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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课上,老师让他们练习投篮,杨萌特意换上了雪白的运动鞋,换了一身运动衣服,农村的学校是没有校服的,所以上课的时候,教室里都是花花绿绿的色彩,女生们的衣服一个比一个色彩鲜亮,但是像他一样,穿了一身纯白色的运动服,纯白色的运动鞋,全校也就只有他一个人。
他被排斥在外,所有学生在操场上玩的开心的时候,他就只能站在操场的边缘,看着他们玩,孤零零的,就像是一只迷路了找不到家的小狗,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们。
贺枫也在操场的那头看着杨萌,和他一起上课已经两个星期了,可是,杨萌似乎别办理所有人都没有说过话,真的想狗蛋儿他们说的,城里来的孩子不屑和他们玩儿?难道自己一个人站在那就不会感到无聊吗?
&1dquo;贺枫,看球!”
狗蛋儿大喊着,贺枫回过神来,手臂一挥,就把快要砸到他面门的篮球打到一边,篮球似乎有自己的路线,在空中自由滑落,在地上弹跳几下,然后一路滚动,最后停在杨萌的脚边。
杨萌一笑,贺枫是这个班里的头头儿,也可以说是是这个村里的小头头儿,所有十几岁的孩子都和他玩,他说什么大伙都听,难道说,是他把篮球送到他的面前,想要他和他们一起玩吗?
捡起篮球,眼神有些热切,他也可以和他们一起玩了吗?
贺枫抓抓头,那个雪白的男孩,拿着一个脏兮兮的篮球,怎么看怎么不好看,那个篮球可是粘着脏水,差一点到厕所里,被拿在他的手上,会不会把他雪白的衣服弄脏。他要是穿了一身衣服,老妈会再三嘱咐他别弄脏了,他会很小心,不去爬树,也不下河摸鱼,但是还是会脏,他老妈的棒子夹肉,打起来很疼。
人家干干静静的就像是雪花一样,弄脏了白色的衣服,他妈会不会揍他?
&1dquo;狗蛋儿,去把球拿回来。”
狗蛋儿抹抹鼻涕,跑过去。
手一伸,杨萌露出一个极其失望的眼神,还是不带他玩吗?难道融入这的生活这么难吗?他也想玩,为什么不和他玩?就是因为他是后来的,就是因为他们不是一起长大的?他们排斥外人好严重。
把球递给狗蛋儿,杨萌非常失望的转身,找了一个干净的石头,坐下来,羡慕的看着那些跑跑跳跳的同学,到底要他花多长的时间,他才能和他们一起玩呢。
&1dquo;贺枫,为啥不和他一起玩?他好像也很想玩的。星期天的时候,我们带他一起玩吧。”
贺枫看看杨萌,摇摇头。
&1dquo;他衣服脏了,你要帮他洗吗?那么干净,和我们一样弄一身泥巴的回家,他老妈一定打死他。”
&1dquo;唉,真和我们不一样啊,我以为只有死人了才穿白色呢,你看看人家穿起来就是好看。但是看他一个人孤单单的坐在那,也好可怜。”
&1dquo;不管我们的事情,别我们好心办坏事,他那样子,能和我们上山偷苹果吗?能下河抓鱼吗?雪白雪白的衣服,脏了的话他妈一定会揍他。”
杨萌以为特意换上的一身雪白的运动服是为了好好的运动,没有想过成为他和这个地生最大的隔阂,城市里的小孩子都这么穿的,难道他这么穿就在这里是怪异了?
贺枫只是不想害得他挨揍,李叔脾气是很好,但是,他毕竟不是李叔的亲儿子,万一因为这种小事和李叔吵闹起来,那就不好了,还是让他做一个农村里的城市小孩吧,本来就不是一伙的人,他还是适合看看书之类的,他们玩的游戏不适合他。不是孤立他,而是真的害怕弄脏了他那一身的衣服。
第三章邀请
经常在贺枫在村里横冲直撞的时候,总有一个穿着打扮很干净清的男孩远远的看着他们,在他们在村子中心的土堆上玩抓土匪的游戏的时候,那个一身雪白运动服的男孩手里提着篮球,羡慕的看着他们灰头土脸,却没人叫他一起玩,他只能远远的看着,羡慕着,却走进不了一步。
秋收了,学校开始放农忙假,这群孩子们又玩疯了,也不帮家里干活,整天就是往山上冲杀,山上的野酸枣被他们给洗劫了,田鼠洞也被他们给掏了,田边的青豆也被他们偷了,谁家晚熟的玉米也没了几个,站在街头,就会听见那家有人再骂,这群小兔崽子,又糟蹋庄稼了。下次抓到他们,一个一个吊在柳树上打,就会听话了。
每当听见有人这么骂人的时候,贺枫带着村里的孩子们躲在犄角旮旯里,啃着半生不熟的烤玉米,脸上都是黑了吧唧的脏污,一咧嘴,露出两排雪白的小牙,吃的那个欢儿。
狗蛋儿抹着鼻涕,吧唧吧唧嘴。
&1dquo;贺枫,听说二大娘家的黄豆还没有收割呢,黄豆放在火上烧烧吃了,忒香,我们今天也尝一下吧。”
贺枫丢开啃了一半的烤玉米,他吃的都是烤的糊的一面,丢掉的那一面是一啃就冒玉米浆,真的是很典型的半生不熟,烤出来好吃的都让他们几个吃了,他是头儿,就要对手下负责,冲在前头,享受在后头,这也是为什么所有的孩子都对他马是瞻的原因。
&1dquo;去吃呗,二大娘今天到另外一块地收玉米了,正好趁他不在的时候偷一点。”
拍拍屁股上的土,抹抹嘴儿,大喊着,出。所有的娃儿都像挣脱链子的马,撒欢的跑向田地。
贺枫还是绕圈,先到村里头,所有人愣了一下,但还是跟在贺枫屁股后边跑,也许贺枫是饿了,先到家里拿块烙饼沾一点辣椒酱,吃完了再去偷黄豆。
贺枫没有到家,而是到了李叔家门口,直着膝盖喘个半天,然后往院子里偷瞄,村里挨家挨户都在忙着秋收,李叔家开着门,难道家里有人?也对,那个红苹果一样的杨萌一定不会下地干农活的,难道要他挎一个竹篮,到地里捡玉米吗?一定是坐在磨盘上,看他永远也看不完的书,真是奇怪了,他怎么那么喜欢看书?城市里的小孩子果然和他们不一样啊,他一看书就想睡觉,人家倒是每天捧着书本,兴致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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