力的把脸埋在手掌里:“别摆出一副父慈子孝的样子,就因为这样才更猥琐啊!”
我:……就没有听懂。
命运王:“行了出任务吧。”
我就出现在了海滨的度假区。虽然是深夜,但是月光明亮。不知名的阔叶植物盛绽着火红的花,晚风隐隐送来音乐与笑语。
这实在看起来不像是会出任何惨剧的地方。
一幢幢的房子,最多两三层的高度,刷着白粉,露台镶有雕花的铁栏杆,带着小花园,有齐x高的围墙,都是游客住的。许多窗子里亮着朦胧的灯光,几乎都没有关紧了上锁,毕竟气候太sh热了。
不晓得有几个房间里正睡着孩子。
希望他们都可以顺利长大。我倚着墙坐着,想。
然後我站起来,慢慢的顺着矮墙走。风吹起我的裙摆,拂过我光0的腿。融着花香与温度,这里的风醇得像是温柔的髪丝。
我看见了两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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