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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广尃要离婚（第1页）

2月1o日，是个很普通的天气。没有晴，也没有雨，云不多也不太少，抬眼望去灰蒙蒙。

心砚订的蛋糕很准时地一大早就送来了。广尃及其母亲的到来却是一波三折。

先是上午9点，广尃通知心砚，他妈不来了。

1o点，广尃又通知心砚，他妈来，但是不想中午来，要晚上来。

11点，广尃又通知心砚，他妈来，但是改中午来。

心砚的回答都是：好。

12点，广尃和他妈进门了。心砚叫了声妈，广母点点头表示认可，旋即就开始在房间里四处打量，找东西。心砚问找什么，广母支吾半响终于说想看看那些法器。心砚指了指小阳台，广母便匆忙去了。

心砚妈妈在厨房做饭，心砚爸爸坐在客厅。

广尃因自幼得了有道的家教，知道凡人行事必须抓住主要目的，而今天的主要目的是谈判。也晓得主动示好会弱了气势，因此并未上前招呼。倒是对心砚郑重声明了一件事：

他妈本来不想来，但是想到要给儿媳妇的蛋糕一点面子，所以才来了。

但此事后来心砚跟广母求证过，广母给的说法是：之所以说不想来，是想着让广尃过来聊着聊着，晚了，顺便就留宿在家，打的是两人合好的算盘。

心砚分不清楚谁在说真话，还是没有谁在说真话，所以也就不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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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心砚去托班接ada1ine回到家，饭菜已经上桌。心砚妈妈是做足了工夫，巴不得吃完这顿就什么矛盾都烟消云散。

ada1ine进门看见爸爸和奶奶十分兴奋，跑过去求抱抱。广尃僵直了一会儿，一旁广母眼明手快，赶紧将ada1ine抱起来，哄着去餐桌了。

吃饭的各位都怀着心事。多亏有ada1ine天真的笑声，还主动给所有人夹菜，缓和了不少尴尬。生日蛋糕端上来又端下去，因除了ada1ine没有人喜欢吃蛋糕，过程显得潦草。

终于到了干正事的时候，广尃来了精神，率先进了卧室。

ada1ine也想跟爸爸妈妈进卧室，被拒绝后很不高兴。心砚又费了半天劲才哄好交给外婆。

“那ada1ine要吃巧！”小丫头像泥鳅一样在外婆怀里拱来拱去。她喜欢把巧克力说成巧。心砚对孩子的饮食起居很重视，三岁前都没碰过零食。去托班以后，世界的大门被打开，ada1ine才知道原来除了饭菜还有很多东西可以吃。

“没有巧呀，我们吃水果好不好？”外婆哄着。

“有！妈妈放在柜子上，我看到了！”

心砚想起来了，是本来为情人节买的一盒Richart。没想到这家伙眼这么尖，肯定早就对里面一块块像画一样漂亮的小巧克力垂涎已久。

“妈妈妈妈，我三岁就可以吃巧了，过生日的时候你说的，算不算数呀？”

听着ada1ine奶声奶气的恳求，想想现在等在卧室的广尃脸上的表情，心砚觉得这盒Richart应该是没法完成它原先的使命了。于是摸摸娃的小脑袋，轻声说：

“妈妈去拿给你。但是不能多吃哦，听婆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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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砚走进卧室，带上门。仿佛隔绝出一片天地，外面是生活，里面是战场。

云层稍微散了，雾霾还在，不多的阳光艰难地从落地玻璃窗透进来，并没有给屋里产生多少暖意，反而这种若有若无令冬天更加真实了些。

广尃斜靠在窗边接电话，是快递那边联系不到姬瑶签收，在问怎么处理。眼角看到心砚进来，只得跟师傅说先放在门口，匆匆挂了。再看心砚就有些不耐。不知道为何，凡事只要心砚一出现，就总会出点幺蛾子。以前怎么没现。

心砚在床沿坐下，面对着广尃。广尃背对窗户，笼罩在自己挡出来的一片阴影中。

“说吧。”广尃开口。

心砚略有些诧异：“说什么？”

“那你觉得今天我过来干嘛？”广尃的不耐开始升级，这女人不上道。

心砚压了压情绪，尽量淡定地开口：

“广尃。离家出走的是你，要分居冷静一个月的也是你，提出谈判的也是你。所以你觉得我应该说什么？”

“难道只有我需要冷静吗？你什么都没想过？”广尃觉得不可理喻，难道把丈夫都逼得离开家了，这个女人就一点愧疚和觉悟都没有？就不会给自己道个歉，说个软话？虽然说软话自己未必就接受了，但起码表现出一个态度。

“我们不要说这些没意义的话好吧。”心砚觉得这种开头很不好，很疲惫。“你要我说，好，我说。我一直就在这个家里生活。我想的一切就是把ada1ine好好抚养长大。我想的就是这个家里谁都缺不了……我们……”

“ada1ine，ada1ine，你成天想的都只有ada1ine！”广尃粗暴地吼了一句。把心砚没来得及说完的“能不能努力把生活过好”生生给憋了回去。

广尃觉得很烦躁，他没有看到哭泣的心砚，恳求的心砚，表现出在乎他的心砚，任何一个都没有。

“实话告诉你吧。我以为，我以为分开一个月，再看见ada1ine我会很激动，很舍不得，很……反正没有。我看到她的时候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就像看别人的孩子一样。所以，你跟我说ada1ine，打错算盘了。”

广尃觉得自己终于说出了真实感受，蓦然轻松。不如战决，赶紧了断：

“我找不到回到这个家的理由，我们离婚吧。”

“啊？”心砚还停留在听到广尃说ada1ine就像别人家的孩子一样时的震惊里。她知道广尃不爱孩子，但是不知道能到这种程度。因此反应上慢了半拍。

“我说，我们离婚。从进门起到现在你都没对我有个笑脸，我有什么理由回来？”

“所以你离婚的理由是我没对你笑？”心砚努力让自己冷静。

“你也别想着用孩子绑架我。”广尃补充。

“我怎么绑架你了？这孩子不是你的吗？你需要验dna吗？”心砚胸口有火在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