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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情绪发泄
魏天送江雨茉回去的时候,段野也在车上,魏天开口说了送完人找地方喝一杯,他自然不会拒绝,刻意避嫌反而显得心虚。
段野坐在魏天身边,江雨茉一个人坐在后面。
“怎么样?傅爷那边你谈妥了?”魏天说话时候总是漫不经心,什么都像随口一提,手还握在方向盘上,余光都不给你一个,你完全看不出来,他是真心想问,还是就打发时间而已。
“差不多了,谈了好几次呢”,段野失笑,将车窗摇下了一条缝,然后燃了根烟。
“傅爷不好说话吧,哈哈”,魏天也跟着笑。
“嗯,差点没把我打死”,段野将所有发生过的危险都说得轻描淡写,他吐了口烟雾,微微转头看了一眼后面的江雨茉。
江雨茉很安静,目光一直都望着车窗外,却在段野转头看她的时候像是有感应似的将目光收回,对上了段野的视线。
段野目光里的情绪还是挺微妙的。
四目相对,一触即分,段野将烟夹到手上,收回目光的时候笑了笑,“你这一回来就要开始当设计师了,你在外面学的什么呀?”段野的话语里带了些许的调侃。
“裴爷开口了,那我硬着头皮也得上啊”,魏天轻笑着大大方方转头看了一眼江雨茉,“况且,江小姐说了,她相信我的眼光跟品味。”
段野跟着笑,也转头大大方方地看了一眼江雨茉,“你还真信他啊?”
“只是一个店子而已,其实装修成什么样子都无所谓的”,江雨茉笑了笑,倒是回答得很诚实,她没有要求,那是因为她本身就不是多么在乎。
“那对江小姐来说,什么是有所谓的呢?”魏天转头看她,笑了笑。
江雨茉垂眸,没有回答魏天这个问题,好像也无从回答起,对她来说,什么是有所谓的,好像现在对她来说什么都是无所谓的,已经一无所有的人,就不会再想着要握住些什么了。
“我觉得江小姐应该是个感情至上的人吧?”看江雨茉没回答,魏天笑了笑,自顾又说了这话。
江雨茉微蹙眉头,既没有点头承认,也没有摇头否认,只是将目光再次望向了窗外,以此举来结束这个话题。
“反正时间还早,要不,顺道过去看看?”魏天突然又开了口。
“江小姐是无所谓,但我还是想力求完美”,魏天轻笑着,把一件事情做好,不是为了让江雨茉满意,更像是为了给自己一个交代。
江雨茉没说话,不过应该是一种默认了。
车子很快在江雨茉的那个店铺前停了下来,江雨茉下车的时候,段野也跟着下了车。
魏天慢悠悠的最后下车,却又绕到后备箱拿了纸跟笔。
“你这么认真?”看到他将笔纸拿在手上,段野失笑。
“我真的有顺道学设计,你当我开玩笑呢?”魏天蹙眉斜了他一眼。
那个店铺还是挺大的,不过,还是空架子,比毛坯房精致不到哪里去。
“我到后面看看”,魏天在店子里转了一圈,目测了一些基本数据,又拿着纸笔出去了。
“这几天怎么样?”看着魏天的身影离开,段野的目光落在江雨茉脸上。
“还行”,江雨茉点头,没有多余的话。
再看到段野,此刻跟段野独处,江雨茉不能说完全没有感觉,但,他们之间确实隔了许多的距离,而那些距离跟阻碍不是说不顾一切就能冲破的。
段野看着江雨茉,江雨茉的沉默是明显的。
“照顾好自己,别再生病了”,段野抬手,没触碰上江雨茉,因为她已经后退一步了。
段野收回落空的手,笑了笑,笑得有些苦涩。
有时候,人真的会慌不择路的抓住一切所有以为可以成为奇迹的东西,但,很多时候抓住过后还是需要放手,可能,其实他们,谁也不是谁的救赎。
“挺好的,好好经营,我希望你过得能快乐充实一点。”
段野抬眸环顾了一圈店子,最后深深叹了口气。
“你的印象还停留在我生病上?”江雨茉开口,语气有些冷硬,不愉快的情绪是明显的。
离上一次生病,她后来又受了多少惊吓和委屈,段野不知道,段野或许知道却无能为力,但神气的是,江雨茉她撑过来了啊,没有段野,她还是过来了。
“对不起”,段野沉默几秒,开口道歉。
“对不起什么?”江雨茉抬眸看他,又无奈勾唇笑了笑,“我还在走”,江雨茉后退了两步,退到墙边,抬手抚了抚手感还很粗糙的墙壁,“你放不放弃是你的事,我还在走。”
委屈和难过都是真的,虽说段野也无能为力,但,每一次的绝望江雨茉都只能归咎于段野,被放弃的感觉也很浓烈,段野成为不了她的稻草,但至少,段野说过想跟她在一起。
还是喜欢,但,总还是得允许她生气和有情绪上的不痛快。
此刻的江雨茉就是有情绪的,她的情绪更多的时候都是只能自己消化,可此刻好不容易跟段野同处一个空间,她不对段野发泄还能对谁呢?
“你觉得裴爷今天是什么意思?”江雨茉将手从墙壁上收回,又垂眸看了看指尖上残留的从墙壁上抚下的暗灰,她将手伸到段野跟前,抬眸看他。
段野抬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往自己面前拉了拉,低头,轻含住了江雨茉的指尖。
江雨茉没再说话,只是看着段野的脸。
段野握住她的手,然后将她手掌摊开,抚在自己的脸上,抬眼看她,“如果不痛快,你可以打我几巴掌。”
江雨茉将手抽回,看着段野的眼睛,看了好几秒,才又笑了笑,“不至于不痛快,我觉得还值得的时候,那就没问题,我觉得不值得了,也没必要打你,我会直接走。”
“去看看魏天,别在我面前晃悠,到时候可有理都说不清了。”
“茉茉”,段野看她。
“出去”,江雨茉微扬下巴,望向门口的方向,示意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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