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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王芝芝的话,袁成军当即便朝着族长走去,不知道是在和族长交涉什么,可袁肃站在那里始终都不发一言。
那些推着我们的士兵见袁成军来了,便怕事情还有转机,当即便停下了继续推着我们往河中心走的动作。
站在那里等了一会儿,可是袁成军不知道和袁肃交涉了多久,大约是袁肃依旧没有给袁成军面子,当即便又再次对着我们的方向说:“放!”
王芝芝跪在了族长面前,也丝毫无济于事,袁成军便只能干站在那里。
穆镜迟在袁成军赶过来后,也丝毫没有动,一直站在河边上瞧着我们这方,当族规再次继续执行时,士兵们又再次将我们的笼子往河内推远了些,终于,水位从我们的喉咙逐渐一点一点没过我们下巴嘴唇,紧接着便是我们的鼻尖。
那些河水开始急速往我鼻孔里钻,接着当那士兵用最后一次力,把我们彻底推入更深处。
接着我感觉那些河水没过我头顶,令人恐惧的窒息感,紧随而来,身体的自救本命下意识想要挣脱开绳索想要挣扎着,可是我挣扎了好久,却发现自己完全使不上。
同样和我一起沉下来的宋醇也在拼命的挣扎着,他不断从嘴里冒出一串一串气泡,他睁大眼睛看向我,我也看向他,他想用手来抓我,可是手还是没能从绳索中挣扎出来。
当这一刻感觉自己也许是真的必死无疑之时,忽然有什么东西一把勾住了卧的铁笼,紧接着一股力道将我们往上用力一拽,还没等我明白过是怎么一回事,接着我的身子随着铁笼一起浮上了水面。
当空气急速往我鼻腔里钻是时,我趴在铁笼内死命呼吸着,咳嗽着,我咳嗽了了好一会儿,当我被人从铁笼子内拖了出去后,我才发现我整个人已经上了岸。
我无力的趴在那许久都未动,只觉得肺像是要咳出来了一般,当我整个人逐渐平稳下呼吸后,我发现有个人在看我,那个人是正跪在族长面前的袁霖。
袁霖看到几乎只剩下半条命的我,当即便对族长说:“这件事情我可以作证,那天清野并没有被丫鬟捉奸在床,她和宋醇的事情,是捏造的,我一个人捏造的。”
这个时候,袁太太忽然跑了出来尖叫着说:“袁霖!你说什么?!”
可是袁霖没有管袁太太,更加没有看她,而是继续跪在那,紧握着双拳说:“叔公,那天清野确实被关在柴房三天夜,我赶到的时候,她人在柴房,而宋醇也在,不过不是赤身裸体,宋醇是来救她的,因为他们是表兄妹的缘故,感情一直都很好,是我误会了他们。”
袁肃对于这一变故,当即便盯着袁霖好一会儿,族长对袁霖说:“你当这件事情是儿戏?”
袁霖不说话,这个时候袁成军也走了上来,沉着脸对袁霖说:“你全都一五一十的给我说出来,为什么会如此,这决计不是你一个人可以完成的事情。”
袁太太没想到袁霖竟然会在此时突然赶来,说出这样一番话,她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可因为在场这么多人,袁成军又在,她不好将情绪表现得太过急切,而是对袁霖说:“霖儿,你不能因为舍不得她死,就在这撒些这样的谎,是她自己不守妇道,对不起你,怪不得你,你不用觉得任何内疚或者负罪感,你快跟我回去。”
接着她便想要拉过地下跪着的袁霖,可袁霖却并未动,只是反手甩掉了王鹤庆的手对她咆哮说:“你还要捏造到何时?!娘,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撒这些谎,明明清野真的和宋醇没什么,可你为什么要去穆家,不问过我便捏造这些事?”
袁霖突然的爆发,让王鹤庆不稳的往后退了好几步,她差点摔在了地上,还好被一旁的丫鬟给扶住了,她今天穿了件石青色长旗袍,旗袍外面是一件雪白的貂披,可饶是如此富贵的打扮,却仍旧粉饰不了她的容颜失色。
她有些不明白的看向自己的儿子问:“霖儿?你到底在说什么?”
袁霖没想到事到如今她还在演戏,他冷笑说:“娘,我是个军人,所以我从不撒谎,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可是这次为了您,我不仅撒了谎,我还陪您在这里演戏,您是我娘,这种事情我本该偏向于您的,可这一次对不起,我不想愧对自己的良心,清野确实和宋醇没有被人捉奸在床,那都是你威胁丫鬟们,跟你一起捏造的。”
当袁成军听了袁霖的话,皱眉去看向王鹤庆的时候,她忽然指着袁霖尖声说:“儿啊!她没有被捉奸在床,可并不能说明她和那个宋醇没有什么,你今天到底吃错什么药了?竟然会如此失常跑来这里说这些话。”袁太太又指着我问她:“是不是它给你使了什么狐媚法术让你如此?”
可是她这句话才说完,春桃和春熙便被人押了过来,她们两人士兵们直接丢在了地下,大约春熙和春桃都清楚事情已经败落无可挽回了,当即趴在地下嚎啕大哭着说:“老爷,饶命啊!老爷!”
袁成军踹翻了其中一个丫鬟,扯过一旁士兵手上的鞭子朝着对下的丫鬟狠狠一鞭子下去,他指着春桃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然今天我抽死你们这对畜生。”
春桃和春熙被这一鞭子抽得死去活来,春桃在地下蠕动着身子,哭着说:“姥爷,这件事情确实是夫人让我们如此说的,其实我们并没有看到什么,小姐在假怀孕的当天便被太太关去了柴房,而柳絮当天被杖毙,柳红也被一并关了起来。”
袁成军一听到事情的真相,又是几鞭子朝着地下满地打滚的两个丫鬟抽了过去。
春桃疼得不行,见袁太太站在那始终都未动,当即便大哭着喊:“太太!您救我们啊,您说过您会保我们不死的……”
可是王鹤庆整个人却直愣愣的跪了下来,跪在了袁成军的面前,颤动着嘴唇,一脸呆滞的唤了句:“老爷……”
谁知道愤怒中的袁成军一鞭子便朝着跪在那的王鹤庆甩了过去,这一鞭子活生生被王鹤庆给承受住,在一旁的王芝芝一瞧见,大叫了一声:“姐夫!”便冲过去一把抱住了王鹤庆。
可袁成军看了一眼一旁一直没有说话,冷眼瞧着的穆镜迟后,鞭子并未停下来,朝着王鹤庆又是一鞭子甩了过去说:“我让你这个妇道人家在这里给我搬弄是非!我让你在这里给我捏造事实!你这毒妇——”
袁成军手上的鞭子越抽越用力,堂堂袁夫人被抽成这副样子,可谓十足像个笑话。
可此时的王鹤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也不管袁成军的鞭子抽得多么用力,只是迎着鞭子艰难的朝他爬了过去哭着说:“老爷,我知道错了,当时我也是无心的啊,只是一时心直口快,不小心说出来,我没办法,为了继续圆下去,我只能让春桃还有春熙他们替我作证,您原谅我,原谅我啊!”
袁太太身上那件雪白的貂披在地下滚得全都是泥,连袁霖都冲了过去一把护住了王鹤庆,红着眼睛对袁成军说:“爹,你要打就打我吧,娘是糊涂了些,她这个人也确实是爱面子才会做出这些糊涂的事,您就放过她这一回吧。”
王芝芝和袁霖两个人将王鹤庆抱得死死的,袁成军无法再下手,他似乎像是气到了极点,又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他捏着鞭子,在那喘着气,指着袁霖刚说了个:“你——”字。
可话未说完,又是一鞭子想朝着袁霖抽了过去。
这个时候,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观的穆镜迟开口说:“行了,事情既然已经如此,说再多也于事无补,这种家务事九爷还是回家里处理吧。”
他当即便对一旁的周管家吩咐说:“拿件毯子过来。”
接着弯身把我从地下给抱了起来,他刚想走,袁成军立马走到穆镜迟面前,满脸歉意说:“镜迟,这件事情……”
他话未说完,穆镜迟冷笑说:“九爷还有什么话好说?当初连我都信了你们袁家,各足你们袁家面子把人交给你们,可到头来呢?九爷,咱们这门亲事可不是如此结的。”
他说完,也不再看袁成军,抱着我直接往车上走,袁成军刚想再追上去,便被周管家一把给拦住说:“九爷,我觉得我们两家还是双方都冷静冷静才好,还请九爷见谅。”
袁成军看着穆镜迟头都不回的抱着我上了车,他终究是没再敢去追,见袁霖和王芝芝扶着王鹤庆已经站了起来,反手又狠狠给了王鹤庆一巴掌说:“看你给我弄出来的好事!”
王鹤庆被这一巴掌打得耳环都飞了出去,鼻血横流。
之后再怎么样了我,我也不是特别清楚,一上车后,丫鬟便迅速给我递着暖炉,穆镜迟将那些暖炉全都递如我怀里,然后用毯子将我紧紧裹住,他抚摸着我发青的脸,眼里的寒意越发的声。
他用寒气十足的声音说了两个字:“开车。”
车上谁都不敢说话,丫鬟在一旁只敢小心翼翼的服侍着,车子很快便从河边上穿过袁家长长的军队离开了。
我冷得直打哆嗦,穆镜迟刚要去替我脱掉身上湿哒哒的衣服,我用力的抓着他手,颤抖着声音问他:“是、是不是,袁、袁霖不来,你、你就真的这样看我死。”
他面无表情说:“不会,袁霖一定会来,而我也必定不会让你死。”接着他迅速把衣服从我身上抽了出来,用毯子包裹住我,将紧紧搂在怀里。
他用力的吻着我额头说:“我怎么会让你死,我都已经做好袁霖不来,就杀了袁家所有族人的准备。”他冷笑说:“可我知道,袁霖一定会来,他袁成军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就是养了个好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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