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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贰拾壹回 太庙说尽天下事京师唱罢亡国歌中（第3页）

朱棣听得太子二字，也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苦笑着说道：“朕终究还是让太子继位了吗？”

朱由检听到朱棣这般感叹，才稍稍抬起了头，想看看这个在大家心目之中一向残忍变态的永乐皇帝，提起自己身后事时，又是何等模样？

朱由检抬起头一看，却见朱棣面色白，不知在想些什么，正当其要出言询问之时，朱棣却忽地说道：“那朕驾崩之后......”

朱由检自然知道朱棣要问什么，这个问题可太关键了，饶是朱由检执政多年，也不敢不多加小心。

朱由检心中想着，要是欺瞒成祖，恐怕是万万不能的，这位爷疑心病如此之重，若是来日知道我骗他，恐怕难得善终。

朱由检眼珠一转，随即轻声答道：“老祖宗驾崩之后，仁宗，也就是陛下长子继位之后，并未与汉王生争执。”

朱棣听得此言，这才轻轻舒了口气，又说道：“太子干得怎样？”

朱由检看到自己搪塞了过去，心中也是松了口气，自己说汉王没和仁宗皇帝生争执，可没说宣宗的事，老祖宗，这你可怪不得我。

朱由检又接续说道：“仁宗皇帝陛下于永乐二十二年八月登基之后，次年改元“洪熙”，仁宗不愧为老祖宗子嗣。他生性端重沉静，言行识度，喜好读书。执政以来，政治清明、国家富强，但常年劳累之下，不过短短十月便归天了。”

朱棣听到自己那胖儿子如此短命，也是长吁一气，心中想道：是朕苛求太过，太子方才落得如此下场。

朱由检又接续说道：“仁宗皇帝归天之后，宣宗皇帝继位，也就是老祖宗的好圣孙，宣宗在位期间，国家如火烹油一般富强起来，当时文有“三杨”（杨士奇、杨荣、杨浦）、蹇义、夏原吉，武有英国公张辅，地方上又有像于谦、周忱这样的巡抚，一时人才济济，这使得当时政治清明，百姓安居乐业，宣宗皇帝与仁宗皇帝虽执政不过短短十一载，却被后人称之为“功绩堪比文景”，并称“仁宣之治”。”

朱由检说完之后，又想起是面对朱棣，只好又补充了一句，道：“仅次于永乐盛世。”

朱棣虽然对朱由检的马屁没有感觉，但他是篡位夺权，也是很在乎后世看法的，于是也就坦然受用了。

但朱棣心思何等缜密，转瞬间便想起了什么，于是轻轻靠近朱由检，说道：“那朱高炽死后，汉王就未叛乱？”

朱棣此言一出，阴霾的天空之中忽地劈出一道闪电，那雷霆咆哮之声，竟是宛如巨炮作响，立即将朱由检一家吓得瘫倒在了地上。

朱棣想到此处，也是有点奇怪，这后世子孙怎么就连这最基本的帝王之道都不懂了？还让这些大臣玩得团团转？

朱棣心中想着，也就问了出来，道：“难道你父未曾教授你帝王之道？”

朱由检听得此言，却是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又偷偷看了朱棣一眼，却并不说话。

朱棣看到朱由检这般模样，又是勃然大怒，骂道：“为何不说？”

朱由检看到朱棣逼问得急，只好低声答道：“启禀老祖宗，自老祖宗之后，除却太子之外，其余藩王皆是不通帝王之术。”

虽然朱由检说得隐晦，但朱棣是何许人也，一下便明白了其中的要害，由于自己是造反起家，也害怕后世子孙有样学样，于是就不准后世子孙带兵、行商、当官。如此一来，那些藩王可不就是养在深宫之中的猪？又怎能懂得帝王之术？

朱棣念及此处，饶是自己老流氓出身，也是不好意思的面色一红，但很快便又调整了回来，接续问道：“既然不通帝王之术，那朕便不怪你了，你倒是说说，为何不逃往南京？”

朱由检本来就刚刚经历过国破家亡的悲痛，方才又被朱棣这么一骂，当下也就来了火气，这大明王朝一直风雨飘摇，不能因为我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全怪到我身上啊！

朱由检心中如此作想，当即也就侧卧于地，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口中说道：“老祖宗，之所以不逃亡南京，还不是因为老祖宗好圣孙之子在土木堡惹出了大祸，加上又杀了于谦，有如此模样在前，不肖子孙又能有何办法？”

朱棣听得此言，稍稍皱了皱眉，于是问道：“于谦是何人？”（于谦是永乐十九年中的进士。）

朱由检想道朱棣对于其身后之事，一点都不清楚，解释起来也是极为困难的，于是说道：“老祖宗，要不由检从我大明朝情况，开始说起？”

朱棣这才起了兴趣，当即就地而坐，轻声说道：“坐下吧，朕也知道，国破家亡之事，并非你一家一人之责。”

朱由检忽地听到朱棣如此言语，也是眼眶一红，自己作为亡国之君，最害怕的不是身死道消，而是来日到了九泉之下，无颜面对列祖列宗。如今听得这位在朱氏集团地位仅次于老皇帝朱元璋的老祖宗原谅自己，也是心中感动无比。

朱由检赶紧拜伏于地，略微带着哭腔，轻声说道：“多谢老祖宗。”

朱棣闻听此言，也是轻轻摇了摇头，自己作为在元末那种环境下成长起来之人，怎会不知道这乱世之中，皇帝又能有什么办法？之所以责骂朱由检，不过是因为想要敲打敲打罢了。

朱棣一边想着，一边还将朱由检扶了起来，还不忘捏了捏旁边只有十来岁的朱慈炯的小鼻子。

朱由检看到朱棣这般模样，也是心中感动无比，世人皆说永乐皇帝阴冷狠毒，但却还是有这暖心的一面。（方孝孺若是泉下有知，恐怕得骂娘。）

朱由检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才缓缓说道：“我大明朝太祖高皇帝之后，便是......”

朱棣一听这家伙还要从自己老爹的时候说起，甚至还可能要说道自己靖难之事，也是赶紧摆手说道：“住嘴！开国之事，朕比你清楚！”

朱由检悻悻一笑，只好说道：“老祖宗在位二十二年，老祖宗归天之后，继位之人便是太子朱高炽。”

朱棣听得太子二字，也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苦笑着说道：“朕终究还是让太子继位了吗？”

朱由检听到朱棣这般感叹，才稍稍抬起了头，想看看这个在大家心目之中一向残忍变态的永乐皇帝，提起自己身后事时，又是何等模样？

朱由检抬起头一看，却见朱棣面色白，不知在想些什么，正当其要出言询问之时，朱棣却忽地说道：“那朕驾崩之后......”

朱由检自然知道朱棣要问什么，这个问题可太关键了，饶是朱由检执政多年，也不敢不多加小心。

朱由检心中想着，要是欺瞒成祖，恐怕是万万不能的，这位爷疑心病如此之重，若是来日知道我骗他，恐怕难得善终。

朱由检眼珠一转，随即轻声答道：“老祖宗驾崩之后，仁宗，也就是陛下长子继位之后，并未与汉王生争执。”

朱棣听得此言，这才轻轻舒了口气，又说道：“太子干得怎样？”

朱由检看到自己搪塞了过去，心中也是松了口气，自己说汉王没和仁宗皇帝生争执，可没说宣宗的事，老祖宗，这你可怪不得我。

朱由检又接续说道：“仁宗皇帝陛下于永乐二十二年八月登基之后，次年改元“洪熙”，仁宗不愧为老祖宗子嗣。他生性端重沉静，言行识度，喜好读书。执政以来，政治清明、国家富强，但常年劳累之下，不过短短十月便归天了。”

朱棣听到自己那胖儿子如此短命，也是长吁一气，心中想道：是朕苛求太过，太子方才落得如此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