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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又是那阵静谧。
二人对视着,没有人开口说话。
只有时钟跳动的声音,滴答滴答,提醒着二人这场沉默已经维持的太久。
终究,舒悦像是败下阵来,她想要开口的那瞬间,眼眶也变得深红。
泪水夺眶而出,她伸手把那只红色的金鱼捧到了江屿阔的面前。
“你看,没有了‘阿阔’,‘阿悦’也死掉了,你说的,彼此有个伴。”
江屿阔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等着她接着说。
“为什么要骗我?”舒悦神色痛苦,她往日鲜活美丽的脸上出现了不解。
他依旧站着不动,眉眼之中并没有一点波澜。
“你是故意去买墨镜的吗?”她问着,想起那天旋转木马上的崩溃。
“是。”江屿阔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因为你想看我害怕你不见的样子是吗?”
“是。”
“你那天突然说游乐园的金鱼生命顽强,是在告诉我你要把‘阿阔’杀掉吗?”
“是。”
“为什么?因为你要看我失去‘阿阔’的样子,才能让你感到你对我的重要性是吗?”
“是。”
“说要重新拍婚纱照,是因为不想看见那上面的红点吗?还是提醒我有多爱你,提醒我因为你有多痛苦吗?”
“都是。”江屿阔笑了笑,那笑还是那么的人畜无害。
舒悦几乎崩溃,她看着面前的江屿阔,还有这别墅里的一切,只想逃离。
“疯子,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江屿阔,你去治病,别来害我了好不好!”舒悦嘶喊着,泪水早已模糊了她的视线,她什么都看不清楚。
江屿阔看着她,缓缓开口:“我爱你。”
这三个字压得舒悦喘不过气来,她看着江屿阔冷静的面孔,只觉得全身发冷。
那句在心头跳动的“我也爱你”到了嘴边,她用最后的理智吞了下去。
“我不敢爱你了,江屿阔。”
闻言,江屿阔抬眼直直的看着她。
又是一阵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屿阔缓缓开口。
“舒悦,你刚刚问了我很多问题,现在我来问你。”
“茶几的左边第一个抽屉里,放着的是你的笔记本对吗?”
“‘轮到你了’是什么意思?让我陪着你顶着三伏天正午的太阳逛了一下午,想看我心烦意乱却因为爱你而忍住脾气的人,不是你吗?”
与舒悦的崩溃不同,江屿阔说话的语调很冷静。
他像是要把这所有的字句一字不差的塞进舒悦的耳朵里。
她站在原地,身体发抖,她想求江屿阔闭嘴,可是却没有力气说话,只能静静的听着。
“你是不是已经在心里安排好了一个记忆,准备随时拿给我?”
是。
舒悦在心中默默回答。
“不愿意重新拍婚纱照,可是又觉得那上面的红点刺眼万分,所以心中很焦虑吧?一边提醒自己,一边身陷泥潭的,是不是你?”
是。
她的泪水快要流干,舒悦只能在心里祈求: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下一秒,江屿阔的视线看向她手中捧着的红色金鱼,缓缓开口:“因为‘阿阔’走了,所以自己动手让‘阿悦’陪着一起去死的,是不是你?”
“够了!”
舒悦终于再也忍不住,她嘶吼着。
够了,够了。
可是江屿阔并没有理会她,那深邃的双眸依旧将视线锁定着舒悦的脸,他一字一顿的开口。
“舒悦,你说你不敢爱我?”
那声音清晰的钻进了舒悦的耳里,往日里觉得动听的声音,现在却十分刺耳。
下一秒,她又听见江屿阔的声音响起。
“我是疯子,那你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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