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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纲听得此言,稍愣了一下,待看到朱棣一脸肃穆样子,也是冷汗直流,赶紧说道:“陛下,倒不是这些人骨头硬,臣在拷打之事,也略略知晓后事,这些文武百官自皇太孙驾崩之后,日益嚣张,竟是将辱骂天子作为政绩。”
朱棣一听到此言,又稍稍看了朱由检一眼,却并不说话。
朱由检自知理亏,只好说道:“不肖子孙不通帝王之术,只知道这些文臣说所谓仁君便应当开怀纳谏,才养得如此。”
姚广孝却是眉头微皱,轻轻摇头说道:“非是如此,天子圣明,臣下自然无敢如此。”
姚广孝此言可谓直击本质,听得朱棣也是连连点头,自昨日对奏以来他便现了。
大明朝由于继位问题,将王室除却储君之外都当做猪狗来养,这样一来,一旦储君有失,自然难以找到合适人选。
正当朱棣要说话之时,那锁在诏狱之中的朱纯臣却一眼看到了自家老祖宗朱勇,于是痛哭流涕,高声呼道:“老祖宗,老祖宗,救救不肖子孙吧,我是受那魏藻德所裹挟而已,并非有心投靠流寇。”
朱纯臣遭了昨日一夜非人略带,如今早已是浑身遍体鳞伤,此时已是奄奄一息,这一声便耗尽了他的力气,当即便倒在了地上。
还没等朱棣反应过来,站在其身后的朱勇便先在心中暗骂一声:小杂种,没看到陛下还在此处?你不求还好,一旦政事平定,老子便想办法捞你出去罢了,如今当着陛下的面一求,你还让我怎么捞你?
朱勇一边想着,一边还数步来至其前,当即便接过旁边锦衣卫的鞭子,就要抽打,口中还骂道:“老子不是你祖宗!”
朱棣闻听此言,也是摇了摇头,并未接过那个名册,只是又望向马云,问道:“內帑还有多少?”
原来朱棣入宫之后,便将崇祯一朝的太监也都关了起来,全部换成了自己的人。
马云赶紧回道:“启禀陛下,內帑空空如也,最多不过十万两白银。”
朱由检此刻悲、羞交杂,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说话,只顾拜伏于地,磕头不已,口中不断说道:“不肖子孙之罪,不肖子孙之罪。”
朱棣听得此言,冷笑一声,又望向了拜伏于地的朱由检,轻声说道:“朕昨日已责罚过你,今日便不再骂了,但你也仔细想想,这百官之钱财,皆是民脂民膏,不用于国家之事,又当用在何处?”
朱由检闻听此言,心中又是羞愧又是绝望,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姚广孝却是眉头微皱,轻声说道:“启禀陛下,臣在内阁之中,已然知晓了当世形势,方才也已讨论过了,如今南方六部,皆是东林为党,若是擅杀这千余文臣,只怕引来南方不稳。”
朱棣听得此言,不由得冷笑一声,说道:“若是南方胆敢叛逆,朕便再杀他个血流成河!那史可法、黄得功等辈,若是真心归降那便罢了,但若是存有二心,朕岂能饶他?什么流寇鬼怪,还敢在朕面前玩画地为王那一套?”
姚广孝也是知道朱棣性格的,当即也就不再多说。
唯有朱由检听得此言,却是两腿颤颤,不敢出一言以对。
张辅却是说道:“这数百万两,若是当做军饷自然是够了,但如今最为重要之事反而是粮草,自我军入北平以来,末将曾在城中打探,这城中已是没了余粮,而京师周围农庄皆受制于流寇之手,只要能解决粮草之事,末将便能收复失地。”
朱棣听得此言,也是连连点头,说道:“少师之前说过,北平之中百姓已到了易子相食的地步,再不能收取重税了,为今之计,只有从这文武百官身上打算盘了。”
朱由检自然知晓这老祖宗是何等人也,但这些文武百官藏些白银便罢了,又哪里还有粮食?朱由检当即说道:“老祖宗,就怕是这些文武百官都无粮在手。”
纪纲听得此言,却是轻笑一声,说道:“臣起于微末,受命于陛下,这些所谓忠臣不知见了多少,这些文人,上阵打仗不行,但为子孙后代积蓄粮食,那是一绝,且看着,臣是如何在这铁公鸡身上拔出毛来。”
朱由检听得此言,却是稍有不信,这些文武在朝中之时,虽然称不上忠贞,但一个个看起来都是正色立朝的大臣,况且北方祸乱已久,即使这些人有心屯粮,又自何处买去?
纪纲看到朱由检不信,也是冷笑一声,说道:“自古以来,乱世之中,豪强定然屯粮为用,以待百姓流离失所之时,再高价售卖,臣料定,这些文武手中定然还有不少粮草。”
朱棣也不想和朱由检多说,如今见得永乐朝重臣皆在此处,随即大手一挥,说道:“随朕去诏狱之中,朕倒要看看,这些二臣贼子还有多少家财。”
纪纲听得此言,自是大喜,赶紧说道:“陛下亲临,那魏藻德等辈定是心中惶恐,再不敢欺瞒。”
姚广孝却是对诏狱始终心存不满,轻声说道:“诏狱不详,陛下圣驾,岂能亲至?”
朱棣却挥挥手说道:“事出紧急,无妨。”
纪纲说完之后,随即领着朱棣以及朱高煦等一干人一路向着北镇抚司行去。
不消多时,便已来到诏狱之中。
诏狱作为大明最为阴森之地,狱中常年水火不入,疠气充斥牢房。
而囚室便建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之中,自是鼠虫肆虐,又配有刑具拶指、上夹棍、剥皮、舌、断脊、堕指、刺心、琵琶等等十八种。
可谓惨绝人寰,即使骨头再硬,在这个地方都难以坚持几日。
朱由检剥夺锦衣卫探查职权后,此地便彻底沦为了皇帝仪仗所在,本来是个清闲地方,可是自昨日纪纲抓了千余文武进入此地之后,这里可谓是人满为患。
又经过纪纲昨日一夜拷打,诏狱之中早已哀声连连,其中有胆大之人,甚至破口大骂,话锋直指朱棣。
正当此时,朱棣一身朝服,缓步走下阴暗的楼梯,远远的就听到了狱中哭喊、咒骂之声,也是眉头一皱,望向纪纲,问道:“这些人还有力气骂朕?”
纪纲听得此言,稍愣了一下,待看到朱棣一脸肃穆样子,也是冷汗直流,赶紧说道:“陛下,倒不是这些人骨头硬,臣在拷打之事,也略略知晓后事,这些文武百官自皇太孙驾崩之后,日益嚣张,竟是将辱骂天子作为政绩。”
朱棣一听到此言,又稍稍看了朱由检一眼,却并不说话。
朱由检自知理亏,只好说道:“不肖子孙不通帝王之术,只知道这些文臣说所谓仁君便应当开怀纳谏,才养得如此。”
姚广孝却是眉头微皱,轻轻摇头说道:“非是如此,天子圣明,臣下自然无敢如此。”
姚广孝此言可谓直击本质,听得朱棣也是连连点头,自昨日对奏以来他便现了。
大明朝由于继位问题,将王室除却储君之外都当做猪狗来养,这样一来,一旦储君有失,自然难以找到合适人选。
正当朱棣要说话之时,那锁在诏狱之中的朱纯臣却一眼看到了自家老祖宗朱勇,于是痛哭流涕,高声呼道:“老祖宗,老祖宗,救救不肖子孙吧,我是受那魏藻德所裹挟而已,并非有心投靠流寇。”
朱纯臣遭了昨日一夜非人略带,如今早已是浑身遍体鳞伤,此时已是奄奄一息,这一声便耗尽了他的力气,当即便倒在了地上。
还没等朱棣反应过来,站在其身后的朱勇便先在心中暗骂一声:小杂种,没看到陛下还在此处?你不求还好,一旦政事平定,老子便想办法捞你出去罢了,如今当着陛下的面一求,你还让我怎么捞你?
朱勇一边想着,一边还数步来至其前,当即便接过旁边锦衣卫的鞭子,就要抽打,口中还骂道:“老子不是你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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