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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王叔一样瞪大眼睛,看向本该死掉的三公,难掩惊讶地张大嘴。
「知道你在养蛇,我怎么会没准备?」
三公握着那把带血的匕,一瘸一拐地走来:「枉你机关算计,还不如我用一个女娃做的局。知道你不放心,肯定会检查我的尸体,我才专门放了那把火,把周家烧得一干二净,你还是大意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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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叔在极度的不甘和怨恨中,挣扎着咽下最后一口气。
房间只剩下我,一脸呆滞地望着三公:「为什么蛇咬不死你?」
三公龇牙咧嘴地笑笑:「提前吃了解蛇毒的药,就不怕被蛇咬了,可痛还是一样的痛。」
「多亏你信了我,把药下在了姓王的茶水里面,不然我也没办法得手。」
他伸出鸡爪子一样的手指,在我脑门上轻轻抚摸着:「大妮,你在医馆待了几天,有没有看见过一个紫檀木做的盒子?那是我师父留下的。」
我麻木摇头。
三公眯着眼睛看了我好一会儿,好像是为了确认我有没有说谎,良久,他失望地摇头。
「算了,我去他书房找吧。」
「所以这一切都是你的计划对吗?」
望着即将走出房间的三公,我忽然鼓足勇气站起来。
「你故意把那个偏方告诉他们,并不是真心想帮我家生男孩,因为你知道王叔肯定会从中作梗,然后你才好顺理成章插手我家的事。」
说什么为了还周家老辈人的恩情,才迫不得已将偏方告诉我爸妈,不过是为了掩盖他贪婪的托词。
我们全家都是他的诱饵,为的就是让王叔露出破绽。
「如果你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
三公慢慢把脸转过来,脸上的肌肉僵硬跳动着,眼神里藏着一把刀:「姓王的已经死了,不会有人再夺你的寿,为什么还要自作聪明?」
他重新扬起了匕。
刀尖残留的血污滴落在我嘴角,有种腥甜的味道。
明明死亡近在咫尺,我竟出奇地没有感到害怕。
真的好累。
我闭上眼,准备坦然地面对这一切。
可悬在头上的刀尖迟迟没有落下。
外面起风了,一团浓雾夹杂着阴风凄厉惨号。
又一次,我听到妹妹冰冷尖锐的狞笑:「找到了,还有一个......」
三公好像被什么掐住了脖子,被拖到了浓雾深处,冷风吹打在脸上,我睁不开眼,只能听到他出阵阵凄厉的哀号:「不对......你不是被姓王的送走了吗,我明明看到他把你送走的!」
撕打声还在持续,妹妹一脚踢歪了他的头:「可我姐姐还在这里啊,一家人都齐了,怎么能忘掉姐姐?」
「妹妹,是你来接我了吗?」
冷风很急促,我睁不开眼,通过声音辨认出妹妹就在门口,手脚并用地爬过去。
全家都死了,留下我孤苦伶仃一个人,活着也没意义。
我想抓住妹妹,可门轴忽然转动起来,大门被强风吹得「吱呀」晃动,重重落在我头上。
我翻着白眼晕死过去。
这次的梦好长啊。
我隐约看见了妹妹,蹦蹦跳跳地走向浓雾深处。
奶奶、爸妈全都低着头,好像犯错的孩子,麻木地排成一行,跟随她蹦蹦跳跳的脚步,渐行渐远。
「……」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镇上了。
胳膊上挂着盐水,周围是一些穿着白大褂的人。
我不清楚自己昏迷后都经历了什么。
头好疼,我伸手去扶额头,手心里有什么东西滑下来。
摊开手心,是一块被浸泡得软化的大白兔奶糖。
好像在烧妹妹遗物时,被我丢进水塘的那一颗。
原来从始至终,护着我的并不是什么狗牙吊坠,而是这颗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