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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圣人不可辱（第9页）

“我......这么厉害？”赵归真忍不住从心底询问自己。

现在的他才刚刚从谷时的话语中走出来，看着那吴隆早就已经信以为真的样子，如果对话里说的那个圣人不是他自己或许他也已经深信不疑了。

不过，应该也不算是什么坏事......吧？

他想要的是力量，那堪比符神的身体，对于名号其实一直都没有什么所谓，但是现在被这么一吹......

赵归真闭上眼睛细细体会刚才那种想要多听几句的感觉，这是他在上清从未有过的体验，“你别说......”

“嘿！你还真别说！”

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不再纠结这个，反正大差不差，心这种东西往往是最难猜的，如果这个名声传出去说不定以后还有机会洗白，至于实力......等接受谷时的身体之后他口中说的这个无敌圣人不正是自己吗？

不愧是自己的好徒儿，帮他这个做师父的想得周周道道......

刚想着想着，突然意识到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别！”

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谷时手里的符箓已经出手，他倒不是真如谷时所说的那样悲悯天人，只是给他安排换魂手术的家伙不是别人，正是这吸古阁的分阁主，他也只是通过其他渠道电话里敲定的生意，对其他的一无所知。

这个人虽然一向很神秘，但毕竟是吴隆的顶头上司，说不得知道点什么，就算是人物性格说一下也算是好做准备。

可是谷时明显不这么想。

谷时成型的符箓这一次甚至都没有烙印在黄纸上，这是赵归真在他学会符箓之后给他的第一个命令，这都已经被他忘了，可见现在他的愤怒。

以往的符师都是通过符箓的燃烧爆其中贮存的炁，而谷时现在却根本没有这样的步骤，只是符文在空中狂舞，像是脱笼的猛兽迫切想要泄杀意。

吴隆将之前那滴绿色的液体送进了嘴里，然后的那一双眼睛慢慢睁开。

“不......不该是这样......”终于能够声的吴隆喃喃自语。

他依旧双眼紧闭，只是青筋暴起，皮肤也开始不断在充血，变成和他触手一般的恶心颜色，不时从长之后露出的眉宇也满是挣扎，更是在获得行动之后的第一时间死死抱住了自己的头颅。

他像是在经历一些不一样的挣扎，从撕扯下来的那一撮鲜血淋漓的长来看，应该不是很好过......

谷时却并没有停手，师父悲悯天人，师父不忍见人受苦，可是有些事情必须要有人出来做，他作为归真门的大师兄，能获得师父的认可已经是他三世修来的造化，既然这样，那这个恶名他就是背下又能如何？

他都能看得到，师父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这人和天地的格格不入？

给谷时的感觉就像是本该不存在于海水中的一滴墨，这滴墨里并不像其他海水，他只有“恶”，而他身后的那七八人虽然程度不如他可都已经有了初步的雏形......

师父教他渡人，可如果杀一人能够让其他八人不再误入歧途，这何尝不是一种渡呢？

吴隆的挣扎并没有持续下去，在其中一瞬，似乎他所有的情绪都戛然而止，就像是一根皮筋，在不断的极限拉扯之后终于断裂。

他的表情变得淡然，从口袋里一连拿出三滴绿色的液体。

每一滴都像是之前在赵归真面前拿出来的那滴一般，晶莹如宝石，可是身后的八人在看到这一幕之后几乎是同时瞪大眼睛。

“老大！你已经是极限了，不能再吸了！”

每一个人的话语里都充满了急切，当然也有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已经开始缓慢后退，以便在第一时间逃离。

倒不是什么兄弟情在作怪，其实他们跟吴隆也才两个多星期，只是他们清楚一件事，吴隆会死，而没有了吴隆他们进黑幕，也会死！

黑幕后面有无尽的财富和无穷的力量，这几乎是所有人的共识，但是每一个成为“恶意”的人都在理论上归属于吸古阁，每一次的任务小队要上交五成，剩余的才是小队内部的分配。

而吴隆一年来已经向整条黑街证明了他的强大，早就已经不满足这一身恐怖实力只能从其他队伍那里领分成，所以在将自己提升到极限之后决定自己干。

而他们就是吴隆自己招募的人手，虽然在外界每一个都算得上是一把好手，可是进了黑幕之后他们面对的那都不是人！

可以说如果没有吴隆他们一个都撑不到现在，而他们也对一个人撑起一个小队的吴隆很了解，别说三滴，现在就算是半滴也能让它直接变成黑幕后面的那种怪物！

但吴隆现在就像是没有听到他们的劝说，只是将绿液逐一倒进嘴里，再慢慢睁开眼睛......

很难去形容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眼中布满血丝，像是被鲜血染红的蜘蛛网，瞳孔缩小成一条细线，仿佛是两个黑洞吞噬着一切生命的光芒，而在那黑暗的深处，藏着无尽的疯狂和破坏的欲望。

就像是一个迷途知返的羔羊重新被扔进黑暗的深渊，这一刻的他选择将理性交给“恶意”。

吼！

嘶吼撕破黑街所有的死寂，让人耳膜颤的同时几个摊贩受不了这冲击直接晕倒在地。

那根本就不像是人能够出的声音，而此时的吴隆也再没有一丁点人类该有的样子，扭曲的身体一瞬间撕碎身上的所有衣物和皮肤，三根交叉的牙齿疯狂生长，掀开他不知何时已经长满鳞片的脸，沉重而急促的呼吸，每一次都随着一声低沉的咆哮。

身子足有一个房间大小，满地湿滑的触手散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仿佛是腐烂和死亡的气息，和地上淋漓的绿色液体相互映衬出一个强大而恐怖的怪物，

“就算是圣人，不做我的狗也得死！”

当怪物那一双经过异变的眼睛看到谷时，杀意也在这一瞬间狂涌而出，那些触手相互交叉相互纠缠，化作令人心悸的长矛刺向谷时的符箓。

“圣人不可辱！”谷时面对这样的怪物再次开口强调。

最后却也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哎，我的修行还是不到家，若是我的心境有您的万分之一或许也就不会为此怒......”

“也罢！”

也就是在这一刻，符箓和那肉刺组成的长枪相碰，“这符名为【请您碎颅】，他教我教化世人，所以我在其中加了你该有的品质，希望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