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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消失你是讲真的啊（第2页）

“我知道你们很难相信我，但我保证，这个空间是一定存在的。”徐夕瑜说。

“就算我想相信你，”陈钰生不打算透露自己父母的情报，他想先了解更多，“但是你总得让我看到这个空间吧。口说无凭。”

小鹊拿着妈妈的身份证，念念有词：“是不是像《数码宝贝》那样，只有被选召的孩子才能进去那个空间？”

陈钰生叹惜道：“可他们是被选召的家长。”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该说“们”。

但这个措词显然引起了徐夕瑜的注意。她对小鹊说：“你妈妈消失之前有什么异常吗？”

小鹊努力地回想：“没有。”

陈钰生接道：“她让你第二天下补习班来找我，这件事就很异常了。”

徐夕瑜说：“再往前呢？她有没有不高兴、非常难过？有没有奇怪的行为？”

小鹊迷茫了：“没有……妈妈每天都是一样的。”

陈钰生开始回想自己的父母。对父亲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至于妈妈，她面对陈钰生时都很平静，甚至有些漫不经心。因为这个儿子太不需要她操心了，成绩好，脾气好，话也不多，除了一起吃饭，其他时间母子二人就像活在不同的世界一样互不干扰。

妈妈每天都是一样的……是这样吗？

亲戚们都说陈钰生的个性随妈妈。假如妈妈跟他一样地敏感，会因为种种理由产生莫名的情绪波动，那么她每天真的都是那么平静吗？两年前父亲消失的那天，吃晚饭时什么都没说的她，心情是什么样的呢？

这两年，她每一天都是那么地平静吗？

“看来我们都不了解自己的家长。”陈钰生苦涩地总结。

“她是大人，我是小孩，我本来就不可能了解她。”小鹊撅嘴。

徐夕瑜点点头：“没错，再加上平时他们总是对我们有所隐瞒，很难得知他们为什么会消失。但现在，既然知道了异次元空间的存在，我们应该先进去再说。”

陈钰生有点头疼：“你只不过跟丢了一个人，就这么笃定是异次元空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卖鱼摊的老板是绑匪，他手脚麻利地把人绑架了，所以你没看到人。今天，他就带着人质逃走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小鹊打断：“不可能！妈妈肯定是去了异次元空间。”

陈钰生对徐夕瑜失望至极。在半个小时以前，他还对这个女大十八变的老同学怀有一丝微妙的仰慕感；可现在，她不但自己有莫名其妙的妄想，还把小鹊也洗脑了，实在叫人不可理喻。然而必须要说，从她的疯言疯语之中，陈钰生推想小鹊母亲和他父母的消失——加上刚才仿佛听到徐夕瑜的父母也消失——定是一桩大案，这下真的该报警了。他甚至有点想不通自己为什么此前会因为怕麻烦而不报警。

想到这里，他准备离开。呵，什么《菊次郎的夏天》，当年介绍他看这部电影的徐夕瑜，现在正沉浸在一种可笑的妄想里，还试图拉他一起下水。但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他了。

突然，徐夕瑜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快看！”

陈钰生被徐夕瑜扯着胳膊蹲下来，他顺着小鹊和徐夕瑜的目光看过去，离他们所在的卖鱼摊大概二十米远外的一个水果摊前，伫立着一位穿着制服的女人。陈钰生有点反感地甩开徐夕瑜的手，但他看着看着，突然意识到眼前生的一切很不对劲：这个女人正在以很慢的度变得透明。

陈钰生揉揉眼睛，女人已经变得半透明，她瘦弱的身躯叠印在一堆青苹果上。

水果摊老板正坐在摊位里靠墙支起的一张小桌板前，打着算盘算账，根本没有注意到有顾客光临。而周围的顾客和摊主，也不知为何，没有一个人朝那个半透明的女人看。

女人就这样，沉默地，在光天化日之下，一层一层地溶解，消失在水果摊前。

陈钰生的下巴几乎要垂到地面了。他看到小鹊和徐夕瑜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