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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眉想是隐隐知道了什么,担忧的道:&1dquo;这次的事qíng,我看王爷是动了真怒,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善了的。不过我们要记住,只要王爷一天没有话,我们就该像以前一样的尽心尽力的服侍娘娘,不该管的事qíng一件也不要管。也不要像有些人一样,尽想着拣高枝,攀龙附凤就行了。”
几人想到初晨这次的事qíng不管怎样都与她那个陪嫁丫头润雨脱不了gan系,正所谓家贼难防,不由都叹了口气。柳枝道:&1dquo;不知那丫头是怎么讨了王爷的欢心的?我看她那长相,虽然不错,但差这院子里其他的姨娘们不少,更不能和娘娘比,也不知是用了什么手段?”
柳絮冷笑:&1dquo;你管她做什么?难不成你也想做姨娘?”
柳枝大怒,呸了一口:&1dquo;我便是再下贱,也没到总想着给别人做姨娘的地步!”
柳青不耐烦的喝道:&1dquo;你们这是嫌娘娘还不够难过,要吵醒她,给她添堵么?”柳枝二人方住了嘴,几人各怀心思,俱没有心qíng用饭,糙糙吃了些,便定下让柳青和柳眉守夜,其他人便都散了。
柳青心里有事,在临时支起的铺子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原本就是个聪慧的女子,在几个柳中,她可以说是领军式的人物。王爷和王妃的事qíng,她心中隐约也是有数的,这二人平时看着柔qíng蜜意的,但总是夹杂着那么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在里面,就像演戏似的。
说是王爷特别宠爱王妃吧?没见哪个丈夫对妻子防范得这样严的。说是不宠吧?他又何苦处心积虑的想要王妃为他生孩子,也没怎么去其他姨娘那里,就是王妃做下这等大逆不道的事qíng,他居然也没把王妃怎样。王妃也是,难道不知道子嗣对女子的重要xing吗?为什么就是不肯生孩子呢?明明知道润雨对王爷有企图,gan嘛还要放任呢?她看着王妃不是那种懦弱的女人,难道她还有什么别的打算不成?想了半夜,也没想出个头绪来,生怕初晨夜里睡不安稳需要热水,便披衣起身去拿热水。
到了最外间,只见黑暗里有人直直的坐着,一动也不动,吓了一大跳,正要喝问,就听彦信的声音道:&1dquo;是我。”柳青又惊又喜,惊的是怕彦信不肯放过初晨,又来闹,那样她们这些奴才可有得受了;喜的是,彦信到底还是来了初晨房中,这是不是说明事qíng还是有转机的?忙从屋里端出蜡烛,只见彦信脸色疲惫,眼窝青,默默的坐在桌边,说不出的孤寂落寞。
柳青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彦信,心里有些慌,说话也有些不利索,结结巴巴的道:&1dquo;王爷,可要歇息?奴婢服侍您梳洗?”
彦信半天没有答话,柳青站得有些僵硬的时候,他指了指面前的凳子:&1dquo;你坐下。”柳青正想说自己不敢,看了看彦信的样子,不敢多说,侧着身子,屁股挨了一小点点凳子坐下,恭敬的低着头等彦信示下。
又等了很久,彦信道:&1dquo;我对她不好么?”
柳青想想,小心地回答:&1dquo;王爷对娘娘,那自然是极好的。”
&1dquo;那她为什么不肯为我生孩子?”
他这话问得突兀,柳青是未经人事的姑娘,身份又低,虽然深得信任,但对于主子这样的秘辛,她打心底是不想知道一点的。她脸色通红地跪倒在地,只是磕头:&1dquo;王爷误会了。娘娘怎会不愿意为王爷生孩子?只是机缘未到,日后两位主子必然是儿女成群,子孙满堂的。”
彦信的眼神仿佛飘到很远的地方,良久方低声苦笑:&1dquo;是孤为难你了,你起来吧。”
柳青站起来,很有些手足无措。彦信看着那突突直跳的烛火:&1dquo;你们一如既往的小心伺候,她身边不能离人,我不在的时候,要在里屋打地铺。她用的东西,每样都要经过你们的手。她想要什么,都尽量满足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第一时间告诉我。”柳青垂手肃立,答了声是。
彦信又坐了会,起身往屋里去了。睡梦中的初晨看上去很是委屈无辜,长而柔顺的乌洒了一枕,细眉微蹙,眼皮还有些红肿,微微嘟着嘴,下巴尖尖的,手紧紧握成拳头放在胸前,衣袖滑到肘部,露出手臂上的点点乌青。彦信伸出手,想要抚平她微皱的眉毛,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初晨浓密的睫毛动了动,睁开了眼睛。看见他,眼里微微滑过一丝惊恐,接着又像受了惊的刺猬似的,竖起全身的刺:&1dquo;臣妾不知王爷深夜到访,未曾远迎,还请恕罪。”彦信一看到她那冷冰冰的模样,心中大怒,眼里喷出火来:&1dquo;现在知道了?起来服侍我洗漱。”
初晨恭恭敬敬的道:&1dquo;是。”伸手去取自家外袍,彦信轻狂的道:&1dquo;不要穿外袍,本王就喜欢看你这样儿。”
初晨平静的看了他一眼,&1dquo;是,一切谨尊王爷的吩咐。”她掀开被子下netg,露出只穿了白色单衣,曲线玲珑的身子,镇定的接过柳青递来的热水,绞了帕子,走到彦信面前:&1dquo;臣妾服侍王爷洗脸。”
彦信大马金刀的坐着,任初晨拿着帕子在他脸上轻轻擦洗,对柳青和柳眉道:&1dquo;你们出去,不喊你们不许进来。”柳青担忧的望着初晨,只见她脸上除了平静还是平静,就像是平常恩爱夫妻中妻子给丈夫洗脸那样再平常不过。
初晨蹲在地上仔细擦gan了彦信的脚,垂着眼道:&1dquo;已经洗好了,请王爷安歇。”彦信指着他的下体:&1dquo;还有这里没洗呢。你不想我刚刚幸过润雨不洗就来碰你吧?”他满意的看到初晨的脸变得煞白,嘴唇也微微颤抖起来。
面对彦信的羞rǔ,初晨紧紧握住拳头,就连指甲戳破了掌心也不觉得疼。彦信也不急,耐心的等着。良久,初晨深吸一口气,伸出颤抖的手,去解彦信的腰带,刚刚摸到腰带,手就被彦信一把抓住:&1dquo;这就是你要的?你还真是贱!”
初晨反而平静地绽放出一个迷人的微笑:&1dquo;王爷不就是喜欢贱人么?我若不贱,你又怎会喜欢?请王爷放手,让贱妾服侍您呀。”
彦信就像见了鬼,张口结舌的望着她,半晌方猛地将她挥倒在地上,大吼了一声:&1dquo;滚!”
初晨自若的从地上爬起,对着他盈盈一礼:&1dquo;还请王爷示下,贱妾该滚去哪里呢?是暂时滚呢,还是永远滚?王爷说清楚了,贱妾才好去做呀?”
彦信看着初晨好看的嘴唇一张一合,露出里面雪白整齐的小米牙来,瞬间血红了眼睛,指着初晨哑声道:&1dquo;你——”最终一拳捶碎了桌子,上好的磁器滑落在地,乒乒乓乓一阵脆响,碎瓷飞溅得到处都是。初晨眼睛都没眨一下,她脸上笑着,眼里的轻蔑却是一点也没有掩饰,就那么赤1uo1uo的嘲笑着彦信,好像在说:&1dquo;你也就那么点儿能耐。”彦信突然溃不成军,逃也似地冲出门去。
彦信前脚刚走,柳青和柳眉后脚就冲进房里,只见初晨已躺回netg上,闭着眼睛道:&1dquo;把地上收拾了。”柳眉鼓足勇气问:&1dquo;娘娘,您,您还好吧?”
等了半天,也不见初晨回答,柳青偷偷拉了拉柳眉,二人轻声收拾了,悄悄退了出去。
一连两个多月,都不见彦信的影子,初晨一如既往的过着她的日子,有时候甚至还和几个丫头有说有笑的,跟她们讲些北地的风土人qíng,言辞间偶尔流露出对大海的向往。要说有什么不同,就是她饭量增加了,身体也qiang壮了些,脸上也有血色了,每天早睡早起,必然到院子里走上两个时辰。闲的时候,就做针线或是看书,那琴一概不摸。她每日只在自己的院子里活动,轻易不肯出院门一步,也不见其他人,就连原来服侍她的润露和net黛来求见,她也坚决不见,只是和阿怜的关系更亲密了。柳青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但就是抓不住要领。
八月,冷后下了懿旨着太子妃叶柠主办她的寿宴,让太子侧妃金玉露从旁襄助。太子妃将来是一朝国母,是要受万民景仰的,冷后此举本来是为了让叶柠好好露一回脸,好树立太子妃的威信。谁知道,准备工作才开了个头,叶柠就病倒了,反而是让刚刚传出有孕的侧妃金玉露主理了全部筹备工作。明眼人都知道,这太子妃病得不是时候,得的却是心病。
第72章风惊竹(中)
太子妃为人有些清高古板,自和太子大婚后,就不是很受太子的宠爱。自侧妃金玉露入府,太子妃就更是不受太子的喜爱了。金玉露此人,出身虽比不上叶柠尊贵,但胜在家私千万,可以给太子金钱上源源不断的支持,而且本人虽非绝色,却颇有才气,xing格外向坚韧,见识堪比男儿。惯会揣测上意,待人接物又很是宽厚得体,很快就得到了上至帝后、太子,下至太子府诸人的喜爱,硬是把叶柠这个正妃的风头给比了下去。偏生她又谨守本分,别人对叶柠端着十分礼,她就端着十二分礼,让叶柠一点错处也找不出来。
叶柠心中郁结万分,还指着自己肚子若是争气,早日生个嫡子出来也好,谁知太子每个月也只是初一、十五会去她殿中,平时影子也不见,她这肚子怎么能鼓起来。正焦虑时,骤闻金玉露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孕,派人下了几次手都未成功,直气得她一口气憋在心里,就有些神思不属,身体不妥起来。初始还只是小病,但太子只来了一趟就匆匆离去,也不曾宽慰她,只是要她快些好起来,不要耽误了冷后的寿宴才好。这一激,这病原本只有三分也有了七分了,更没有jīng神打点寿宴的事qíng。
而金玉露呢,拖着怀孕的身子,除了尽职尽责地打点好分内的事qíng,还每日去给叶柠问安请药,将不属她分内的事qíng都原原本本的报知叶柠,毫不贪功,也不擅权。这一来,所有的人都在夸她知礼守礼,贤淑温婉,太子也隐隐把她当做知己的样子,越倚重她,叶柠这病就更难好了。
等到冷后的寿宴的这一天,金玉露的声望在京都的贵族圈子中也达到了最高峰。
寿宴这日,初晨作为广陵王正妃,是无论如何都要与彦信一起出席的。初晨盛装打扮后,坐着软轿来到二门时,彦信已经在车里等着了。
初晨扶着柳青的手上了马车,只见彦信一身紫色的大服坐在暗影里,神色冷峻,并不看她一眼。初晨将自己的衣裙仔细拢好,小心的拣了个角落坐下,并不挨着彦信。彦信身上散出来的寒气一阵冷似一阵,初晨直视前方,只当他透明。
二人各怀心思,车内有看不见的暗流汹涌。马车起动不久,突然来了一个急刹车,初晨不防,一个踉跄险些摔下去。彦信下意识地搂住她的腰,初晨一颤,彦信搂在她腰间的那只手仿佛若烧红了的烙铁一般,烙得她全身都不自在。所幸彦信的手并没有在她的腰间停留过久,很快就拿开了手。她只觉得天气太闷热,这车厢太狭小,彦信身上的那股熟悉的味道充斥着她的所有感官,bī迫得她透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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