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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别恨（第1页）

已经七零八落的林子里藏着断肢残臂，鲜红的血色泼洒在树叶上、树干上、树丛上，勾勒出一幕骇人的图景。宋骊无暇顾及眼前的惨剧，她侧着身子，几乎一心两用，扎在结界上的六柄黑剑正竭尽全力将其切开，而远处没有被方才攻击波及到的一老一少两人，仍旧在原地没有动作，宋骊无法脱身，却又不得不顾忌那两人，于是只得侧身站立，斜眼瞥着对方，手上腾起股股黑烟，许是太过专注，丝毫没注意到自己早已汗流如注，咬牙切齿，面目可憎。这样的神情，不含任何愤怒，却明确传达着一件事——死亡。

宋骊同样看不清数百米外的那两个人的表情，一前一后，一左一右，一个惊恐，一个错愕。惊恐的是上唇尚且只有些许微黄胡子的少年，距离上次结界被破坏已经是九年前了，对于初出茅庐的他，眼前的“荒谬”似尖刀扎在他身上，一阵阵虚幻的痛楚让他战栗不已。长者保持着应有的克制，不论是出于呵护身旁的徒弟还是非盲目追求功勋的想法，这份克制救了他俩的命，但这并不值得庆幸。即便克制自己的行动，在宋骊那漆黑的杀戮“表演”开始的刹那，内心的错愕还是下意识地写在了脸上。作为已经灭亡的黑龙族的一员，他怎么可能不认识那女孩的魔法，这一瞬，点燃了长者心里的一团火，寄人篱下的日子并不好过，可是过往早已尘埃落定，九年前，疑惑于为何族长的姐姐带着侄女外逃的他也疑惑着在那场五大龙族对族长的姐姐审判的过程，为何她一言不。两人残缺的躯体侮辱性的被安排在了爆炸过后的废墟斩示众，罪名是背叛龙族，黑龙族的“残党”有足够的信心确信两人不会背叛，可是那巨大坑洞，那被杀害的龙族，如此确凿不过的告知众人两人的罪孽，是从那时候起，黑龙族彻底死了吧。曾经拥有的人，再明白不过失去的痛楚，会不会有其他人也和他一样想过若是公主还活着就好了，黑暗魔法的再次出现，竟让这虚妄的想象成了可能的真。可他如何不明白，黑龙族的“余孽”，活着便已经是死罪，更何况眼前这个已经疯狂的女人，她的“表演”已经将背叛写在了脸上。

“天意罢。”长者默默吐出这伤感的三个字，却将男子从惊恐中拉了回来，他忙转身就要去搬救兵但被长者一把拉住了胳膊。“不要靠近那个女人，她脱不开身，就在这里攻击她。”

“可是我现在就近搬救兵，胜算不是更大，师父？”

“说了不用。”长者沉声说着，不一会又补充道，“你走了，若是让她溜了怎么办？”

“可是师父不是在这里吗？”男子挠了挠头，疑惑道。

“师父老了，难是她的对手。”

男子听见师傅的言语，瞥了师傅一眼，却并未觉师傅有任何老态，只头上稀疏有几根银丝，这实在正常，反而是短暂的错愕变成了愁苦，让他不解。不过他也没多想，师父有言在先，也就要全力以赴了。男子远离了师父十来米，张开双手，红色的龙鳞便在手上蔓延开来，龙鳞的夹缝中喷吐着细微的火焰，就在男子要展露龙形时，师父却制止了他，明言告诉他不需要这般危险的挑衅，只消不断骚扰，打乱她的动作便好。男子悻悻然收了魔法，只改用火球，火柱及烈焰等朝宋骊甩过去，甚至稍微用力，师父都会叫他收手，况且在这过程中，他的师傅竟只是看着，完全没有动手的意思。男子尚且年轻，正是一腔热血无处洒的时候，这时候不能够释放，心里憋屈，嘴上也憋屈，只一句话在嘴里提溜转，终于还是没说出口。

宋骊确实受到了阻碍，却也无伤大雅，只抽出些魔力将攻击防了出去，不过这倒是她意料之外的事情，不过她是没有时间意料这意料那的，约莫过了两刻，胳膊粗的裂口有了头颅大小。“那结界大概是我见过第一硬的东西，我当时都看见了上面的裂痕大到足够我一个人出去，可是那裂痕似乎比完好时还要坚硬，怎么都撬不开。”李宋说。我只是认真的点了点头，虽然我没亲眼见过那结界，却没有什么惊讶，我当然理解什么是坚硬，只是于我如浮云罢。从结界被破坏开始，镇天司的护卫就在极力修复，有那么一刻，结界受到的修复阻力稍小了些，这让他们确定了援军到场的事实，然而过了那一刻，阻力甚至还增大了些，如此不得不再派人前往查看。

十一时过半，另有十名援军来到现场，先是看见尚存两人在周旋，不禁心中欢喜，可当他们终于靠近，那幅映入眼帘的地狱绘图立马扑灭了欢喜，更生几分对两人的怒火。“你们两个在干什么！为什么不攻击！”长者打量了来者，这十人与自己一般装束，皆是寻常护卫，便道“兄弟莫怪，只因眼前这几人盲目攻击，落得这副下场，我们俩只稍后些，才逃过此难，如此怎敢冒昧攻击。”

“如此也该早早求援啊，走脱了这贼人可是死罪！这人用的什么魔法？这些人怎么死的？”

“说来奇怪，几位不妨定睛细看，那逆贼以黑剑撕扯结界，手上又冒黑烟，正是...”

“不可能？黑暗魔法？”来者抢过话来，“那，那李家血脉不是绝了吗？光与暗的魔法从不传于他人！或许只是形似罢了！”来者说完突然愣了一下，补充道“当年李家一大一小两个女眷犯下天界，最后只回来了一个！眼前这人不会是另一个吧？”男人这一句话惊得周遭人议论纷纷。“不要扯远了！”长者心里有些郁闷，道，“正事在眼前！方才这些人蛮着冲上去，只见那人挥手，四下皆被斩断，隐约中能看见有黑线扯在空中。诸位当一再小心。”

“既有前车之鉴，我们也不蛮干，贼人一心破开结界，抽不出什么空闲对付咱们，只让几个火系的兄弟以烈焰覆盖周遭，烧不死她，热也能热死她！”

“如此正好，只是我们与她不过相隔百米，仍需分外小心她的攻击！”

宋骊见到那些人的时候有些慌神了，若是十个地界人类，便是一百个也无妨，可这是货真价实的龙族，便是一个也让自己够呛，况且刚才的好机会可不会再有第二次，她是希望有第二次的。如今是不能远离缺口半步的，即便要与那些人战斗，胜负也必须在一瞬间。宋骊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眼见着那些人抬手张开红色法阵，火焰铺天盖地向她涌来，再新鲜的树木也承受不住如此烈焰，热风裹挟着仍旧是树叶模样的灰色尘埃，飘摇上了天空。炽热的空气像是要抽干她身体里的每一滴水，宋骊立马唤出冰晶为自己降温，并且她还鬼精地用黑烟遮住了快蒸干的水汽。“若只是这样的手段，我倒是能扛下来。”宋骊依仗冰晶，到时没有感觉到燥热，反而借着火焰的掩护，加快了对结界的破坏。她打得好算盘，只过了一小会，她便察觉胸闷不已，明明大口呼吸，却还是像被闷在被褥里。“宋骊忍住，还能坚持一下，这样好的时机不能葬送了。”这样说着，裂口又大了几分，头颅渐渐有了飘忽的感觉。“明明已经降温了，为何还不能呼吸？天要亡我不成？”

“成败皆在我！与你何干！”宋骊双眸猩红荡漾，黑暗盛之又盛。对面十二人只想着终有热死逆贼之时，虽未曾放下戒备，那黑暗升起时照样有人护卫在前，然而他们意想不到的是有那么一瞬间天黑了，而后刺眼的光再度降临，大伙下意识拿手去遮挡，这手哪里还听使唤，甚至光也暗了，没甚么疼痛，有人的脑袋在无序掉下地面的时候看见了自己脖子上空无一物的身体。宋骊想缓一缓，倒飞上来天空，贪婪地吮吸了几大口香甜的空气，转头看见已经焦黑的树林，大火如金色笔毫不断将青绿晕成漆黑。她轻挥手，黑暗从臂膀倾泻而下，带动一阵清风洗过了裂口，旋即一跃而下再投身于破坏之中。

边界上的你死我活，尚未传到白龙城中，趁了白龙族王子的婚事，似乎整座城都欢喜了些，也热闹了些。十时过半，白鸣笑盈盈领着迎亲队伍往回走，一一谢过路两旁族人的祝福，慢悠悠在路上晃了长时间。二丫坐在铺着鲜花瓣的香气四溢的轿子里，不时用手中通透的红色手巾点一点藏在盖头下的自己的眼眸，她多想哭，却又怕糟了脸上姐妹们一早上的辛苦。实在忍不住的时候，悄悄掀起窗帘，悄悄往外瞟一眼，那些满溢祝福的眼神让她更加受宠若惊。这一刻，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就是她了吧。一个月前，自己还是荒山老林中任人摆弄的东西，不知道明天为何物的东西，此刻，却成了神的新娘，一切的一切，如梦似幻。“梦也好，让我永世入眠吧，幻也好，让我永远沉醉吧。”

“宋骊，我该谢谢你的。”二丫轻声念道。

路上走过了三刻钟，队伍回到了白府的大门，此刻66续续有人看见了龙化的龙族掠过天空，去往的方向正是王城。在天界是不能随意龙化，除非出了什么大事，不过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远离王城的人不愿去操这份心，况且这大喜的日子能有什么事呢？轿子还未进门，欢天喜地的亲友抢着点了在门口圈了几圈的爆炸，一阵阵欢声中，白鸣下了马，朝着眼前一一谢过，领着众人进了门。“知书达理真君子，意气风好儿郎！”过了几个弯绕，来到了正殿，厅里，德高望重的、血脉相连的、交谊深厚的伴着族长与夫人聚在了一起。轿子落下，抬轿子的松了口气，揉了揉肩，白鸣笑道“几位辛苦，过后自有红包相赠，待会多饮！”

“不消得你说，咱们朋友一场！哈哈。”

白鸣笑过，接过边上侍女呈上来的红花，轻轻掀了帘子，一抹芳香便扑了出来。他把红花一端的锻子交到了二丫的手里，自己则捏着另一头，由侍女搀扶着，两人缓步跨国门槛，进了大堂，两老自在堂上笑盈盈地坐着。管家在一旁清了清嗓子，笑着说“南北两处同携手，天涯各地共白头！今有天为眼，地为耳，父母为证，彼此相知。如此，两人果能交付彼此，便点头致意。”二丫听罢，点了点头，一众只看见红盖头晃了晃，便微笑起来，白鸣却犹豫了一下，没人知道他想什么，旋即也点头示意。管家略过了那不合时宜的插曲，笑道“如此，两位便转身，拜了天地吧！”两人转身拜过，侍女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的错珠金翡翠坠天青玉座麒麟。“天地知你诚心，仍需珍宝作了物证，请好新郎将珍宝与新娘戴上吧！”白鸣一手捏着项链，一手拖着麒麟，从盘子将物件拿了起来，慢慢从二丫的头顶落下，轻轻挂在她的脖子上，二丫只是配合，她不懂这些风俗，只是明显感觉到白鸣松手后脖子上的分量。做罢，两人又再拜父母，而后丫头又端上两杯酒，由两人向二老敬了，这期间，白母抓着二丫的手，不住地说些白头偕老、早生贵子的好话，大概也是什么习俗吧，最后是两人对拜，二丫没有意识到自己敬酒毕了回来时与白鸣站得近了些，加上盖头下也看不见，管家刚说完话，二丫也没多想就朝白鸣弯了腰，磕在了白鸣厚实的胸膛山。堂下憋着口气，反倒是白母笑了出来，大家都笑了，倒是快活。拜毕，侍女又端着两杯酒走了上来。

白王城的守军正因为不能去瞧瞧王子的婚礼而生闷气，亦是因为周遭没什么人而百无聊赖，突然听见远处呼呼的响声，一片黑影正极快地朝王城扑了过来，这大喜的日子搞这样的事情怎么了得，他即刻升空朝着黑影飞了过去，足够近时，觉竟是有人化龙。他大叫道“来者何人！停下。”那龙见他挡住了去路，解了龙化，气喘吁吁来到了守军面前，道“快...快报白龙族长，有人破界，有人破界！”

“缓一下再说啊，谁破界了？今天是白龙族的好日子，怎能去打搅？即便有人破界，你们镇天军干什么吃的？”

“就怕万一...万一！”男子有些激动，一把推开守军，再度龙化朝白王府冲了去，眼睛盯着的尽是人多的地方。白鸣托着杯底把酒放到了二丫手里，还自端起另一杯，刚要喝下去，下面起哄道“哪有和自己杯里的说法，喝对面的才对嘛！”白鸣笑了笑，只见二丫已经双手把酒杯递了过来，只是看不见，递到白鸣的下巴了，这小子怕是打趣，故意不去接，只待认真去喝时，一声龙吼让屋外喧闹了起来，刚要抵着酒杯的嘴唇也收了回去。这时，那巨龙收了形落到了大厅外，双腿跪地叫道“族长恕罪，大事不好了，有人破界！”原本欢声笑语的厅堂因这句话陷入死寂，族长更是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只一瞬便将那人抵在了墙上，恨恨道“你不知今日我家大喜，胆敢坏我好事！”

“自是不敢，可事在白龙界上，不可不报啊！”

“你们镇天军天天吃干饭吗？不知道解决？”族长手上青筋暴起，似乎想将人捅进墙里。

“只怕是...”

族长松了手，头也不回地说了声“你走吧，我知道了。”男子揉了揉脖子，低着头跑远了。看着父亲进门，百米仍怔在原地，从他看见那名镇天军开始，就愣在了原地，手上几乎要将红绸子捏碎。“爹，是不是有人破界？让我去解决吧。”二丫虽然不知道生了什么，可是外面的死寂她是能感受的，本来就有些慌乱的她听了白鸣的话更是阵脚大乱，她几乎要找个机会掀了盖头来问个明白。

“你疯...你想什么？今日是你新婚之日，该热闹一点也不要少，刚才到哪了？快喝了酒吧，别让我的好儿媳一直站着啊。”族长话音刚落，白鸣握住二丫的手，将手上泛着涟漪的酒一口吞了下去，随后又将自己手中的酒含在嘴里，一把将二丫揽在怀里，探到盖头下，吻了下去。这一刻，许是眼泪与心与酒都是苦的，二丫手里的酒杯掉到了地上。“喝下去，喝下去你就是我的人了，等我回来。”白鸣小声说着，从盖头里探了出来，随手丢了手上的酒杯，两手将二丫紧紧抱在怀里，泅在眼眶中的泪水始终未落地。

“你这像什么话，算了，既然礼成了就带着二丫入洞房吧。”族长说。白鸣没搭理他，自顾自理好了二丫的盖头，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白色巨鸟带着炫目的关辉向着边界飞去。

“你给我滚...滚回来！”族长终于忍不住了，追到门口破口大骂，“你个不孝子！不要回来了，不要回来了！快追，快去追啊！”众人见族长气上心头，赶忙过去劝解，又有一众赶紧想去将白鸣追回来。

乱了套了，白鸣哪还有影子，二丫簌簌下落的眼泪也没人瞧见。

十二时过半，裂口已经约莫能过一个人了，虽如此，原本预计十二时就离开，这已经完全出宋骊的预料，好在这段时间再没有人来打搅她。此时她两只手都已经搭在了缺口上，哪怕多一分气力也是好的。这时，一声类似于鸟鸣的声响传到了宋骊耳朵里，这声音几乎带着十分的悲怆，而后竟又有些龙吼从远处飘了过来。白鸣的声音她不会听不出，最坏的情况还是生了。“管不了那么多了！”宋骊顷刻间化作黑色恶魔，四只带着血红色利爪的手死命扒着结界。“快打开啊，快给我打开啊！”宋骊的声音化作一阵阵怨恨的嘶吼散入天空。白色巨鸟眼睛飘着红光，所到之处万物无不热到萎蔫。远处那接连不断的吼声，证明那人已经疯狂，最好不是你！他越加快了度。

白鸣最后的念想是在看见远方腾起的黑烟而破灭的，宋骊注视着缺口，大致能通过了，此刻心中再无其他，恶魔化作黑烟从缺口中钻了出去。

“宋！骊！”这震天动地的一声不知有几多恨意，纵是全力往外冲的宋骊，竟被这一声惊得泄了气，结界顷刻间便要愈合，大腿上的疼痛像刀劈似的即刻传到了她的脑袋，疼痛令她叫喊，却也让她清醒了过来，眼见着一条腿卡在了结界里，宋骊立马引动黑暗想将其拔出来，可是远方那白鸟的方向，刺眼的光芒正在聚集。

我并不乞求他放过我，可是千钧一之际，什么好的也都愿去想一想。

宋骊已经汗水浸湿了衣裳，嘴里呜咽着，叫喊着，恐惧不言而喻的。那道红色的光柱，绝无慈悲地要将她化为烟尘。眼看着光柱激，宋骊两眼空空，驱刀将自己那陷在结界里的腿砍了下来，眼泪与血与她一齐坠落。光柱将沿途灼得通红，受了光柱的结界竟同样烧得火红，像是晚霞染红了天，那残肢早已连灰烬都不在了。大鸟没有丝毫懈怠，他早从攻击中感受到了宋骊还活着的信息，来者度之外甚至来不及减而撞在了结界上，大鸟滑稽地将侧眼贴在结界上，可那杀人的眼神一点都不滑稽。“哪去了！为什么看不见！”正叫骂着，一团黑雾从死角处迅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中。天边的龙吟渐渐近了，快气炸了的白鸣闪身去了声音处，原地只剩下一个漏着彩光的鸟形躯壳慢慢消散。“你们是死人吗？为什么这么慢！快打开结界！”白鸣对着这群前来支援的人叫嚷着，此时他们并没有意识到宋骊已经逃走，眼前这小子莫名其妙上来脾气实在可恶。“你小子是谁啊？别碍着我们的路！”

什么打开结界！你也想逃吗？

穿着跟成亲似的，跟不知道哪里的野女人玩过家家？

“哪个没脸没皮的东西吐出来的，想死我成全你们！”白鸣气不过，一道白光轰击在他身后，闪耀的辉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莫非是白龙族王子！多有得罪！”一人率先解了龙形，歉疚着道。

“要是得罪我能抓那人回来，你们就尽情得罪我好了！一拨人去报告，一波人去通知解除结界，那家伙跑了，还不快去！”众人有些慌神，忙应了下来，百忙之中不忘作揖。“快去！快去！”白鸣不耐烦地吼道，转而又一个闪身到了边界，两只手扣在结界上，怒目望着蓝天白云的远处，牙齿咬得吱呀响。

不杀你！我誓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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