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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我哭得更为大声了,摸着眼泪抽搭着说:“你看我被你抓回来后,你就是这样,端着长辈的架子来训我,你说我害不害怕?我害怕的呀。”
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往他裤子上擦着说:“姐夫,你现在都不疼我了,除了对我凶,还是对我凶,你自己去算算,这半年里你对我发了多少次火了,每次都说是我的错,宋醇来看我,是我的错,王鹤庆欺负我,是我的错,现在我只差连呼吸都成了错,你还让不让我活了,你要是不让我活,那你告诉我啊,我死给你看行不行。”
对于我撒泼是的闹法,穆镜迟眉头紧皱,又看到我擦在他裤子上的鼻涕和眼泪,他大约有些受不了我这样的行为,便把帕子递给我说:“说你两句都还说不得了,自己擦擦,像个什么样子。”
我这才将帕子从他手上一扯,便胡乱擦着,擦了好一会儿,他又说:“起来吧。”
我看了他一眼,他见我不动,又问:“怎么?还不起来?”
见他松了口,我麻溜的从地下爬了起来,可爬了好几下,因为腿软的厉害,又跌了下去,穆镜迟朝我伸出手,将我从地下给拉了起来,然后把我拉在他身边坐好,他见我脸上还是跟个花猫似的,便从我手上拿过手帕,手抬起我下巴轻声说:“你以为我想凶你,想骂你,你以为我是嫌自己没清净日子过?自从你回国,你去看看你干了多少混账事,哪次不是我在后面追着替你收尾。”
一见他还说,我张嘴又想哭,他指着我,沉声说:“再给我哭一声试试。”
我只能把眼泪又硬生生憋了回去,然后委屈巴巴的看着他。
穆镜迟继续替我擦着灰扑扑的脸说:“竟然一晚上替我闯出这么一幢祸事来,真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要拿你怎么办才好。”
等他擦干净后,大约是我身上还是脏得不行,一向爱干净的他,有些看不下去,便对外面的丫鬟说:“带小姐上去,把这一身都洗干净。”
终于见他气消了点,我立马抱着他撒娇说:“还是姐夫对我最好了,最心疼我了。”
穆镜迟也没有推开,任由脏兮兮的我吊在他身上放娇,吊了好一会儿,他才拍了拍后背说:“行了,快上去洗漱洗漱。”
之后丫鬟这才带着我上了楼,到达楼上后,周管家便把秦春来找来了,那秦春来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药材商,之前还能够在药材这行站稳一处脚跟,不过是完全因着自己的太太跟王鹤庆的关系,现如今乔太太死了,生意自然是一天一天做不下去了,他这样的人物,能够在这样的时候见到穆镜迟,这对于他来说,无疑是莫大的荣幸。
他看到穆镜迟后,当即便趴在地下行了一大礼。
穆镜迟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之后让他起来了,丫鬟们引着他坐在穆镜迟的正对面后,便和他交谈着,至于交谈了些什么,因为隔得太远,所以我听不清楚,便站在楼上一会儿,又跟着丫鬟进了房间洗漱。
等我洗漱完出来,下楼后,秦春来已经不见了,我擦着头发疑惑的在大厅内搜索着,穆镜迟在那和周管家说着话,见我下来了,便问:“找什么。”
我走到他面前,疑惑的问:“秦春来呢。”
我因为下来得太过匆忙,衣服也是胡闹的穿了一通,穆镜迟伸出替我整理着衣领,他整理的很仔细,将我扣错了的扣子,一一解开,按顺序扣好,我瞧了他一会儿,他扣好最后一颗后,便说:“等会儿跟我去袁家。”
一听要去袁家,我就想从他手中逃窜出去,可谁知道,还没来得及离开,他摁住我身体说:“不准胡闹。”他扣着我坐在他腿上,然后很自然的替我擦拭着半长的长发说:“过去了,便将你今天用来骗我的话,继续用来骗他们便可,其余的一切有我在。”
我低着头扣着手指头,闷闷的嗯了一声。
他又说:“至于别的,当初怎么说,如今便照样怎么说,听明白了吗?”
我依旧闷闷不乐的点着头。
等穆镜迟替我擦干净长发后,车子便已经在外面等了许久,他带着我出门,我跟在他身后上了车,之后车子便从穆家大门离开了,一路下了山,又进了城,很快便朝着袁家的方向开了去。
到达袁家后,那里果然乱成了一团,门口站了好一些丫鬟和小厮,全都没了平时的规矩,胡乱一通的堵在那里,不知道在议论纷纷说着什么,穆家的车子停在门口后,他们这才纷纷散在两旁站着。
穆镜迟坐在车内看了我好一会儿,我这才反应过来,慢吞吞的推着门,从车上下来,等我下了车后,穆镜迟也下了车,我们;两人便一前以后走了进去,这才刚走进袁府里头,便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暂时有些听不出是谁的,直到接近大厅的时候,才听出来,是王鹤庆的哭喊声,还有鞭子抽在皮肉上的声音。
等看清楚大厅的情况时,才看到王鹤庆被袁成军手上的鞭子被抽得满地的打滚,惨叫着,周围跪满离了许多人,有袁霖,有王芝芝,还有林婠婠。
王芝芝怀了孕,不敢过去护袁成军,只敢哭着大喊着说:“姐夫!你别这样!这样下去姐姐会没命的!事情都还没查清楚,你怎能够如此鲁莽断定这一切,姐夫,姐夫,你停手啊!”
可无论王芝芝在那如何叫喊,袁成军抽红了眼睛,一下比一下狠,王鹤庆被他打到了一个死角,再也无处可躲了,她干脆也不动了,迎面对袁成军撕扯着嗓音说:“老爷!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您不清楚吗?我为这个家操持这么多年,有没有出过乱子,您心里没数吗?您一去外面打仗便是这么多年,我王鹤庆在家严谨持家,你不信我,竟然却相信那封连名字都不敢露的信!我好冤枉啊!老爷!”
可谁知道她这句好冤枉一出来,袁成军的那一鞭子直接打在了王鹤庆雪白的脸上,下一秒王鹤庆还没明白过来怎么一回事,当她反应过来时,忽然死命的捂住那张脸,在那无比激动的打滚翻爬惨叫着。
一边惨叫,一边凄厉大喊:“我的脸!我的脸!芝芝,我的脸!”
王芝芝一见这样的状况,便干脆挣脱掉丫鬟们的拉扯,迅速扑到了王鹤庆身上,大哭对袁成军喊:“姐夫!”
袁成军这个时候,才像是如梦初醒一般,提着鞭子站在那狼狈的喘着气,他也好不了多少,我还从来没见袁成军如此狼狈过,他身上的衣服,都因为他刚才的力道全都散了,松松垮垮挂在那里。
他喘着气,然后用鞭子指着地下尖叫的王鹤庆说:“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当初你不过是勾栏院里的放荡女人,跟着我袁成军,我给你无上的荣耀,我让你成为了天下间人人敬仰的袁夫人,可你狗改不了吃屎!为什么这封信不写给别人,要写给我袁成军,若是你真的没点什么,能够让人这样一五一十的写出来吗?!王鹤庆,我告诉你,正因为袁成军知道你是什么人,所以我这知道这封信的真实性到底有多少,你别再这里给我哭无辜,那小倌都自己承认了,你身上几颗痣,几根毛发他都一清二楚!你是真当我傻吗?!还在这里给我狡辩!”
袁成军声嘶力竭的喊了出来,王鹤庆捧着全是血的脸在那哭喊着:“是那个贱人!她陷害我!我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事情!我王鹤庆拿我的命发誓!若是我真做过这样的事情!我不得好死,断子绝孙!”
可谁知道这句话出来,袁成军又是一鞭子甩了过去,这次王芝芝甚至祸及到了王芝芝的手臂,她捂着手惨叫一声,可袁成军根本没时间顾忌她,而是满脸愤怒的说:“你自己作孽,竟然还拿后代来发毒誓,你这个女人到底是有多狠毒!”
袁成军又是即将新一轮的抽下去,跪在那一直都没说话的袁霖,跛着脚冲了过去,一把抱住袁成军说:“爹!就算是问斩都还有认罪的过程,您连审问都不审问便定娘的罪!这未免太果断了!”
袁成军想推开抱住袁霖,可碍于他身上的伤,他不敢大动作,就当袁成军在那和袁霖纠缠的时候,林婠婠也跪在了袁成军面前,正好挡在王鹤庆的前方,哭着说:“爹,就算您不顾及别的,也应该顾忌一下袁霖,那是他的娘啊!您在做这些的事情,也应该想想他的感受!”
这句话让袁成军彻底停下了动作,接着是管家还有一些大约是王家的亲戚,全都在一一和袁成军哀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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