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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海莫叹息,“露露,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原谅我?”
司露的眼神冷得似冰,“呼延海莫,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呼延海莫去执她手,那双手凉得似冰,怎么也捂不热。
“那我究竟怎么做,才能让你不再忧思?”
司露一点点将手从他掌腹间抽出来,与他划清界限。
“呼延海莫,你若想让我快活,就把我送回长安去,让我和大夏共存亡。”
呼延海莫摇头,好声又耐心地说道:“露露,你可知现在外面的局势有多乱,多危险,我怎么可能放心让你离开我身边?”
司露垂下眼睫,隔绝与他所有的交流。
“那我们之间,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呼延海莫感受到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眉眼间生出一抹伤痛,低下上位者的头颅,近乎哀求的口吻。
“露露,我说过了,此生都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的。除此之外,你要做什么都可以。”
久久的静默,屋内落针可闻。
良久良久,司露开了口,乌黑的瞳眸抬起来,长睫翻卷扑朔,带着挑衅的语气。
“呼延海莫,那我想出府散心,你准吗?”
他如何看不出,司露是故意让他为难,城中如今还未恢复安稳,动荡支离,自然是不让她看的好,免得又勾起她的伤心。
可偏偏他方才亲口承诺了。若是再失信于她,往后定再得不到她分毫信任了。
经过了一番内心挣扎后,他还是决定答应她的要求。
良久的无声后,呼延海莫开了口。
“好,那我陪着你一起去。”
*
三日后,司露在呼延海莫陪伴下,终于出了城府。
乌云蔽日、天色晦暗,江边浊浪滚滚。
呼延海莫自然不会带着她到城中去,看百姓流离失所的景象,只说带她来江边观光散心。
平阳城地处两江交界之地,其中的鸣江是其主要源流。
正如其名,鸣江奔流激荡、水潮隆隆,声势十分浩大。
若是在狂风骤雨的恶劣天气下,更会出现浊浪排空、惊涛骇浪的空前壮观之景。
今日的天气便是阴沉沉得不大好,肉眼可见两岸的江水击拍岸石,不少水漫溢到了岸上,留下湿漉漉的痕迹。
所以呼延海莫牵着司露在江边散步的时候,格外
留心,
不让她被江水洇湿鞋袜。
呼延海莫领着她一路走,
最终来到了一处营地。
营地沿岸而建,其间毡帐林立。
最令人瞩目的,当属是那伫立在岸边,建至一半的神台。
此刻乌云散去,露出明灿灿的太阳,日光漫射下来,纵横交错的梁木上彩带飘舞,经幡烈烈,满是神圣庄严的气息。
神台虽才建至一半,却已初现壮观高耸的轮廓,令人不由驻足顿赏,咋舌称叹。
江涛拍岸,滚滚江水扑溢上来,漫过了正在搬运木石、垒砖砌台的工人裤管。
工人密密麻麻,前赴后继,皆穿着短装,在监工皮鞭的笞挞下,不停地劳作着。
司露看过去,发现他们都是中原子民,而身后的北戎兵凶狠残暴,责令奴役着他们。
若是她料想的没错,这些应当都是原本平阳城的守城士兵。
呼延海莫似不想让她看到这些,拉着她离开此地,往营地深处走。
营地中,将领们都出来相迎,其中一个年岁稍长的,满脸都是络腮胡,目光矍铄,看起来像是众将的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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