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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百姓说张府的医官知堂老人医术不错,可能请他帮我一忙?”城东老伯家小儿心疾,她需二三精通医术者辅佐她剖心,这张家大少爷也不是木讷,是个不达目的不摆休的主儿,一听帮忙,那就有得商量,有得交换。
和姑一面俯身低头给绣娘换药,一面同他说话,“帮忙当然可以,但是张某有个条件。”张士彦莞尔。
“什么条件?”和姑问。
“素问神医姑姑医术精湛,如今也有所见识,张府药坊年年都为皇宫竞选良医入宫,若是神医姑姑能进府上为张家培养医官,传授医术,也能造福一方,您看如何?”和姑听了笑了,“跟了我一天,原来是想求我去府上教授医术?”和姑不介意把医术教给别人。
“但我也有个条件”
“但说无妨!”
和姑直言:“我进府教徒弟可以,但我想走就走,你不可阻拦我的去向。”万一进了张府,出不来,她可就麻烦了。。
张士彦一听,“那是自然,”张府又不是牢狱,怎会限制自由,“神医姑姑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张士彦见神医姑姑不进屋内,久久站在屋外,担心寒气沁体,怕神医姑姑受风寒,连忙后退,退出庙内,站于破庙的前门外,“神医姑姑,屋外夜寒露重,您快些进屋,”和姑瞧见此人这般细心,不像是坏人,倒像是有求于她的人。
“这么晚了,你可是来求医的?”和姑走进屋里,暖和了身子,“若是急症快些说来,别耽误了事情。”
屋外山野荒林,一片寂静,映着屋里的柴火光显得屋里格外温暖,庙外格外湿冷了。
堂堂张府长子长孙,宜阳名声在外的纨绔子弟,此时却乖巧得像个小鸡崽儿,拱手作揖道,“白日里,鄙人眼拙未识得神医姑姑本尊,以为是蛮人假借神医名号,招摇撞骗误被家仆请来,言语上有些唐突荒唐,还请神医姑姑见谅”这个男人边说,边偷偷地瞥和姑的脸色和反应。
四处奔走行医,年纪轻轻却被称作“神医”,难免有人会质疑,和姑也习惯了,心里烦道,并非人命关天的事情何故同我说?你自己无礼节还需我谅解么?此人真是繁缛但表面上未显露烦躁之意,只是淡然开口:“小事罢了,不予计较,你且回吧。”
这边和姑疲惫了一天,想早早劝客离开,早早歇下,那边张士彦站在庙门外远远地观望着这奇女子,心里忧虑颇多:这兵荒马乱的时节,她一个女子,四处游走,如何得安全?
想了又想,张士彦还是开口了:“郡外旧庙不挡风寒,若是下雨下雪,定会屋漏千出,还请神医姑姑赏鄙人一面,去张府休息,全当谢神医姑姑医冶家妹之恩!”
怕她拒绝,又附加:“张某遣家中药坊小厮药童供神医姑姑随使,也好方便您研药冶病。”
这女人要是水月楼、梨花园的姑娘,张士彦哪还考虑这么多,可是这小姑娘偏偏不吃张士彦这套。
因为和姑的师父早早地就教导她不要进皇宫爵府,有钱人家不缺冶病的医官,真正需要医者仁心的人是穷人百姓。
若是进了斗争夺权的名利场,医者便不再圣洁。
她不能辱了门楣和师规,谨记师父教诲的和姑怎么可能三言两语地就被请去张府上借宿呢?
“若是无病无灾,就关上庙门,快快离去。”和姑有些恼了,这富家子弟打的什么算盘?想让我去府上住?我还出得来么?真是妄想。
张士彦犯了难,他本是好意,没曾想不被接受,正准备开口辩解,庙里的姑娘冷淡至极地说道:“没病就关门。”言语里有丝丝按捺着的不悦,他只好闭嘴,乖乖得合上了庙门。
宜阳这一片是他家的天下,家父是宜阳县的县令,不说有多大功勋,至少乱世间,宜阳是不可多得的净土,逃荒而来的流民也是越来越多。
他平日里闹归闹,爱沾花惹草,但也自幼习武,驱匪绞徒,安定了宜阳小部分的太平,算是将功抵过,百姓们对他这个县令爷的大儿子,也没什么怨言,就是爱玩了些。
卯时,天刚亮,破漏的窗子里洒进来一些清晨的白光,照在和姑的脸上,和姑便自然醒来,躺在干草铺的床铺上撑了个懒腰,睁眼看着庙中燃尽的柴火留下的清灰,“得起来干活了,”和姑喃喃自语,起身收拾了地上的清灰装进药壶中留着备用,凉水净了把脸,全然清醒了过来,嗅着山间饱含着水汽的芬芳,令和姑心旷神怡许久。
清点好药囊背箱,核对了昨日百姓写来的病人单号,和姑背着药箱准备出去郡里,了清宜阳百姓的灾疾,她该继续前行了。
刚推开破庙正门,和姑被这个低着头,怀里抱着剑,靠在墙上打盹的男子给吓到,唏嘘了一声“哎呦”,张士彦被惊醒,朦胧中睁眼,眼前是一身素袍的女子,她背着四正四方的木药箱子,也不知是她的体香,还是药香,味道很是独特,萦绕在张士彦的心头。
“神医姑姑,这么早便开诊了?”他揉着惺忪的眼,这才睡两个时辰不到的时间,医者未免也太辛苦了罢
和姑无心跟他叙话,只是“嗯”道了事,便迈步离开,张士彦跟上,“神医姑姑昨日睡得可好?”“我见荒鸡之时庙里柴火灭了,本想轻声进去给您添两把柴禾,又怕惊扰您的睡梦,便没进去了,也不知是否有寒凉”和姑只是觉得这人跟在身后,真是聒噪乱耳,也无心细听他所言何物,更忘记了他是谁。
张士彦这一日什么也没做,就只是跟在和姑身后,看着她给百姓们冶病配药,看着她汗涔涔的额头,他掏出袖笼里的水月楼姑娘给的手帕,细细地帮和姑擦去,这一不自然的动作惊到了和姑,没想到这小子还有点眼力见,也不是什么都不会干,好歹会帮人擦擦汗,想说句谢谢,张口忘了这人是谁,便只得“多谢”二字。
“不谢。”张士彦收起了手帕,“你是谁家的小谁?”和姑问道,若是无事,便随我在宜阳行医也好,“鄙人张家长子,张轨,字士彦。”
这一说,倒是提醒了和姑,“张家?”和姑反问,“是药坊张家吗?”
“正是。”
张士彦觉得神医姑姑可能会去张府了。
“听百姓说张府的医官知堂老人医术不错,可能请他帮我一忙?”城东老伯家小儿心疾,她需二三精通医术者辅佐她剖心,这张家大少爷也不是木讷,是个不达目的不摆休的主儿,一听帮忙,那就有得商量,有得交换。
和姑一面俯身低头给绣娘换药,一面同他说话,“帮忙当然可以,但是张某有个条件。”张士彦莞尔。
“什么条件?”和姑问。
“素问神医姑姑医术精湛,如今也有所见识,张府药坊年年都为皇宫竞选良医入宫,若是神医姑姑能进府上为张家培养医官,传授医术,也能造福一方,您看如何?”和姑听了笑了,“跟了我一天,原来是想求我去府上教授医术?”和姑不介意把医术教给别人。
“但我也有个条件”
“但说无妨!”
和姑直言:“我进府教徒弟可以,但我想走就走,你不可阻拦我的去向。”万一进了张府,出不来,她可就麻烦了。。
张士彦一听,“那是自然,”张府又不是牢狱,怎会限制自由,“神医姑姑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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