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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通关文牒,方可顺利走出王城,奔赴中原。
可她一连数日都没能得见老汗王。
巫医只说汗王静养期间、外人不得打扰,司露却隐隐觉得,有些秘不发丧的意思。
汗王这头既然指望不上,司露别无他法,只好硬着头皮去寻二王子,毕竟这些日子,王庭大小事务都由他代为管理,也便是说,王印除了汗王外,他也能动用。
虽说已经寻好了充分的理由,但走至二王子殿外,司露又有些打退堂鼓起来。
她这样,无异于羊入虎口。
呼延海逻定会觉得她是主动送上门来,有意讨好,对她更加肆无忌惮。
算了,恶心便恶心这一回吧,最多就是听他说些污言秽语罢了。
眼下老汗王还咽气,呼延海逻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公然在王宫、在众目睽睽下对她做些什么。
如此想着,司露深吸一口气,攥紧了掌心,走上前让守卫进去通报。
很快,便有呼延海逻身边的侍从来引她入殿。
“可敦,您这边请。”
司露踏进内殿,殿内金碧辉煌,光彩灿灿。
呼延海逻正靠在圈椅上,双手搭着扶手,笑眯眯地看着她。
而在他身旁,伏案处理王庭政务的,却是呼延海莫。
可见呼延海逻空有一身蛮力,是个只会征伐的莽夫,对于政务之事,他一窍不通,唯有靠呼延海莫。
这大概也是他独独会对呼延海莫那么客气的原因。
见她进来,呼延海逻殷勤地起身相迎,不怀好意地笑道:“可敦怎么有空来了?”
司露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垂着眼睫警惕道:“来找二王子办件事。”
话音落下,正伏案的呼延海莫微微一滞。
呼延海逻却是大笑起来,一拍胸脯道:“可敦有什么事尽管说,包在儿子身上。”
“那就先谢过二王子了。”司露淡淡一笑,“我殿中有侍女要回家探亲,需借王印一用,加盖通关文牒。”
不少侍女的家在王城之外,进出王城,确实需要通关文牒,这不足为奇。
呼延海逻俯身看她,毫不避忌一殿的内侍,色眯眯地与她开腔:“可敦怎么不去寻父汗,偏偏要来找儿子?”
司露冷冷淡淡道:“可汗需要静养,我不想打扰他。”
“此事好办,来人,取王印来。”
呼延海逻眸光一转,倒破天荒的没有再为难她,只是又说了些污言秽语才作罢。
“可敦如果还有旁的事,欢迎随时来儿子,哪怕是深夜,儿子也一定奉陪。”
司露不与他计较,目的达成,她自然是神清气爽,没什么好在意的。
加盖好三张通关文牒,司露片刻也不作停留,与二人道了声别,提起裙摆奔逃似地离开了二王子殿。
呼延海逻目送着那道昳丽身影离开视野后,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转过身,他好整以暇地对呼延海莫道:“五弟,父汗怕是不行了吧。”
他眼神幽暗,“否则,你说神女何必大费周折来寻我借印?”
呼延海莫颔首,“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越是不能心急。”
呼延海逻深思了一下,笑笑,“五弟说得对。”
呼延海莫不在与他多言,继续伏案,心下却生了疑惑。
她为何要通关文牒?
冥冥中的感觉告诉他,定不是侍女要回家探亲这么简单。
*
天色微暝,到处都是灰蒙蒙的水雾。
锦帷华盖的马车缓缓驶出宫门,来到人影稀疏的大街上。
天未破晓,到处都是黑涔涔的。
马车上悬着几盏羊角琉璃灯,随着车架行驶,摇摇曳曳,驱散周遭的晦暗。
这几日,司露多次打扮成宫中侍女出宫,出入宫门已经是轻车熟路了。
破晓时分宫门换岗,守备最是松懈,加之有各处关卡的密钥、各道宫门的通行手令,司露离宫简直是畅通无阻。
马车停在一处街市,司露和春熙跳下马车,走进一家打锁的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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